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的小作越來越多。他子晃了一下,裝作沒有站穩,投進李廣寧的懷抱里。
“是奴婢僭越了,陛下恕罪。”
李廣寧本來已經蹙起眉頭,面不悅。可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往杜玉章的方向瞟了一眼。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卻是見的溫。
“妃是不是站久了,有些勞累?不過是了朕一下,妃何罪之有?”
說罷,李廣寧將徐燕秋的雙手合在掌心里,細細挲著。他聲問道,
“妃冷麼?手上有些涼。”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寵眷,徐燕秋心肝喜得。他忙低頭做出一副樣子,道,
“奴婢這幾日有是些寒。想來子有點虛,手上就涼了些。卻讓陛下牽掛了。”
“妃不可這樣怠慢。數九寒冬,不能寒。一定要好好調理,否則容易落下病。”
李廣寧說到此,又是一頓。他瞥了地上跪著的杜玉章一眼。
杜玉章還在勉力支撐,才沒有倒在地上。但地面寒氣早就沁進子,他兩條都是麻木的,足底更是冰冷。可他額頭上卻是一陣陣發著虛汗,一陣熱替一陣哆嗦。他心里清楚,這是病癥漸。這一遭病勢洶洶,恐怕沒那麼輕易捱過去。
李廣寧看了看他,冷冷哼了一聲。
“杜玉章。”
“……”
“……杜玉章!”
“啊?”
杜玉章意識恍惚,待到皇帝了第二遍,才算反應過來。看向李廣寧時,那人臉上又是一副深沉的不悅表。他心頭一抖,低頭先認了個錯,
“臣知罪。”
“你又知了什麼罪?”
“臣方才不該走神。”
“朕與徐妃在此,你卻走神?”
李廣寧聲線驟然高了,帶著切齒的怒意。杜玉章登時覺到危險臨近,可他一點也不明白——李廣寧與徐妃調,自己了多余的人。這時候走了神,卻是什麼彌天大罪?
可眼下絕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杜玉章忙又俯磕了個頭,
“臣錯了,臣知罪。臣不該在反省己過的時候走神,還請陛下息怒。”
李廣寧卻沒有息怒。
杜玉章口氣里一點波瀾也不帶,更提都沒有提到徐妃在場的事。倒好像自己與徐妃的曖昧繾綣,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當時就想一腳將這不知好歹的人踹到外面,他在冷風里跪著清醒一下。可眼下還有大事未完,他著火氣問道,
“既然你反省了這麼久,都反省出什麼了?”
“臣不該僭越。”
“還有呢?”
“臣該恪守本分,做好臣子的分事。不該妄,更不能忘了自己的份,在陛下面前忘形。”
“你也知道你忘了份!”李廣寧冷笑一聲,“不是要做錚臣?鐵骨錚錚,一心為國為民?既然如此,就把你這幅病弱可憐相給我收回去!”
杜玉章怔住了。明明是火燙的子,可心里卻像是數九寒天痛飲冰水,從頭寒到了尾。
“怎麼?還要給朕裝傻?”李廣寧額上青筋暴起,“你裝的倒像!為了個和談使,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也不過是有些發熱,就順勢裝病邀寵?朕你跪著,你搖搖晃晃的給誰看!杜玉章,是不是你委于我,也完全是一場易!”
“陛下,臣沒有!”
“沒有?”
李廣寧撇開徐妃,一步步踱到杜玉章面前。杜玉章抬頭,那人臉上神猙獰,兩手指鐵鉤一樣卡住他的下,用力將他的臉抬起來。
“那你是為了什麼,在朕面前邀寵的?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