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恐怖的事莫過於,你以為自己踩死的是一隻螞蟻,結果抬腳卻是一頭吃人的兇。
此時,傅津和龍胎的心便是如此。
他們以為,傅遲是個逐出傅家,連集團總裁位置都保不住的廢。
他們以為,三歲半的濛濛,是個可以隨意淩霸的野種。
可誰知道,這父倆一個是黑晝創始人,一個是黑晝公主。
傅津心都涼了半截,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徹底完了。
國際頂級勢力黑晝,一手指頭就能碾死傅氏。
他害傅遲那麽多次,傅遲肯定不會放過他、放過傅氏的。
龍胎則是又懵又懼,但到底隻有五歲,錦鯉傅錦更多的是嫉妒,嫉妒濛濛,恨不得取而代之。
憑什麽那個野種能當公主?為什麽的爸爸不是傅遲?
也想當公主啊!
龍胎心意相通,一霎那影響到傅軒。
傅軒神茫然,對啊,為什麽他們的爸爸不是傅遲?
如果他們的爸爸是黑晝創始人,那麽現在被眾人豔羨、被萬眾寵的孩子就是自己了。
傅軒若有所思地看著傅津,癱在地的男人,臉灰白冷汗淋漓,既狼狽又不堪,比一團廢還不如。
再看不遠的傅遲,高大英俊,沉穩可靠,談吐之間氣場強大,所有星都集中在他上,閃耀非凡。
最關鍵的是,他還非常寵孩子。
一時間,跪地的大三人竟是心思各異。
傅遲和濛濛從陳院士的老爪下,已經是十五分鍾後。
“嗒嗒嗒”有節奏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踩在傅津心跳上。
他的視野裏,緩緩出現一雙鋥亮的黑皮鞋,以及巧的白公主皮鞋。
傅津抬頭,頹然灰敗的像條流浪狗。
傅遲麵無表,視線居高臨下,漠然的像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傅津了幹涸的,他輸了。
團子仰頭瞅瞅爸爸,又看看傅津。
忽然氣的:“爸爸的臭弟弟走開,帶著壞孩子快走開,濛濛和爸爸都不喜歡你們。”
頓了下,又噘著補充了句:“濛濛和爸爸,不跟你們玩的。”
兔子叔叔過,要濛濛看著爸爸乖乖的,不能幹壞事。
團子為爸爸碎了心,還叮囑傅遲:“爸爸,不能跟壞蛋玩哦,他們要帶壞爸爸的。”
旁邊的森蚺聽了這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就這傻玩意兒能帶壞老大?
傅遲警告森蚺一眼,再看團子,眼底飛快閃過笑意。
寶貝又乖又可,真是人間使。
“還不滾。”傅遲冷冷道,暗地裏對森蚺點了點下。
森蚺福至心靈,這是要背著清賬,不能鬧明麵上,髒到公主的眼睛。
傅津踉蹌爬起來,拉著龍胎,腳下倉惶就要往外走。
哪知,傅軒站著不:“你現在有資格當我們的新爸爸。”
其他人:“???”
傅津:“!!!”
森蚺掏耳朵,啥腦殘玩意兒,啥腦殘話呢?
濛濛瞬間就炸了,跟踩著尾尖的貓一樣。
怒氣衝衝跑過去,居然率先手,用力推了傅軒一把。
團子氣慘了:“濛濛的爸爸,那是濛濛的爸爸,濛濛才不給你們,濛濛最討厭你們啦,壞孩子濛濛要咬哭你們。”
齜著一口齊整的牙,兇兇地張牙舞爪,捍衛著自己的爸爸,即便當個打架的壞孩子也在所不惜。
長臂從而降,將團子撈起來按懷裏。
傅遲低笑起來:“乖,不生氣了,我就是寶貝一個人的爸爸,誰都不讓搶。”
他聲哄著,作練的給團子順。
心口結出白的芬芳霜糖,甜的他每個孔都洋溢著歡快。
怎麽會有連炸都這麽可的寶貝呢?讓他一比一更喜歡。
與傅遲父的其樂融融相比,傅津父子間就難堪沉。
傅津表鷙,黑如鍋底,任何一名父親要被兒子換掉,那都是難以接的。
更何況,他自認為是個慈父,對龍胎也盡到了寵和責任。
是以,他憤怒到一耳刮子過去:“孽畜,你給我閉。”
傅軒被懵了,傅錦嚇的尖起來,父子三人糟糟的,沒有半點溫。
“安靜!”剛拿到比賽監控的陳院士怒喝一聲,“KKG比賽現場,鬧哄哄的像什麽話?”
評委們連忙讓保安進場,將次序穩定下來。
陳老手裏拿著傅軒的平板,冷笑連連:“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剛才不走,現在就別想走了。”
傅津心頭咯噔一下,不自覺看向了傅軒。
傅軒麵龐紅腫,眼神閃爍起來。
陳老大手一揮,把傅軒黑掉其他參賽AI的證據公之於眾,另外監控視頻還清晰看到,傅軒將一串代碼騎士智能核心裏,用來陷害傅遲。
好在騎士非常智能,第一時間察覺不對,便將那串代碼層層隔離。
頓時,滿場嘩然。
有資格來參加KKG比賽的,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大部分對科研心懷敬畏,十分不齒作弊行徑。
“生壞種!年紀就這麽壞,長大還得了。”
“就是,一定是反社會人格,子都爛了,剛才還冤枉團子他們。”
“要是我家孩子這樣,我非得一把掐死他。”
“陳老,開除傅氏的參賽資格,再是才,科研界也不能要這種人。”
“對!這是毒瘤留不得,黑晝公主得對,他們都太壞了。”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口誅筆伐,簡直要用唾沫星子將傅軒淹死的架勢。
傅軒哪裏經曆過這樣的陣仗,他終於害怕起來,抖著衤當漸漸了,竟是被生生嚇尿的。
“爹地……”他惶恐後退,轉頭找傅津尋求保護,“爹地救我……”
哪知道,傅津站在不遠,冷冷地看著他,不為所。
一被拋棄的巨大的恐懼席上心頭,傅軒嚎啕大哭撲過去。
他抱著傅津大,瑟瑟發抖:“爹地,我害怕。”
傅津眼神猙獰,好半晌掩埋了緒,才又恢複慈父模樣。
他聲對傅軒:“不怕,你是未年,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
邊上的傅錦,隻覺此時的傅津陌生極了,像是哄兔子的大尾狼。
覺得爹地的話不對,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畏懼之下,傅錦低下頭沉默了。
陳老決果斷,開除傅氏的參賽資格,並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另外科研界永不收用傅軒。
至於比賽第一名,自然是騎士實至名歸。
團子被傅遲抱懷裏,腦袋上頂著騎士,手裏捧著巨大的獎杯,笑的燦爛明,像朵朝氣蓬的向日葵。
站在人群外的傅錦,有片刻的茫然。
為什麽不對?的錦鯉運看到的,明明是哥哥一手拿騎士,一手拿獎杯。
他們三人被鮮花環繞,掌聲包圍,哥哥是科研界的無冕之王,則是國民錦鯉,到全世界的喜。
在傅錦愣神間,騎士變機人,馱著濛濛走過來。
濛濛帶著炫耀,故意將獎杯拍的啪啪響:“哼,濛濛有最厲害的騎士,濛濛就是真的公主。”
還一直記著傅錦不是公主的事,可心眼了。
傅錦被明晃晃地紮心窩,哇的一聲就哭了。
團子哼了哼,嘟囔道:“討厭鬼,略略略。”
傅遲好笑:“……”
可喜可賀,寶貝總算學會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