眼看這邊是沒辦法下網了,畢竟那網一個挨著一個,甚至還有幾個人弄了一張大拖網,用小船拖著在河裏撈魚,把水都弄渾了。
張大彪隻好帶著自己的魚簍順著河堤往上走。
今夜無風,悶熱的人不過氣來。
野林子裏烏漆麻黑,看不到一丁點亮,加上樹多葉茂更是一點風都進不來。
幾個人拿著手電筒,四下尋找。
“哎呦……”一聲慘從遠傳來,幾個手電筒瞬間照了過去。
就見小波站在一顆梨樹下麵,就像是踩到了電線一樣,不停的扭。
“怎麽了?”周大拿趕問道。
“辣子掉的服裏了,疼疼疼,哎呦我滴個親娘,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哈哈哈,你特麽也太倒黴了吧?”周大拿一聽隻是被辣子蜇了,也不僅大笑起來,“接著奏樂,接著舞,哈哈哈……”
笑話過後,但當大家看到小波整個後背,包括脖子都被辣子蜇串了皮,還是不自的倒吸一口涼氣。
“沒事兒沒事兒,等回去抹點大醬,三天包好。”周大拿強忍著想笑的衝拍了拍小波的肩膀。
“大家等下找的時候都注意點。”
“大拿哥,你說那傻子會不會騙咱們啊?”有人發出了質疑,畢竟他們都找了一個多小時,每個人除了一蚊子包外,也沒挨蜇,當然,也沒小波那麽倒黴。
“不可能,那傻子要有騙人的心眼,那還是傻子嗎?”
“對對對,繼續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漸漸的,起風了……
眾人悚然一驚,起風可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這老林子裏果樹多,常年也沒人打理,最多的就是辣子,有的樹上甚至爬滿了一層。
“撤,等天亮咱們再回來。”周大拿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命令。
不過老天爺這回是真開眼了,狂風呼啦一下就刮了起來,樹葉沙沙,枝條擺,帶著樹上的辣子就像是下雨一般往下落。
下一秒,林子裏接二連三的傳來慘聲,可惜接著就被電閃雷鳴蓋住。
而張大彪這時也早就收了魚簍回到了家,剛到家裏,老天爺憋了很久的生命源泉就嘩嘩落了下來。
韓麗急急的跑出來關窗戶,頃刻間就被澆了落湯。
“快進去,別冒了,等下我關,我先去把堵水的磚頭拿開。”張大彪也沒想到雨來的這麽急,放下魚簍跟水桶就又跑向了大門口。
鄉下建房留出來的排水鉤十分簡易,就是在大門口側邊,牆角的斜坡,開一個四五十厘米的口,平時用磚頭擋住,省的家裏進來蛇鼠刺蝟這類的小,下雨時拿開排院子裏麵的積水,可謂是十分的方便……四五塊磚頭弄完以後,張大彪同樣跟個落湯似的……
“這老天爺也真是的,說下就下,一點征兆都沒有,趕把服換掉。”韓麗一臉擔心的看著張大彪,潛意識裏還把他當了那個傻大伯哥,推著他就進了屋。
“嘿嘿,不著急你看這是啥。”說完,張大彪就把從周大拿那裏騙來的錢掏了出來。
“這是八百,你先存著。”張大彪道。
聞言,韓麗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張大彪早就攤牌了,見他還給自己錢,臉頰更是騰的一下紅了大蘋果。
難不他還真想攢足一百萬啊?想到這事兒,韓麗心中頓時生出一難以言表的古怪。
張大彪心裏一驚,擔心道:“你服也了,每天伺候孩子弱,你先去換,我一大老爺們子骨結實著呢!”
韓麗經他一提醒也緩過神來,頓時就覺得上涼颼颼的,直接就打了一個噴嚏,趕捂住,道:“那我先換,等下給你找幹服穿。”
“嗯!”張大彪點點頭,然後就回了自己那屋,果然,又了水簾。
他趕去找鍋碗瓢盆放在雨的地方下麵,韓麗這時也穿著一件睡跑過來幫忙。
隻是這場雨下的太急,太大,張大彪的鋪蓋不等搶救就已經被雨淋,如今能趟的地方不足半米,而且旁邊就是接水的盆,房頂上滴下來的雨水落盆中,還不停有小水花濺出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半米不到的地方也會。
韓麗遞給了張大彪一條巾,“那個……服我都找出來了,就在炕上放著,你去換一下吧!”
