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月手中拿著昨夜通宵抄寫的東西，但此刻那些紙張已經被濃厚的墨水所覆蓋，完全黑的，看不出一點字跡，現在墨水還沒完全干，染在了小月手上。

“小姐，您昨天晚上是把墨硯給打翻了嗎？”

“不可能！墨硯距離我手有一段距離，不可能被被我打翻，但肯定是人為的！”唐云瑾視線從桌子上掃過，墨硯明顯和原來的位置有一些偏差。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昨夜沒把院門鎖好，定是有人趁機溜進來了。”

唐云瑾抿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在吳嬤嬤來之前，還有補救機會，小月，你去重新取塊墨過來，我能抄多就抄多！”

“是。”小月連忙點頭，轉便要出去。

吳嬤嬤的聲音卻忽然從門外傳來：“王妃的任務可完了？”

小月低聲嘟囔了句：“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話音剛落，吳嬤嬤已經面無表的走了進來：“王爺讓老奴來取，要是完效果好，今日的禮儀指導也可適當給王妃放寬一些。”

唐云瑾只看著，沒說話。

吳嬤嬤像是看穿了什麼：“王妃不會是沒有按時完任務罷？那就別怪老奴不客氣了！”

說完，對著門外招了招手，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接著兩名侍衛便沖了進來，唐云瑾抬手一攔，把小月護在后：“要罰就罰我，跟小月沒關系。”

“小姐，不行！你明明都抄完了，定是有人存心使壞！”小月打抱不平道。

吳嬤嬤不屑笑道：“這種借口我可見多了，王妃若是沒抄完便是沒抄完，讓丫鬟撒謊可不好！不過老奴聽說，王妃以前就頗撒謊！！”

“吳嬤嬤，你別說！”小月咬牙護著唐云瑾。

“把帶走。”吳嬤嬤冷喝一聲。

兩個侍衛當即沖上前去，撇開唐云瑾將小月抓住。

“你們放開!這件事跟沒關系。”

“帶走。”吳嬤嬤再次喝道。

兩個侍衛便不打算再做停留，拉扯著小月走出去，吳嬤嬤朝唐云瑾冷哼了聲，轉出門。

唐云瑾立即提著擺跟了上去。

王府大廳。

小月被丟的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兩個侍衛就站在一旁守著，夜宸寒面無表坐在主座上邊站著手持長鞭的九青。

聽到小月跪地發出的砰然聲響，九青眼底閃過一抹微妙的緒，手中長鞭握得更。

“小月！”唐云瑾沖了進來。

“將攔著！”夜宸寒面無表地發號施令。

兩名侍衛立即走過去將唐云瑾攔在大廳門口，不讓深一分。

“打！”

“王爺，真要打嗎？”九青沒了平日的果決，反而多了分猶豫。

“需要本王再重復一次？”

“屬下不敢！”九青惶恐低下頭，接著便持鞭抬步走上前去，揚起鞭子，無奈的揮下。

“啊！”小月慘一聲，臉頰瞬間泛白。

“夜宸寒，你有本事沖我來！”

“嗤。”夜宸寒冷笑一聲，沒回應，“繼續打！”

一鞭又一鞭，甩在小月的上，很快滲了出來。

十幾鞭子下去，小月臉頰已經失去。

夜宸寒滿臉戲謔看著被攔在門口的唐云瑾，“你不按照本王的規矩來，你的丫鬟便該是如此下場！”

“我抄完了，是有人故意做了破壞！”現在小月著苦，只能解釋道，換作平日，本不愿意對這個男人解釋太多。

他現在就像是，要把按進卑微的深谷里，讓永遠都抬不起頭。

“有人故意破壞？撒謊的水平怎麼降低了？你凝雪院的門，誰稀罕進去？”

“夜宸寒，我在跟你說很認真的事，你現在還想怎樣？”

“把這個賤婢給本王打死為止！”

“小姐。”小月嚇得哭起來。

從不知死亡是何等滋味，現在是害怕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唐云瑾握著拳頭，臉頰慘白不見。

“既然說抄完了，那德上所述，你應該都知道，如今你這是跟本王說話該有的態度麼？”

“求……求王爺放過小月……”

夜宸寒持續刁難：“誠意不夠，本王聽不到。”

“求王爺放過小月，是無辜的！”

“一句話就想求本王放……”

“噗通。”唐云瑾掙扎著跪在了地上，“那這樣夠不夠？我跪下求王爺放過小月！”

“……”他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本來只是想讓再奉茶一次，便作罷此事……

沒想到竟跪了。

是不是他這次的確太過分了些？本就有傷在，理應修養，卻被每日這般折騰。

夜宸寒心里的良知仿佛被喚起了一瞬，借著又被淹沒了下去。

不！嫣兒才更無辜如今這個下場，都是唐云瑾自找的！

“本王準許你把帶回去！限你一天重新抄寫二十遍送去本王書房！”

“……知道了。”唐云瑾站起，侍衛不在束縛，任由走向小月，將其扶起：“走，我們回去。”

“小姐。”

對小月來說，跟著這麼好的主子，就算吃了不苦，也是值的。

主仆二人艱難走出大廳，九青目送二人，心底嘆了口氣，王妃和小月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但他沒意識到，一雙沉的眸如今正定格在他上。

“九青!”

他連忙收回眼神，轉過去，抱拳俯：“屬下在！”

“你在看什麼？”

“王妃與小月姑娘都有傷在，屬下剛剛在想，們這樣回去，會不會比較艱難。”

“你很關心們？”

話語中潛藏著一危機。

九青意識到不對，趕忙彎抱拳：“屬下是替主子擔心。”

“本王從不擔心們主仆的死活，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

兩人順利回到凝雪院，唐云瑾把小月放在床上，趕給上藥。

“嘶……”小月疼的倒吸冷氣。

唐云瑾手上力道放輕了些，聲道：“忍一忍。”

“小姐，奴婢連累你了，要不是奴婢昨夜睡下前沒檢查門……”

“我不怪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可是奴婢在小姐邊，真的是膽小又只會拖后，現在王爺還用奴婢來威脅小姐，要是奴婢真死了……”

“我不準你說胡話！”唐云瑾厲聲打斷，“什麼死不死的，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

“真是主仆深，老奴看著都有些了。”吳嬤嬤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門口的，臉上笑容森森的。

唐云瑾沒去理會，如今一肚子氣沒地發泄，毀了抄寫容的人，簡單猜測了一下，只能想到兩個，要麼是白語嫣邊那個婆子，要麼就是這個吳嬤嬤！

“王妃趕上好藥，隨老奴進行今日的禮儀指導，一共七日，一日都不行，六日后，老奴便要回宮向太后娘娘復命了！”

“你這簡直不是人話！”唐云瑾給小月上好藥，回頭怒視著，“你要是重病重傷，估計連個給你上藥的主子都沒有吧？”

似乎是被唐云瑾這句話激怒了，吳嬤嬤臉瞬間變得鐵青，毫不客氣的回懟道：“老奴侍奉的是太后娘娘，自然不起太后娘娘的親自照顧，王妃在府，聽說已經是有名無實的下堂妃了，能伺候賤婢，老奴倒也能理解，畢竟這賤婢一死，可就沒人照顧您這位廢妃了！”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