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趙俊臣正在準備著回京之后要呈給德慶皇帝的奏章。
奏章有兩份。
第一份奏章,是趙俊臣向德慶皇帝匯報潞安府近況的奏章,其實說到底,這就是一份請功折子。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賑災救災,往往都是最容易出問題的環節,由此而引發的民變,更是數不勝數。能像趙俊臣這樣干凈利落且不留后患的解決,可謂是之又,為此而上一份請功折子,倒也不算過分。
至于第二份奏章,則是趙俊臣支持德慶皇帝南巡的奏章——這可是討好德慶皇帝的大好機會,趙俊臣自然不會錯過。
至于戶部沒銀子、南巡會勞民傷財之類的顧慮,趙俊臣經過了一晚上的考慮,已是有了應對之策,所以并不擔心。
事實上,就算沒有應對之策,趙俊臣也依然會堅決支持德慶皇帝南巡!
后世有句話說得好——“屁決定腦袋”,如今德慶皇帝是趙俊臣最大也是唯一的依仗,所以對趙俊臣而言,沒什麼是比討好德慶皇帝更重要的了——這種想法雖然頗有幾分小人心思,但確實是趙俊臣最真切的想法。
就在趙俊臣剛剛把第一份奏章寫完之時,許慶彥推門而,向趙俊臣匯報道:“爺,劉長安和張道全來了。”
趙俊臣下意識的眉頭微皺,抬頭問道:“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
許慶彥搖頭道:“不是一起來的,前后腳,只是湊巧撞到一起了。”
趙俊臣點了點頭,說道:“先領劉長安來見我,讓那張道全在偏廳等一會。”
許慶彥點頭領命去了,不一會,已是領著劉長安來到書房中。
………
劉長安進書房后,還沒來得及向趙俊臣下跪行禮,趙俊臣就已是擺手道:“罷了罷了,跟你說過多次了,私下見面,這些場禮節,能免則免,你不嫌麻煩,本還獻麻煩呢。”
但劉長安卻依然向著趙俊臣下跪問安,然后才起笑道:“大人您懷寬廣,不拘小節,但我等下屬員,卻不能壞了規矩,還請大人見諒。”
趙俊臣笑著搖了搖頭,似乎頗為無奈,但心中卻頗為劉長安的規矩本分而滿意,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坐下說話吧。”
劉長安落座后,向趙俊臣匯報到:“大人,您今晚擺宴的酒樓,下已是安排好了,就在那城西的福安酒樓。潞安府地偏遠,比不上京城繁華之地,那福安酒樓已是潞安府境最好的酒樓了,雖說談不上豪華,但菜式倒也齊全,大人您看如何?”
趙俊臣點了點頭,一邊檢查著手中的奏章,一邊說道:“這些小事,你看著安排就是,你做事穩妥,本信的過。”
“多謝大人信任。”聽趙俊臣這麼說,劉長安不由的面現喜,繼續說道:“不過,沒想到大人這麼快就要返京,本該是我潞安府上下擺宴為大人送行才對,結果竟是讓大人您親自破費了,慚愧、慚愧!”
趙俊臣檢查了一遍的奏章,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就將它合上擺放到一邊,然后抬頭笑道:“不過是借機會相聚一番罷了,誰擺宴都一樣,又花得了幾個銀子,哪里談得上破費?說起來,本來到潞安府之后,潞安府上下,無論是地方員,還是鄉紳商人,對本都頗為照顧支持,由本擺宴,也是應該的。”
聽趙俊臣這麼說,劉長安一臉的,嘆息道:“大人之襟,實在是讓下慨不已……”
話到一半,就已被趙俊臣揮手打斷:“你我也算相,就不用再說這些客套話了,本今日你來,是有事要吩咐。”
劉長安馬上正襟危坐,一臉的認真,答道:“還請大人吩咐。”
趙俊臣緩緩說道:“因為陛下急招的關系,本明日就要回京了,這潞安府的一切,從今往后就要以你為主了,如今蝗災已是即將撲滅,賑濟亦是一切順利,待本回去之后,你可要把一切都看了,莫要虎頭蛇尾才是。”
劉長安肅容道:“下一定謹遵大人的教誨。”
趙俊臣點了點頭,又問道:“本今日一直在準備回京事宜,未能與百姓們一同滅蝗,一切可都還順利?”
劉長安突然一笑,討好的說道:“下正要向大人稟報呢,大人要回京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功夫,已是傳遍了整個潞安府,百姓們本還不信,待今日見不到大人后,才真的信了。結果到了現在,百姓們大都已是放棄滅蝗,各自回家了。”
趙俊臣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本不在,百姓們就放棄滅蝗了?你們地方府竟也不管?難道就不怕蝗災復發嗎?”
