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璟輕輕拍了拍趙雲的手,起走到外,“怎麼回事?”
“公子快看!”
伍修指著山下,驚恐萬分,劉璟順他手指去,心中一沉,只見山道上出現了長長的數隊火把,長約數裡,儼如一條火龍,足有數萬人之多,已經有無數火把向山上移,這一定是曹軍主力到了,要全面搜山。
數萬人壯觀之勢將伍修嚇得臉慘白,兩發抖,他再也忍不住,轉哀求道:“公子,這一定是曹來了,我不要再管他,他會拖累我們,帶著他,我們肯定跑不掉,我們......”
不等他說完,劉璟狠狠一拳將他打翻在地,指著他怒罵:“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沒有他救你,你早就死在軍中,你再敢胡言,我一刀宰了你!”
伍修慢慢低下頭,眼睛裡閃一道恨意,若不是怕回去無法代,他早就跑了,還會回來找這個臭小子嗎?
劉璟轉向中走去,拉著趙雲的手笑道:“看來我們得換個地方了。”
趙雲聽見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心中,強笑道:“其實曹也不會殺我,被抓住也無妨。”
劉璟卻沒理睬他,直接把趙雲背在上,“走吧!我不死,你也休想死。”
他揹著趙雲出了山,伍修在前面領路,三人繼續向山頂爬去。
.......
山道上,數十名大將簇擁著一名中年男子,頜下一尺長鬚,鼻樑高,一雙細長眼睛裡目十分銳利,他頭戴金盔,著黃金鎖子甲,腰佩倚天劍,下騎爪黃飛電。
此人正是曹,劉備已逃遠,他追殺不及,只得領兵返回穰山,卻聽說大將趙雲傷藏匿山中,邊跟著一年,竟是劉景升之侄,曹不由大爲興趣。
這裡離荊州不遠,若他能抓到劉表之侄,倒可以以送侄爲名,去漢水和劉表會一會,把劉備換來也不錯。
曹馬前,于單膝跪下,此時他心中懊悔萬分,早知道主公這麼重視那年,自己不放走他多好,自己真是愚蠢之極啊!
他不敢瞞,便將劉璟之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沮喪萬分道:“卑職被他灌了迷魂湯,導致他和趙雲就在眼皮底下跑掉,悔之晚矣,卑職愚蠢,壞了主公大事,請主公責罰。”
曹眼中有些驚訝,這年不僅見識廣博,而且膽大心細,極有智謀,劉景升居然有這樣的侄子,倒令人刮目相看,曹心中興趣更濃厚了,他一定要抓住這個劉景升之侄。
他當即下令:“傳我的命令,不準放火燒山,必須生擒,抓住趙雲者,賞金三百斤,抓住劉表之侄者,賞金五百斤!”
曹又令大將李典,“你可率三千軍抄小路,從後面上山,截斷他們南去的退路。”
“遵令!”李典率領三千士兵沿著山路向西南方向繞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數以萬計的曹軍士兵手執火把麻麻上山了,整個山坡上儼如火樹銀花綻開,格外壯觀。
........
劉璟三人已經翻過山坡,到了另一側的山鞍,這一側倒是長滿了松林,這時,趙雲的傷毒開始發作了,於半昏迷狀態,上生了一串燎泡,時而糊塗,時而清楚。
清醒時一言不發,糊塗時則低喊,“水!水!”
他渾滾燙,眼看要水了,劉璟心急如焚,趙雲現在急需水和藥,藥已經沒有了,至要有水,若再不找到水,趙雲就要喪命了,他直起向四周去。
他原本是一個年獵手,多有點經驗,前天剛下過雨,松林裡不會有水,但鞍形的山凹地帶,或許能找到積水水坑。
他取過水壺,對伍修道:“好好看好趙將軍,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絕不能丟下他,我去找水,拿上就回來。”
伍修點點頭,“公子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他。”
劉璟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速去速回,他跳下一土埂,向山凹飛奔而去。
著劉璟遠去的背影,伍修的臉變了,變得異常猙獰,眼中出了兇,“小子,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他從懷中出一把匕首,這是他在所騎戰馬的皮囊中發現,他便一直藏在上,他將匕首藏在後背,一步步向趙雲走去......
劉璟運氣很好,剛跑出一百餘步,便發現了一個小水坑,積了一點淺淺的雨水,他心中大喜過,連忙小心翼翼地向水壺裡灌水,可惜水太,只罐了小半壺水便沒了。
劉璟知道,只要找到一,附近肯定還會有第二,但他不放心趙雲,轉飛奔而去.......
