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平平無奇的間差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

「不過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鬼差罷了。」

李馗拽著半死不活的張憲回到四樓，一眼就看見躺在樓道口的喬俊葛華兩人，還有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程沁兒。

上前察看，李馗出笑容，溫聲道：「沒事的，只是暈過去了！」

程沁兒鬆了口氣，看見李馗手裡模樣凄慘的張憲，眸子眨了眨，流出明顯的雀躍，接著對李馗說道：「那邊廁所里還有兩個姐姐。」

於是乎。

一番忙碌后，這四位深夜來到廢棄學校找刺激的大學生齊齊躺在了教學樓的門口。

「喂，你好，這裡是濱海路安濟院。」

電話那頭傳來甜的聲音。

「你好，我在濱海路三百六十五號希小學門口發現四名暈倒的年輕人，還請您儘快派救護車過來。」

「啊……好的，好的，請問您什麼？」

「……」

李馗掛斷電話，看著面前恰到他膝蓋的程沁兒和王小可，由衷慨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特別是程沁兒明知教學樓的危險還能勇敢地站出來去救人，可見心地善良。

「你們有沒有什麼想要去做的事？」

王小可兩人對視一眼，沉默半晌，齊齊搖頭。

「那……哥哥送你們！」

「可是我們走不出去。」程沁兒說道。

李馗語重心長道：「現在可以走出去了，你們兩個都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會有新的生活等著你們！」

這兩個孩子都是地縛靈，彼此的執念都是對方，如今張憲被他緝拿，自然也就能離開這裡。

「走吧！」

李馗右手牽著小可，左手拽著張憲走出希小學。

踏出鐵門的剎那，王小可和程沁兒心激下忍不住歡呼起來。十年，整整十年，們一直呆在這裡，每夜東躲XZ生怕被張憲發現，如今這種日子終於到頭了！

兩個小孩奔跑在滿是長草的小路上，雀躍的笑聲回開來。

李馗出開懷的笑容，低眉間見到尚未醒來的張憲，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

…………

…………

小路旁。

一輛黑的計程車自虛無中顯形。

「大人，大人……小鬼知道錯了，小鬼知道錯了。」

張憲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要不是流不出眼淚，怕是早已痛哭流涕。

他的脖頸上銬著漆黑的鐵索，另一頭握在李馗手裡，聽到求饒聲只是冷淡瞥了一眼，旋即從懷裡掏出羊皮紙。

空白的紙面上浮現出文字。

「功緝拿張憲，獲得功德點一。」

接著扭曲變化間，新的文字再次出現。

惡犯：張憲

罪名：損公私、不忠不義、兒……

審判：下油鍋地獄，五百年翻炸。

而後。

李馗看向張憲，角咧開，手腕一抖，鐵索化為手鏈掛在手腕上。

重如山嶽的鐵索從上消失，張憲眉眼間浮出喜，還以為自己聲並茂的求饒真起了作用，正打算磕頭謝恩時，大手攥他的脖頸將其拖到油箱旁。

打開油箱蓋。

意識到不對勁的張憲開始力掙紮起來，只可惜那雙大手猶如鐵鉗般死死卡著他的脖頸，生生塞了進去。

「大人，我錯……」

彷如覺到有點心送上門，油管頓時發出極強的吸力，眨眼間便見張憲被吞噬到油箱。

「聒噪。」李馗語氣冷漠。

五百年翻炸想得，作為燃料永生永世提供能吧！

打開車門，李馗坐在駕駛座上，扭頭看著後座上的王小可和程沁兒，笑聲爽朗：「久等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點火。

這輛車的油箱里充斥著無數集的大小齒，張憲的就在這裡，旋即齒開始轉，不斷榨取惡鬼的氣作為燃料，又在一詭異的力量下避免魂消魄散。

隨著發機的轟鳴，計程車如離弦之箭般飛出去。

…………

萬里無雲，璀璨的銀河橫夜空。

蜿蜒的公路上，一輛汽車駛來。

「姐姐，你看……是星空！」

「好漂亮啊！」

程沁兒小臉著車窗，仰頭看著散發著星的夜空。

或許這是王小可和程沁兒兩個孩子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李馗降了車速。

一刻鐘后，就算李馗開的再慢，群山也終於擋住了兩人的視線。也即在這時，李馗輕聲道：「坐穩了，我們要進間了。」

話音方落，右腳使勁踩下油門，尾氣噴出兩道幽暗的火焰。

前方像似盪起了漣漪，汽車衝刺而過，消失在公路上。

…………

間。

昏暗荒蕪的長路，彷如永無盡頭。

兩側長滿如般妖艷的彼岸花，無風自，危險而又麗，些許花瓣飛向天空，飄向遠方。

伴隨著轟鳴聲，兩束燈打了過來。

車，兩個小孩子好奇地左顧右盼，程沁兒看著窗外的彼岸花，好奇問道：

「大哥哥，這就是人死了會來到的地方嗎？」

李馗答道：「對，這裡是一切亡魂的歸宿。」

王小可看了一眼程沁兒，小手攥著子，囁喏著問道：「那我和姐姐是不是要分開了？」

「……」

李馗瞥去一眼後視鏡，心裡嘆了口氣，但還是如實相告：「是的，我會送你們到迴的地方，到時候會有個姐姐安排你們投胎。」

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們執念已解，長時間逗留在人間沒有好的。」

『這樣說，會不會太直接了？』他心裡想道。

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抑。

這時，程沁兒輕輕握住王小可的小手，笑道：

「說不定下輩子我們就做真的姐妹啦！」

「是吧，大哥哥！」

「嗯！」

「那……我還要做姐姐的妹妹。」

過了片刻，計程車在一懸崖之巔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三人陸續下來。

抬眼看向正前方，一個巨大的暖白漩渦正緩緩轉。

「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李馗半彎著腰看著兩人，笑道。

王小可、程沁兒對視一眼，齊齊對李馗腰鞠躬，「謝謝大哥哥，我們會記住你的恩！」

「哎呀——」

兩人捂著額頭。

李馗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了們的頭髮，笑道：「快去吧！」

縱有不舍，也到了分別的時刻。

程沁兒和王小可手拉著手徑直來到漩渦前，頓足轉，朝著李馗揮手道別，旋即毫不停留進裡頭，影轉瞬即逝。

李馗從懷裡掏出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用力吐出來，看著這輛穿梭兩界的計程車，拍了拍引擎蓋，語氣複雜：「老頭，這活……我李馗接下來了，心甘願！」

煙頭扔在地上。

汽車發出轟鳴，坐在駕駛座的李馗眸底閃過回憶。

故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