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

關錦越震驚，他師從第二代導演張謀，直到三十歲才有資格擔任張謀電影分鏡頭的攝影師，而這一做就是將近十年。

而今。

他都快五十歲了。

而從事電影行業這二十年來，關錦也見過不影帝的演技，甚至還與其中一些有過合作，然而他們的年齡多大！？

都在四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角與自高度匹配才會出現演技大發的例子，卻從沒有一個在離角之外，演技可以達到陳佳輝這種高度。

哭戲啊！

他表演的可是一部電影最難的戲份。

尤其在沒有提前告知的況下，做到幾秒戲。

“馬董”

關錦手攔住了馬建國，開口道“我想……”。

“關導”

不等關錦的話說完，馬建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演技高并不代表商業價值高，在陳佳輝沒有作品證明這一點之前，讓他挑這個大梁，委實太激進了，何況韓平的合約即將到期，公司希和他繼續合作下去，所以……”

關錦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打算讓韓平看到公司的誠意，讓他知道，哪怕他的合約即將到期，公司沒有因為他暫時行的考慮，對他進行冷理。

反而仍舊讓他擔任一部電影的男主角，隨即，關錦的肩膀被馬建國拍了拍，只聽馬建國鄭重道“關導，陳佳輝現在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

關錦一愣。

或許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現在誰都能看出陳佳輝的潛力，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扎扎實實拍戲，將來就絕對比韓平要高幾個等級。

可他不是彩信娛樂的簽約藝人。

公司憑什麼冒風險讓他擔任男一號，火了，公司得不到任何好，票房慘敗，虧的卻是公司，這其中的得與失，稍微衡量一下就能知道，

關錦懂這些規則，也理解馬建國的想法。

卻不是很喜歡。

他從事電影行業的原因，單純因為喜歡。

正因為這份喜歡，才選擇輟學進劇組做起了勤雜工，之后有幸被張謀看中，跟著他學習，而他拍片有自己的風格，這幾年商業片盛行，可他依舊堅持拍著底層小人的喜怒哀樂，得過幾次小眾的獎項，在圈也有了一些名氣，其中也有些投資商想請他拍些商業片，卻一一被他以不會拍商業電影這個理由拒絕了。

其實要想賺錢，商業片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沒人不喜歡錢，關錦也不例外。

可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擅長什麼，喜歡什麼，而比起錢，他更希自己拍的現實片在打觀眾的同時，也能賺到錢，而非單純以賺錢為目的。

這個晚上。

關錦約了一個老朋友。

兩人在一家路邊的蒼蠅店，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幾瓶啤酒，一邊喝一邊閑聊。

“頭狼那部電影票房超十億了，據預測落腳點會在三十億左右”

說話的是一個穿灰外套，有點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提及此事，他的語氣著深深的羨慕，道“這一下，杜峰那小子要邁進百億導演俱樂部了，而男主吳進上部電影票房二十七億，這一次三十億，幾部電影票房累積在一起，也是妥妥的百億票房先生，老關，不是我說你，守著現實題材那一塊是沒有出路的，拿獎和獲得好評有什麼用，你得朝商業片靠靠”

“我這部電影投資六千萬”

關錦灌了一口啤酒，淡淡道。

這中年男人一愣，隨即端起酒杯自顧自喝了起來。

“怎麼，還沒功嗎！？”

關錦開口問道。

關錦這位老友陳辛，也是位導演，不過因為上部電影票房失利，導致公司不為不滿，直接將他這部電影的投資的很，偏偏這位導演非要陳道飾演男主角，卻又給不起人家片酬。

于是，耍起了無賴，居然賴在人家磨泡。

而這也是很多導演慣用的伎倆。

想要人家出演自己的電影，出不起錢，先打電話將人騙過來，電話不行，就跑人家家里之以曉之以理。

大多數況，導演做到這種程度，只要劇本合同，演員基本都會同意，至于片酬也很好解決，先象征給一點，差的那部分就用票房分比例付。

陳辛了腦袋，嘆了口氣，道“功是功了，不過陳道提了一個要求，他兒子那個角必須經過他同意，不然堅決不出演，我這兩天正煩著呢！陳道的演技擺在這里，有資格和他搭戲的哪一個不是影帝級別的演員，偏偏兒子這個角和他的對手戲又很多，如果演技不合格，這部戲就廢了，可二十歲左右的演員，又怎麼得了陳道的眼，年齡太大又不合適，今天我將那個被很多人公認為年輕一代演技最好的易羊帶給陳道看”

說著。

陳辛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類似港城的很多導演都比較喜歡路邊的蒼蠅店，主要這里氣氛好，而且有些特菜很好吃。

他們不是明星，被人認出來的概率很小，哪怕認出來也不會出現擁堵的況，無非要張簽名或合個影。

究其原因。

還是導演圈子里有一個共識。。

大家一個比一個丑，一個比一個老，拍出來的作品越好，人越丑也越老。

所以。

導演圈子一直流傳一句話。

“想知道導演掌機能力不用看他的作品，看長相就行，只要哪個導演長得矮，長得老，頭發斑白，皺紋很深，他的掌機能力一定很強”。

“怎麼了！？”

關錦好奇道。

那個易羊他是知道的，有著新生代第一人的譽。

“被老陳的不人”

陳辛道“這還是老陳手下留了，我是看出來了，什麼年輕一代第一人，都是公關團隊搞出來的噱頭，演技也就那樣，卻敢報一千三百萬片酬”

“老陳，我這里倒有一個人選”

關錦笑著開口道“不過我擔心老陳不住”

“別鬧，正煩著呢！”

陳辛又是一聲長嘆。

“真的”

關錦想了想，道“幾秒戲，還是難度極高的哭戲，演完立馬恢復正常，我估已經到收放自如的門檻了”

“我給老陳這個角的定義是四十五左右，不是六七十歲，不需要四十多歲的演員演兒子”

陳辛沒好氣道。

“今年二十五”

關錦著陳辛，一臉認真道“如果他是我們公司的簽約藝人，我今天就將韓平換了”

“有這麼神嗎！？”

陳辛瞬間抬頭，有點驚異道。

“我留了他的電話，要不現在將他過來！？咱們找個包廂，你再將老陳過來，當場試一下”。

關錦開口道。

“我還不信了，現在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