見趙俊臣有些不高興,劉長安連忙解釋道:“大人您誤會了,據下打探到的消息,百姓們之所以紛紛離去,是為大人您制作萬民傘去了。”
頓了頓后,劉長安神間滿是贊嘆與慨,繼續說道:“大人您這些日子為潞安府上下所做的一切,百姓們都看在眼里,舍不得大人您離開,但也知道留不住大人,所以只能為大人做些萬民傘以示激。那萬民傘雖說萬民,但每個能掛三五百個名字已是極限,然而潞安府的百姓,卻都想在送給大人的萬民傘上留名,下估著,待大人明日離去時,收到的萬民傘,怕是要不下百柄!!如此數量,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將來定會傳為千古佳話,下在此先行恭賀大人了!”
聽到劉長安的話后,趙俊臣微微一愣,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放棄,接著竟是面無表的沉默良久。
萬民傘,本是古時百姓為頌揚地方的德政而贈送的傘。傘上綴有許多小綢條,綢條上寫著一眾贈送人的名氏。
到了清朝后期,萬民傘卻變了味道,地方員在離任前,會強制要求地方紳民向他們贈送萬民傘,地方員收到的萬民傘越多,也越有面子。
但在明朝時期,萬民傘的含義還很單純,如果地方員離任時能收到萬民傘,那就代表著該地方員絕對是個好,而趙俊臣本不是地方員,只是作為欽差代天子巡視地方,竟也能收到萬民傘,而且按照劉長安的說法,數量竟不下百柄,那絕對是要震驚朝野的。
這種做法,雖是百姓自主為之,但對趙俊臣改善名聲的好,自不用提。
但在這一刻,趙俊臣心中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幸喜,而是愧疚。
這些日子以來,趙俊臣在潞安府的所作所為,其本質是什麼,沒有誰比趙俊臣本人更加清楚了。
說得好聽一點,趙俊臣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名聲而作秀造勢;說的難聽一些,就是趙俊臣為了一己之利而愚弄百姓!!
百姓愚昧弱,總是被上位者輕易欺騙愚弄;百姓亦淳樸善良,比起那些飽讀圣賢書的上位者們,卻往往更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
“我這些日子畢竟也為百姓做了不實事,總比晚清時候那些向百姓們強行索要萬民傘的貪要好多了……”
這般想著,或是自我安的緣故,趙俊臣復雜的心緒總算平復了一些。
另一邊,劉長安則繼續向趙俊臣描述著百姓們為趙俊臣制作萬民傘的盛況,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樣子:“大人您是不知道,為了給大人制造萬民傘,百姓們大都把自家最好的布料捐獻了出來,據說那些正在制作萬民傘的人家,如今院子里已是擺滿了各類布料,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因為許多百姓不識字的緣故,為了能在萬民傘上的綢條上留名,到找人代筆,那些識字人家,如今也是門庭若市……”
話說到一半,趙俊臣突然打斷了劉長安的話語,緩緩的問道:“劉大人,在你看來,何為‘’?”
劉長安微微一愣,不明白趙俊臣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答道:“下愚見,所謂者,即代天子民,輔佐圣上,為朝廷效力,保一方百姓之安生。”
趙俊臣一笑,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看,倒也不能算錯,那麼本再問你,又分幾類?”
劉長安又是一愣,不明白趙俊臣究竟在想些什麼,猶豫片刻后,答道:“這個……下見識短淺,大人的這個問題,卻從未想過,還請大人指點。”
趙俊臣輕聲說道:“古往今來,在百姓眼中,分三類,即清、貪以及昏,古人曾云,清興國、貪禍國、昏誤國,但在本看來,卻是大謬。在本眼中,只分兩類,即能與庸。清若是只有德行而沒有能力,亦只是庸罷了,又哪里能興國?自古以來,那些所謂的清禍國誤國的例子還了?貪即使品行有缺,但只要有能力造福百姓,那就是能,又哪里會禍國?歷朝歷代的那些名相賢臣,又有哪一個是真正的清?”
趙
俊臣輕輕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我朝俸一向不多,但場往來,面子做派,又有哪樣缺得了銀子?就憑那點俸,又哪里夠用?所以,對于貪,本并不討厭,因為大多時候,如果不貪,他就活不下去了。然而,貪貪,即有一‘貪’字,亦有一‘’字,貪財之余,亦要做好為的本分,盡心盡力為朝廷和百姓做事,那樣的話,天下太平,百姓安生,即使品行有缺,又有誰會放在心上?反過來講,本卻最是厭惡那些既沒有能力又品行缺失的員,那些人,連貪也算不上,因為他們連最起碼的為本分都沒有做到,除了禍國殃民,也就沒其他能耐了。”
聽趙俊臣這麼明目張膽的支持員貪贓,劉長安目瞪口呆之余,又有些心**鳴,下意識的掌贊嘆道:“大人見識高絕,下佩服!”
