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起了天地居?”
祁君羨慵懶地闔上眼睛,修長的指骨輕點桌面。
江舟跪在祁君羨面前,態度恭敬:“是,沐小姐今天確實又提到了這件事。”
祁君羨輕笑。
“跟,如果真的去了天地居,給我看看都跟什麼人談面了。”
對他有異心的人,他絕對不會留在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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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來到私塾的時候,總覺今天那些同學看的眼神有些奇怪。
像是同,又像是嘲諷。
穆如酒了自己的臉:奇怪,難道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直到來到自己的座位,穆如酒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原本屬于的位置,現在卻放了一塊青綠的玉佩。
——那是當今皇上謝琛賞給最寵的兒,婷樂公主的玉佩。
放眼整個京城,也不過婷樂手中這一塊而已。
穆如酒的臉冷了下來。
真是冤家路窄。
婷樂來私塾了。
其實像公主皇子這樣的皇室人員,并不需要來皇家私塾上課,他們有專門的教書先生和陪讀,有著嚴格的執行計劃,比皇家私塾更加準完善。
這婷樂哪門子風,要來皇家私塾上課?
“哼,看之前還那麼神氣!現在婷樂公主回來了,一會兒肯定饒不了!”
“就是就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連庶出都算不上的子,居然天天跟紀符言待在一起,婷樂公主肯定饒不了!”
“哈哈,別說這個了,我猜現在連坐在哪都不知道了!”
“……”
聽著耳邊傳來的嘲笑聲,穆如酒輕輕挑眉,也沒有當回事,只是兀自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剛一坐下,就聽到周圍的學生都倒吸一口涼氣。
“沐酒活夠了吧?!居然還敢坐在那!”
“哼,等著吧!一會兒可別哭得找不到東西南北!”
穆如酒權當沒聽到,繼續拿出書來,預習著今天的課程。
每天早上,紀符言都會按例檢查昨天學會的字,只是現在紀符言還沒來,再多看一會兒。
現在差不多已經將日常的字都過了一遍了,祁君羨除了夸聰明,也沒有引起他其他的懷疑。
不錯,一切都在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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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樂公主,你可是好久沒來私塾了,我們都很想念你呢!”
“對啊對啊,婷樂公主不在,我們聽起課來都覺得沒勁。”
“婷樂公主,您這次會在私塾多待一段時間嗎?”
“婷樂公主,我來幫你拿書吧!”
“……”
辰字堂外面嘰嘰喳喳的,分外熱鬧。
穆如酒像是沒聽見一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里的書籍。
“看心吧,如果父皇不總是纏著我,那我就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
婷樂說這話時,并沒有刻意低音量。
似乎所有人都應該圍著轉,都應該將目放在上。
是父皇最寵的兒,是最驕傲的婷樂公主!
所有人都應該跪才對!
婷樂高傲地走進辰字堂的時候,才發現有個子居然坐到了的位置上。
“婷樂公主,那個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就是你不在的時候,先生將位置讓給坐了,現在你回來了,居然還不知道讓位置!”
婷樂聞言,好看的眼睛沉下來。
走到穆如酒邊,擋在了穆如酒面前。
被遮住了線,穆如酒緩緩抬頭,終于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上次見黎婷樂,似乎還是在四年前。
當時黎貴妃黎霽生辰,謝琛大肆辦,幾乎整個京城都知曉——春日煙花盛放整晚的那天,是皇上最寵的貴妃,黎貴妃的生辰。
那時候,穆如酒也應邀去了。
黎霽坐在謝琛懷里,穆如酒坐在謝琛一旁。
分明只是幾步的距離,穆如酒看著笑得溫的謝琛,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遠。
——謝琛似乎從來都不記得的生日。
就算有時被邊的侍提醒,也只是隨意地擺擺手,讓膳房做一碗薏仁粥送過去。
謝琛不知道,穆如酒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薏米。
但是對于黎霽的喜好,他記得十分清楚。
“陛下賞賜,嬪妾激不盡。”
黎霽聲音溫細,嫵妖嬈。
但是穆如酒只是一個武將,即便做了皇后,似乎也從來不會這般撒。
謝琛笑著刮了刮黎霽的鼻頭。
“只要你喜歡,朕都送給你。”
曾幾何時,謝琛似乎對也說過同樣的話。
他還是太子之時,地位不穩,穆如酒見到謝琛時,謝琛字字鏗鏘:“若是日后我為萬人之上,阿酒要什麼,本宮都會給!”
皇宮啊,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穆如酒就是在那個時候見到婷樂公主的。
眉眼張揚,一看就是從小慣著長大,見到謝琛和黎霽,乖乖地行禮。
“見過父皇母后,母后今日生辰,父皇可要好好陪陪母后!”
婷樂任地要求道。
謝琛也不惱,笑得更加寵溺:“好好好,朕一定好好陪你母后。”
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穆如酒有一瞬間的恍惚。
婷樂自始至終沒有向行禮。
即使是皇后。
即使就坐在謝琛旁邊。
是故意的,穆如酒知道。
而謝琛也默認了婷樂的做法,自始至終都沒有責備過。
甚至沒有為穆如酒說過一句話。
當時,穆如酒只覺得,不應該跟小孩子計較。
但是重活一世,現在也是小孩子,憑什麼要讓著?!
當看向眼前的婷樂時,穆如酒瞇了瞇眼睛。
幾年不見,婷樂的眉眼已經張開,原本就致的珠寶翠,看上去高貴無比。
穆如酒有些恍神。
啊,已經長這麼大了。
不過就算已經長得這麼大了,一腳踢過去,應該也會哭吧?
穆如酒的頭上仿佛長出一對惡劣的小角。
“喂!婷樂公主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直到婷樂后的子朝著穆如酒大喊,穆如酒才堪堪回神。
的眼神變得囁嚅起來:“婷……婷樂公主?”
婷樂揚了揚眉頭,看上去更加高傲。
“你就是占了我位置的沐酒?”
穆如酒聞言,有些慌張地眨眨眼:“我……我沒有占你的位置……”
“大膽,見到公主居然不行禮!”
后的子繼續幫婷樂說話,說完還嫌不夠,一把抓過穆如酒,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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