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幽深,溪流潺潺。
陶年劃著竹排逆流而上,江月白提著燈照亮前路。
風刺骨,寒氣人。
阿嚏!
回聲陣陣,驚飛頂蝙蝠。
江月白躲開胡沖撞的蝙蝠,著鼻子問,“爺爺,大晚上的,我們這是去哪啊?”
陶年看著山前方那一點亮,慢聲道,“花溪谷后山這條水道是我意外發現,穿過去便是宗門懲罰犯錯弟子的風澗南側十里坡。”
“你半個月就將庚金功門,學會鋒芒訣,追星步和砍柴刀法都初見雛形,爺爺很意外也很驚喜。”
江月白瞇眼傻笑,看了眼自己的修仙面板。
【姓名】江月白
【靈】五行靈(金9,木9,水9,火9,土9)
【境界】練氣一層
【功法】
庚金功(一層:9/100)
【法】
鋒芒訣(一層:3/100)
【武技】
追星步(門:15/100)
砍柴刀法(門:15/100)
功法三天前就功門突破到一層,比預計的要慢,因為行氣仍舊生,需要勤加練習。
鋒芒訣練習了三天,今日才學會,十次里只有三次功激發發細小庚金鋒芒,每次掐訣耗費五息左右,要繼續提升威力和速度。
步法和武技進展平順,日積月累便可從門到小,再到大。
陶年撐著竹竿加快竹筏速度,繼續道:“我們今夜開始實戰。”
“實戰?”江月白滿臉忐忑的睜大眼。
還以為等學會了鋒芒訣,就可以下地幫忙干活了,而且鋒芒訣不是除蟲用的法訣嗎?
陶年掃一眼,笑問,“怕了?”
江月白張的著角有些抖,怕是肯定怕的,風澗十里坡,聽起來就像鬧鬼的葬崗。
可是除了怕,抖也是因為激。
“我跟你說過,要想爭就要先保命,所以我才先教你攻擊力強的金行功法和鋒芒訣,還有步法武技,一月期限到了,你總歸要去宗門各走,要去講法堂聽講,要與人接。”
江月白點頭,先前也擔心過這些,沒想到爺爺已經幫做好打算。
“爺爺你真好,跟我爹娘一樣好。”
陶年心中熨帖,看到水流忽然想起,“你先前說催鋒芒訣時手指運轉總有滯,你以后可以將雙手沉水中練習。”
江月白腦袋一歪,滿眼求知。
“鋒芒訣乃靈耕師五道法訣中最重指法的法訣,也是最難的一道,學好鋒芒訣,學習其他法訣都會容易許多。”
“鋒芒訣的訣竅在于手指攪靈氣,分化靈氣,再凝結加固。靈氣虛無縹緲,你很難找到攪的覺,掌握不了其中韻律和節奏,而水流可以替代靈氣,你且試試看。”
聞言,江月白趕忙放下提燈跪坐在竹排上,將雙手沉水流中攪。
冰涼刺骨的溪水讓江月白一哆嗦,慢慢攪手指,水流在手指間穿行,讓作變得緩慢,卻消除了先前了滯,變得溜流暢。
水流阻止手指作,手指對抗水流阻力,如此互相作用下,江月白慢慢開始領悟陶年所說的節奏和韻律是什麼。
【你得人指點,發現指法訣竅,靈迸發,鋒芒訣練度+1】
不知不覺的,江月白沉迷其中,雙手一直泡在水流中,指尖時而迸金芒。
“好了,溪水寒涼對不好,回去后在水缸中練習,靜水比流水更好,我們到了。”
江月白意猶未盡的拿出手,十小指頭凍得通紅,趕忙哈氣手。
竹排駛出山,靠岸停歇。
月朦朧,十里山坡荒草叢生,枯樹遍野,樹上老啼,骨悚然。
幾只老鼠飛躥而過,白骨野,遠還有鬼火般的芒飄飄,若若現。
江月白一把抓住陶年的袖子,小時候不乖,都是被親娘用鬼怪故事嚇乖的,所以比起九重山上的豺狼虎豹,更怕鬼。
陶年把袖子從江月白手里走,遞給一把柴刀。
“這柴刀是我早年自己煉制,不品的法,除了比較鋒利克制邪之外,還可以儲存鋒芒訣中的庚金鋒芒斬出強力一刀。”
“存三十三道鋒芒訣可敵練氣初期,六十六道可敵練氣中期,九十九道縱是練氣后期也能傷。”
“不過庚金鋒芒存其中只能出一刀,不用時庚金鋒芒會隨著時間持續消散,最多七天散盡,你以后就對著此刀練習鋒芒訣,盡其用,留著防。”
江月白接過柴刀,沉手,鋒利。
刀全黑布滿陳舊痕跡,可見符文凹槽,等著注庚金鋒芒。
陶年帶分開枯草,沿著山坡上行,遠孤峰危立,怪石嶙峋,中間像被巨刃劈開,留下一道狹長山澗。
風呼嘯其中,若百鬼哭嚎,嗚嗚不絕。
江月白握柴刀走快兩步,跟在陶年后。
不多時,陶年腳步一頓,“前面那個就是鬼燈。”
江月白歪著子從陶年背后探出半個腦袋,看到前方枯樹下漂浮著一團燈籠狀的綠磷火,呼吸般明滅閃。
“風澗曾是蒼、云兩國戰場,埋骨近百萬,后來天衍宗擴張,為防止此地生出尸惡鬼,便以搬山之法鎮下兩座孤峰,只留一條風澗留作修行所用。”
“鬼燈乃是集氣和尸骨磷火所生的弱小鬼怪,沒什麼靈智,喜歡沖撞活人,被沖撞,最多也就是氣纏,病弱幾日罷了。”
聽到這兒,江月白才從陶年后走出,頗為好奇的看著樹下的鬼火燈籠。
目逐漸飄遠,發現山坡深鬼燈更多,層層疊疊,一片綠汪洋。
“這麼多鬼燈,怎麼沒人管?”