趙俊臣輕哼一聲,又說道:“在本看來,分兩類,卻有四等。上上等,即有能力亦有德行,這種員百年難尋,說他們是圣人也不為過,本自問是做不到的;中上等,有能力卻德行有失,雖說不過是第二等,但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我大明朝數百年來,能稱得上是中上等的員,也不過張居正、三楊等寥寥數人罷了;而下等,則是有德無能,這種雖然每隔幾年就會出一些,但他們能管好一縣之地已是極限,大多時候不添就已經很不錯了;至于最下等,就是即無能又無德的兒,但歷朝歷代,這種員卻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說到這里,趙俊臣笑的向著劉長安看去,問道:“說到這里,本且問你,在你眼中,本是第幾等?而你又是第幾等?”
聽到趙俊臣的問題,劉長安一驚,再也坐不下去后,就起下跪請罪。
然而,剛剛抬起屁,趙俊臣已是瞪了他一眼,說道:“就這麼坐著回答本問題!照實回答!”
劉長安無奈,只好保持著姿勢,半沾著椅子,只覺得比跪著還難,心中急轉,思考著自己該如何回答趙俊臣的問題。
趙俊臣是第幾等員?若只是為了拍馬屁,那麼劉長安自然會說趙俊臣是上上等,德行能力兩不缺,但趙俊臣之前已經直言自己當不了這種“圣人”了,亦是讓劉長安照實說話。
劉長安自己又是第幾等員?劉長安自然希自己是中上等,但按照趙俊臣的話來講,明朝數百年間,能稱得上是中上等的,不過是張居正、三楊等寥寥幾位罷了,皆是名傳百年的前閣大員,他劉長安又哪里敢比肩?
猶豫良久后,劉長安終于答道:“回大人,在下眼中,大人您是中上等之,雖不會拒絕下面人的孝敬,但亦能為朝廷和百姓辦實事、辦好事,如今潞安府上下對大人您的激不盡,就是明證,將來大人您的聲地位,也定然不會低于前朝的太岳、三楊等先輩。”
趙俊臣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呢?”
劉長安咬了咬牙后,終于還是說道:“下能力有限,品行亦是一般,自然是下下等。”
這麼說了之后,劉長安又連忙補充道:“然而下卻想向大人學習,為那中上等之,為朝廷效力,為百姓造福。”
趙俊臣微微一笑,說道:“你倒也有自知之明,本這些日子,可是聽到不百姓對你的怨言,能一口氣私自加七稅賦,得民間怨氣沸騰,你這種,倒也配得上下下等之評了。”
聽到這里,劉長安哪里還不知道趙俊臣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敲打自己?慌忙跪倒趙俊臣面前,語帶哭音,說道:“大人,下是被冤枉的啊。”
“哦?”趙俊臣冷笑:“那麼多百姓,難道都冤枉了你不?難道不是你加的稅賦?”
劉長安連忙解釋道:“大人明鑒,月前聽了那老者對下的怨訴后,下也著實費解,私下里也查探了一番,卻發現里面另有緣由。去年下確實加過稅,但并非是因為私,而是想要加固太行湖的堤壩,而且下只加收了兩稅罷了,卻沒想到,到了各縣,竟是變了加稅五!而傳到了百姓那里,更是變了加稅七!大人,下著實冤枉啊。”
聽到劉長安的解釋后,趙俊臣不由一愣。
上下欺瞞,層層相加,本就是場慣例,這劉長安的解釋,倒是頗有幾分可能是真的。
然而,趙俊臣今日突然說起這些,一是有而發,二也是為了敲打一下劉長安。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趙俊臣發現這個劉長安雖然是貪,但辦事能力還是有的,做事穩妥,思慮周到,且經驗富,倒是與趙俊臣心目中的中上等之能沾一沾邊。
最重要的是,這劉長安沒什麼太大的野心,且頗為聽話,正急于收羅黨羽的趙俊臣,自是有心收劉長安為己用。
而想要收服一個人,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恩威并施。
所以,雖然覺得自己有些錯怪了劉長安,但趙俊臣還是冷哼一聲,問道:“這麼說,是本冤枉你了?”
劉長安連忙搖頭,說道:“大人自然沒有誤會下,是下識人不明,思慮不周,不僅被下面的吏欺瞞,更是害的百姓苦,這自是下無能的表現。”
聽劉長安這麼說,趙俊臣神終于緩和了一些,緩聲說道:“你能明白這點就好。這些日子以來,潞安府能滅蝗順利,賑濟通順,也離不開你的功勞,在本看來,你能力還是有的,只要愿意,將來未必不能為那中上等之,但你本也要明白分寸才是。”
聽趙俊臣語氣變緩,劉長安心中大喜,連連點頭道:“下明白,下明白,多謝大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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