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奪找司純粹是為了新歌發行的事。
人不在的時候打電話問,終于盼到人回來了,倒是又支支吾吾半天說不話來。
縱使司脾氣再好,也不免有些煩躁,冷瞥他一眼,臉上幾乎沒有表,問:“到底什麼事?”
汪奪見這樣,倒是也沒再耽擱了。
丁暮搶先將消息抖落出來:“汪哥說最近公司不是正好要聯系前輩,辦一個立五十周年紀念日嘛,他想著去跟霍總說說,新歌發行也定在這段時間,正好統一宣發,熱度大一點。”
嘉星傳也算是老一代娛樂公司,當年旗下的藝人,有不現在知名度很高,但是從霍城的父親那代開始,影響力就漸漸沒落,到霍城手里,就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只能半死不活的殘著。
一個公司里還分關系親疏,能力好壞呢。至于他們這個樂隊,明面上沒有背景,,有了好資源也不會得到他們,流量更是得可憐。
汪奪知道司什麼格,暗罵丁暮快,他還沒想好措辭,就把事都代了。
他瞄了兩眼,司眉頭微蹙,但是沒有立刻否決這個提議。
那就是有希。
他繼續苦口婆心地忽悠:“子,你看,都是一個公司出來的,借借這個熱度怎麼了?不都是互相幫襯的嗎?”
譚希在一旁撥弄著架子鼓,敲敲打打,聲音節奏都凌,毫無法,這聲音倒是符合現在眾人的心境。
司手里還握著剛從和園拿過來的曲譜,上面麻麻的文字和音符看的人眼花繚,用不同號的筆圈出來。
都是認真地寫出來的,調整過不知道多遍。
以以前的子,定是直接一口回絕的,別說在面前提這茬,只要汪奪能表一點借勢的意思,就能立馬翻臉。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不僅要考慮自己,還要考慮樂隊的其他人。
略一思忖,司沒說好也沒反對。
只淡淡地扔下一句:“不必強求。”
短短四個字,汪奪立馬就明白了,沒拒絕就是讓他看著辦。
他心里一喜,也不再多說,讓司松了口,接下來得想一想怎麼搞定霍城。
畢竟,這個熱度,也不是想蹭就能蹭上的,公司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司只扔下幾個字,跑斷的卻是他。
不過,汪奪樂在其中,玩音樂他不懂,但當經紀人沒人比他在行,他回頭看了看屋里的幾個人,輕笑一聲。
價值嘛,每個人都不一樣,他干不來他們的活,但同樣,他們也取代不了他的位置。
這麼一想,心里暢快多了,連帶著怎麼和霍城提這個事,也有了幾分底氣。
司沒去注意其他人是怎麼樣的心思,和汪奪談完后,就開始練曲調,將譜子夾在架子上,腦海里調出那個旋律。
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慌慌的。
于是掏出手機,給夏長延打了個電話。
——
孟鶴行三點時才下了樓。
服上混雜著酒氣,醒來后直接進了浴室,總算擺了那黏膩的味道。
按照吩咐,許程在樓下理事務,見他下來,才將審閱好的文件整理好,跟著孟鶴行一同出門。
開車的是林叔,孟鶴行用了十來年的老司機,許程坐在副駕駛,微側著子跟他匯報下午的安排。
孟鶴行很久沒這麼休息過了,神看起來很足,括的襯衫,領口散開一顆紐扣,消退了醉意,連眉宇間都多了幾分清明。
他指尖夾著煙,沒點,修長白皙的指骨在明亮的影中極冷,忽而開口:“有人打電話給你嗎?”
“余書打來說有文件等您簽字,還有層建的林總……”
許程看著后視鏡中男人的臉越發沉暗,不自覺消了音,對方抿的角彰顯他想聽的并不是這些。
他極力思索著,想到一個人,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還是閉了。
許程坐直子,從后視鏡里打量老板的神,有種有苦難說的憋屈,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對老板的生活評頭論足,干脆不說。
公司的確積了許多文件等孟鶴行簽字,他到了公司,眼睛就沒消停過,這些日子繃著的一弦原本就到了強弩之末,可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膽大包天直往槍口上撞。
外面傳來哄鬧聲的時候,孟鶴行正在看晴山居項目的方案,正發愁季建宏那邊是什麼態度,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許程臉一言難盡,后跟著的,是孟平。
對方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角噙著笑,只不過刺眼得很,就這麼站在辦公桌前,順著椅子往下坐,和孟鶴行面對面。
許程實在攔不住,只好看向老板:“孟總?”
后者了眉骨,手肘支撐在扶手上:“你先出去吧。”
許程應下,將人都帶了出去,順手將辦公室的門也帶上。
孟鶴行視線從孟平臉上挪開,語含譏諷:“考慮好了?”
這句話,讓孟平想起不久前的家宴。
臉微變:“你設計把我趕下副總的位置也沒用,只要我是孟家的一份子,孟和集團就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
孟鶴行冷嗤一聲:“自己干的蠢事還怨別人?你不投那個項目誰能把你口袋的錢撒出去?沒事多鉆研鉆研,別做事不腦子。”
“你以為你很囂張?”孟平指節敲著桌面,輕叩兩下,“不過是老爺子憐惜你,讓你當一把手,風水流轉,我等著你掉下來那天。”
孟鶴行都沒正眼看他,指尖的筆掉在桌面上,滾出老遠,平淡回:“掉不掉的下來也不著你,蠢的令人發指,連位子都保不住。”
“你——”
“沒事就出去,礙眼。”
孟平氣極,站起來語氣狠厲:“別得意太早。”
“得不得意的再說,既然決定要讓位,就趕接。”
辦公室的門一開一合,孟平臉發青,眾目睽睽之下上了電梯。
辦公室里是怎麼個況,眾人不知,但也能猜到幾分,別人可以不進去,但是許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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