“嗯!”張大彪在寬鬆的子上掃了兩眼,就胡臉轉去了那屋。
外麵電閃雷鳴,屋裏亮著微弱的燈,兩個人坐在炕上,卻難的的寂靜。
“要不……要不你今晚就在這屋睡吧?”韓麗低著頭,用那比蚊子大不了多的聲音說道。
張大彪聞言,心髒不爭氣跳起來。
這算什麽?老天爺給他安排的機會嗎?
“這……這就一個炕,合適嗎?”張大彪指了指炕,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那屋都水簾了,而且這場雨還指不定要下多久,你就睡吧,反正這家裏就咱們兩個,你去那屋我也不放心。”韓麗紅著臉說道。
這回倒不是害,而是替王翰林害臊,要不是他拆了張大彪的瓦片去修自己的房,人家三間大瓦房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可張大彪卻不這樣認為,還以為韓麗害了,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也沒在拒絕了鞋子就上了炕。
巾被上還殘留著與韓麗上一樣好聞的味道,張大彪輾轉反側,心跳始終不下去,就不自的看向了韓麗。
韓麗正在喂孩子,實在是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不舒服,就趕把燈關上,“你趕睡覺!”
靜謐的房間說不出的溫馨,不過因為關著窗戶也顯得很悶熱。
一道閃電劃過了天空,張大彪側著,靜靜的看著韓麗那曼妙的影,雖說隻是背對著他,可依舊人想非非。
或許是隻穿了一件紫紅睡袍,顯得兩條格外的白。
李四虎不自的就多看了幾眼,喃喃道:“麗,等我賺了錢,我就蓋一座全村最大的房子讓你娘倆住,二十四小時空調熱水。”
“快睡覺吧!”韓麗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種好日子現在想都不敢想,隻求孩子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也就心滿意足了。
張大彪心裏火燒火燎的,哪裏睡得下?翻一滾就到了韓麗跟前,然後不由分說的把抱在了懷裏。
韓麗渾一,本能的想要掙,可那點力道又如何掙的開?
驚慌,恐懼,不知所措……還有這些日子到的委屈,全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傾瀉而出。
或許,想要的隻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張大彪的抱著,可他從來沒安過別人,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就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嗚嗚……”
外麵電閃雷鳴,房間裏韓麗雖然刻意低了聲音,但依舊哭的撕心裂肺。
而張大彪抱著那如溫玉的子,心裏卻異常清澈,本沒有想玷汙的意思。
良久,韓麗似乎也哭累了,就掙紮了一下,呢喃道:“你鬆開我吧,你都抓疼我了。”
“抓疼你哪裏了?”張大彪喃喃了回了一句。
“不上氣來,你說抓到哪裏了?”韓麗差點被他氣炸肺,覺張大彪肯定是故意的,人恢複正常了,沒想到那麽茍氣。
隻是一抬頭卻發現張大彪已經閉上了眼,呼吸也很均勻,甚至還有哈喇子從裏流了出來,一看就是早睡著了。
而且看他這架勢,似乎很也很滿足,韓麗縱使有氣,也隻能作罷,還不至於把張大彪醒罵他幾句。
而且朝夕相了那麽久,要說一點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起張大彪深表白,還有那信誓旦旦要賺一百萬的氣勢,韓麗的臉變得越發和起來。
那種難以言表的思緒一經出現,就像是黃河之水,一旦決口擋是擋不住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把張大彪的胳膊抬起,伺候他躺平,看他睡得香甜,就不自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韓麗臉上火辣辣的難,就像是了辣椒水一樣,慌忙背過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就在這時,張大彪的胳膊卻突然出現搭在了的腰上,隨後自己又一次被他抱住,而且這次更了一些,好像有什麽東西頂到了自己。
韓麗心裏咯噔一下,失聲喊道:“張大彪,你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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