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寧談合作”、“年底項目”、“高爾夫球場”。

這些本該避諱的消息，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全盤送到了的耳中。這一瞬間，姜疏寧恍然懂了黎應榕當時的意思。

只是。

咬著下輕輕拉扯。

雖然那份文件上干干凈凈。

可傅西庭說的這樣清楚，太像是在引上鉤了。可要是真的發現，傅西庭為什麼沒有揭穿。

姜疏寧目凝重。

……

吃過早飯，姜疏寧把廚房收拾干凈。

今天的排單在兩點后，手里還囤著一批照片，是工作室另一位攝影師發來的。

休息了半小時，姜疏寧打算先理一部分。

但礙于晨間的猜測，姜疏寧難免不多想。

幾小時下來，修修改改，到頭還是最初的那一張。

只要放空大腦，就會閃過那些念頭。

姜疏寧煩躁地合上筆記本，后腰抵著沙發，子朝后仰平躺，抓來抱枕塞進懷里。

疑慮像一刺。

扎在姜疏寧心里，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各種各樣的想法就宛若漁網迎面兜來。

但明明，早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

是黎夫人被姜曼枝推下樓的次日。

黎家二樓書房。

姜疏寧站在書桌對角，面無表地看著的生父，黎禾集團的現任總裁黎應榕。

男人眉目溫潤，安靜地低頭拭著眼鏡。

片刻后，黎應榕抬起眼。

對上他無害的表，姜疏寧一陣反胃：“竊競標文件是違法行為，你就不怕被查嗎？”

“昭昭，你還是太年輕。”黎應榕溫聲道，“我可從沒說過，要你竊取聯森的競標文件。”

姜疏寧看著他。

“其他的我都會理好，你只要安分地待在他邊。”黎應榕的嗓音蠱，“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也不會讓你媽媽被告，一舉兩得，多好的事兒。”

姜疏寧別開視線：“他會發現的。”

黎應榕彎：“所以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可傅西庭是什麼人。

江北圈太子黨中的佼佼者，17歲家中變故后繼承家業，數十年來從未行差踏錯，走的每一步都是心算計過的。

怎麼可能留別有用心的人在邊。

思及此，姜疏寧輕嘆。

既然傅西庭不說，那就權當不知好了。

重新打開電腦。

等待件啟的那幾秒，姜疏寧不小心點開了混在未修底片中的某張人像照片。

跟著，傅西庭的那張側影照被放大。

姜疏寧的視線微凝，手指刮過鼠標表層。

幾秒后。

無意識抬手蹭了下傅西庭的臉。瞬間反應過來，蓋彌彰般的起手指，喃喃：“臟了。”

-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

提前半個小時，姜疏寧帶著小助理抵達攝影棚，棚四掛滿了裝飾，縈繞著青春的氣息。

見們進門，有人快步迎了過來。

接待的工作人員是個人，三十歲出頭，畫著致的妝容，一淺小洋裝。笑著將們帶到休息區。

“模特還得一會兒，你們先坐著。”人說，“要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

姜疏寧摘下攝影包：“你去忙你的吧。”

人點頭：“那有事喊我啊。”

等到離開，姜疏寧的目在四環視一圈。

這家時尚雜志社跟合作多年。

姜疏寧還是新人攝影師時，雜志社也同時起步，那會兒恰逢實沒落期，于是電子刊順勢扶搖直上。

后來他們家主找上姜疏寧，合作幾次，雙方默認了長期伙伴方。

相輔相，彼此都取得了顯著績。

調試好機，距拍攝還有十多分鐘。

姜疏寧想到外面的創意走廊。

跟助理說了聲，背著相機出門取景。正好洗手間在東側，打算趁開拍前去一趟。

攝影棚在一樓。

順著走廊，經過一排落地窗。姜疏寧取完景，準備往洗手間走時，側忽然閃過一道影。

手腕被抓住，被拖進休息室。

黎明朗出現在眼前。

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臉。

黎明朗微微垂著腦袋，與對視，臉看上去有幾分姜疏寧看不懂的異樣。

“你……”

快要到拍攝時間，姜疏寧不想多生事端，甩開黎明朗，眉心皺了下：“你有什麼事兒？”

“你的確有本事。”黎明朗說，“居然真留在了他邊。”

姜疏寧無語，后退一步：“你來不會就想說這個吧。”

黎明朗神的異常很快斂起。

迅速地，像是姜疏寧的錯覺一般。

黎明朗移開視線：“爸讓我問問你，這麼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

雜志社大樓外。

傅西庭坐在后排車座，面無表地翻閱著手頭文件，幾乎一目十行地掃過，他沉了口氣。

“老板，除了昨晚那份資料，我費了些周折，托人把最近黎家的事也打聽了幾句。”鄭總助將平板遞過去，“另外，我還發現，黎總前不久跟規建局的人吃了飯。”

傅西庭抬眉：“他到底有多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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