仙家地盤,鬼怪橫行豈不是笑話。
“鬼燈弱小不氣候,反倒靈敏難捕,尤其是到修為高的修士時,逃跑速度越發的快,而且滅殺之后,要不了幾日又會出現,所以宗門隔個三五年才徹底清理一次。”
話罷,陶年悄聲靠近,雙手快速作,僅僅一息之間便激發鋒芒訣。
短小金芒電而出,鬼燈噗的消散。
就在這時,又一個鬼燈自兩人側面草叢沖出,直江月白。
陶年見狀未曾出手,江月白雙眼大睜步步后退,幽綠芒照亮臉龐才想起運轉追星步往旁邊一讓,接著揮刀砍下。
柴刀破鬼燈,磷散如風。
【你以追星步躲避鬼燈,狼狽還差點摔倒,但躲避功,追星步練度+1】
【你以砍柴刀法對付鬼燈,刀法不堪目,誤打誤撞斬殺功,砍柴刀法練度+1】
鬼燈被滅,江月白還來不及查看面板提示,又見一個個綠燈籠從地下浮起,頃刻間將圍住。
磷起伏,綠波漾。
則矣,危也危矣!
江月白吞了口唾沫,站在原地不敢,僵的看向遠陶年,見他眼眸低垂,不不慢的取出煙桿點著,吧嗒吧嗒的起來。
幾十鬼燈被上活人氣息吸引,一瞬暴,狂閃沖撞。
江月白眼一瞪,運轉追星步,揮舞砍柴刀。
步法生,刀法笨拙,前方才斬一鬼燈,便被三個鬼燈撞上后背。
磷開,寒刺骨之氣撞進,江月白一哆嗦,柴刀砍偏,鬼燈又撞上右臂。
凍結之襲來,右臂僵難,江月白左閃右躲陷重圍,鬼燈步步,愈發猖狂。
陶年仍舊沒有出手之意,江月白眼神一狠,凡間經歷讓越是危險,便越是冷靜。
眼見一群鬼燈撲面而來,閃到枯樹后方,繞行一圈,側方出擊。
柴刀橫掃,磷漫天,鬼燈群掉頭,追星步一,再次繞樹,背后襲。
靠著一棵枯樹,江月白慌不在,沉著冷靜,追星步與砍柴刀法相輔相,進退有序,幾十鬼燈逐漸被斬滅。
陶年徐徐點頭,看向江月白的目愈發明亮。
最后一個鬼燈被斬滅,江月白渾一松,后怕襲來。
靠在樹上,滿冷,氣吁吁,剛站直想說話,又見更多鬼燈從地下鉆出。
擺明了趁病,要命!
江月白一張小臉立刻垮下來,扁著快哭了。
“爺爺……”
“哈哈。”
陶年朗聲一笑,拿著煙桿猛一口,吐出裊裊白煙。
白煙飄散,鬼燈驚,迅電流般消散不見,江月白這才靠著枯樹坐在地氣鼓鼓。
“欺怕的燈籠怪!有本事你們再來啊!”
陶年走過來蹲下,手掌按在江月白肩頭,溫熱的火行靈氣注,驅散鬼燈之寒。
“爺爺,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經很厲害了,今日我陪著你,以后你每隔幾日就自己過來一次,除了步法武技,也多嘗試以鋒芒訣對付鬼燈。”
“記住,怕是因為你實力不足,覺得鬼燈不可戰勝,一旦戰勝,你就會發現這些鬼燈不足為懼。”
江月白悶悶點頭,倒也沒覺得多可怕,打不過跑就是了,只是不想讓爺爺失。
陶年把江月白從地上拉起,“走吧,再往深里去。”
江月白跟在陶年后,剛才戰斗的時候顧不上,修仙面板閃過好多條練度增加的提示,此刻匯總一看,江月白滿心驚喜。
【武技】
追星步(門:26/100)
砍柴刀法(門:32/100)
之前練度都只有15,平常完整的練完一套才能增加1點練度,費時費力。
現在只是一場戰斗,就增長這麼多!
仔細一想也對,自己練習時只有固定的招式套路,不得其法。
戰斗之中,危機迫之下才能將固定招式化作有效進攻,靈活運用。
就算不是斬殺一個鬼燈就提升1點練度,在不斷的使用和實戰中,練度提升肯定比自己一個人苦練要快。
想到這里,江月白掌心逐漸發熱。
此刻再看漫山遍野的鬼燈,哪里還是什麼欺負人的燈籠怪,這全都是幫提升法武技的小可啊!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要強求。 這是一個長生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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