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回 戲過了

    會所的這一層隻接待貴客，洗手間空無一人，薑明珠停在洗手池前，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泛紅的雙眼，和瞳孔裏翻湧的仇恨、厭惡。

    紅的指甲死死摳住了洗手臺，卻在不住地抖。

    閉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冷靜下來，卻收效甚微。

    溫熱的落在了臉頰上，緩緩向下，消失在角。

    不行，不能再哭。

    薑明珠用力掐住自己的大，徹骨的疼痛讓混的思緒逐漸清晰，息著睜開了眼睛。

    看到鏡子裏出現的男人，薑明珠的徹底僵住。

    不知道周禮是什麽時候來的，隻知道，現在沒有興趣應付他。

    薑明珠鬆開手，一句話沒說話，從周禮邊繞過離開，卻被他抓著肩膀按了回來。

    薑明珠被周禮按在了洗手臺上，他照舊冷著一張臉，目停在紅腫的眼睛上，帶著探究。

    剛才在包廂的時候，他就看出薑明珠的眼神不太對。

    他跟出來，是想警告，不要使壞。

    沒想到的是，一過來洗手間，就看到在洗手池前哭，一邊發抖，一邊狠狠掐自己。

    “放開。”薑明珠試圖掙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啞了。

    周禮掐住的下顎，“你不舒服？”

    問題剛出，他就看到原本灰暗無的眼底，掠過了一抹驚喜，轉瞬即逝。

    薑明珠滿懷期待，紅著眼睛問他，“哥哥是在關心我麽？”

    又開始了。

    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周禮頓時為自己對惻之心後悔，鬆開，轉就走。

    薑明珠從後抱住了他，聲哀求，“哥哥，別走。”

    周禮低頭，看見了手上的，“你傷了？”

    薑明珠不回答，趁他不掙紮，又把人抱了幾分。

    周禮：“你哪裏傷了？”

    薑明珠癟著不說話。

    周禮轉過來，不由分說將抱上了洗手臺，推高了子，功看見了大上的傷。

    這是剛剛自己掐破的，現在還在往外流，都染紅了一片。

    薑明珠試圖往下拽邊，被周禮攔了下來，哭著喊，“你不要看！”

    周禮質問：“這也是演的？”

    薑明珠：“什麽？”

    周禮：“算準了我會跟出來，裝可憐？”

    薑明珠也不否認：“那哥哥心疼了麽？”

    周禮冷冷看著，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薑明珠自嘲一笑，噎著說：“我沒有演，隻是看到你對那麽好，我很難過，如果你對我有對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的嗓子是啞的，眼睛也是紅的，聽起來卑微又可憐，像個裏的乞丐。

    周禮卻無於衷，“戲過了。”

    薑明珠：“哥哥，我真的沒有在演，我喜歡你，難道我比不過麽？”

    周禮又走了，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薑明珠轉去洗手間呆了一會兒，才回到包廂。

    詹語白看見回來，便關心，“薑助，哪裏不舒服麽？”

    薑明珠：“胃不舒服，吐了點。”

    因為薑明珠說胃不舒服，散場後，詹語白提出讓周禮送薑明珠回去。

    薑明珠不假思索便拒絕：“不用，我打車就好。”

    無論詹語白如何說，薑明珠就是不肯讓他們送，最後了輛滴滴走了。

    詹語白看著薑明珠上了車，笑著和周禮說，“不怪彥青喜歡，我若是男人，我也喜歡。”

    周禮不置可否。

    詹語白半開玩笑地說，“我都不敢把放在你邊了。”

    周禮聽出了詹語白的試探，淡淡說：“斯衍已經去查了。”

    ——

    周五晚上，徐斯衍把薑明珠的資料送到了周禮家裏。

    兩人來到了書房，桌上擺滿了照片和文件。

    徐斯衍為周禮介紹了一下每份文件袋裏的資料類型，周禮隨便打開了一份，裏麵是一疊照片。

    是薑明珠大學參加活照片，那時比現在青了些，五並沒有變化。

    周禮盯著照片，問徐斯衍，“有什麽可疑點麽？”

    “有。”徐斯衍找了一張照片出來給他，“你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