伍修蹲在趙雲面前,握匕首的手背在後,低聲喊道:“趙將軍!趙將軍!”
他親眼看見趙雲的高強武藝,心中還是一陣發憷,萬一趙雲還能反抗,他可就死定了。
這時,趙雲正好於清醒時期,他慢慢睜開眼睛,聲音低微地問道:“璟公子呢?”
“他去找水了,我來照顧你。”
說完,他輕輕向趙雲傷口上一摁,趙雲劇痛難忍,但他死死咬住了牙關,沒有出聲來。
“趙將軍看樣子傷得很厲害啊,不如我扶你走兩步吧!活活脈。”
趙雲經驗十分富,他見伍修眼中兇畢,臉上都變形了,相貌猙獰,趙雲心中立刻明白過來,此人生出歹意了。
趙雲心一急,立刻低聲喊道:“璟公子在你後!”
伍修大吃一驚,驀地轉,後空空,一個人沒有,哪裡有劉璟的影子,伍修眼中出獰笑,“原來趙將軍跟我開玩笑呢!”
此時他已經明白趙雲看破了自己,但他也看出趙雲無力反抗,伍修獰笑一聲,“趙將軍,抱歉了,我會給你多燒紙。”
他將匕首高高舉起,趙雲心中一陣哀鳴,自己沒有戰死沙場,竟死在小人之手,就在這時,趙雲眼睛驀地一亮,盯在伍修後。
伍修冷笑一聲,“你騙不了我了,去死吧!”
他匕首剛要刺下,背心卻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他慢慢低下頭,發現前冒出一截劍尖。
伍修轉過頭,這才發現劉璟就站在他後,滿臉憤怒地盯著他,伍修舉手指向劉璟,最後拼命大喊一聲,“你是....假冒!”
喊完這一聲,伍修倒地斃命。
劉璟從他背心出短劍,厭惡地一腳將他踢開,翻滾兩圈,卻從他懷裡掉出一個紙包,劉璟拾起紙包聞了聞,眼睛驀地一亮,這竟是一包上好金創藥,此人隨就有攜帶。
“該死!”
劉璟罵了一聲,他就是到找不到傷藥,趙雲纔會傷勢加重,這個渾蛋明明私藏著藥,卻不肯拿出來。
有了上好金創藥,劉璟心中頓時燃起了希,他連忙上前扶住趙雲,關切問道:“趙將軍,你沒事吧!”
趙雲低聲道:“你又救我一命。”
“沒有!”
劉璟恨恨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瞎了眼,把這條毒蛇帶在邊,險些害了將軍之命。”
劉璟取過水壺,細心給趙雲喝了幾口水,笑道:“雨水所積,味道估計不好,等去了襄城,我再買酒給將軍賠罪。”
趙雲微微一笑,“到時我請你喝酒!”
劉璟又將傷藥給趙雲裹上,水和金創藥很快發揮了奇效,趙雲溫漸漸恢復正常,不再滾燙,令劉璟心中大。
這時,天空似乎變亮了,劉璟一回頭,只見兩邊山頭上都佈滿火把,曹軍抄小路從後面上山,把他的後路堵死了。
劉璟苦笑一聲,不愧是曹,就喜歡幹這種抄人後路的勾當。
“璟公子,你走吧!別管我了。”趙雲也意識到他們的境極度危險,他不想再連累劉璟了。
劉璟卻笑著搖了搖頭,“別說這種話,戰場上你沒有丟下我,這個時候我又怎麼能丟下你?”
趙雲默默地看著這個年,他鼻腔裡一陣陣地酸楚,這年如此重重義,他怎麼報答這份恩德。
劉璟沉思片刻,對趙雲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冒險一試了,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看我們的運氣了。”
趙雲輕輕一嘆,“能和公子一起戰死沙場,我趙雲死而無憾!”
劉璟起笑道:“曹軍想殺死我們,可沒那麼容易。”
他向四周看了看,他們於兩個山頭之間,曹軍主要集中在北山頭,南山頭雖也有士兵截斷他們的逃路,但兵力並不多,尤其東南方向,火把更爲稀疏。
“趙兄,能走幾步嗎?”
趙雲覺已經有了一點知覺,便點點頭,“我試試吧!”
劉璟扶起趙雲,又將伍修的夾在腋下,他扶住趙雲,一瘸一拐向東南方向逃去。
劉璟扶著趙雲沿山腰走了一段路,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山,山似乎深不可測,劉璟拾起一塊石頭扔下去,半晌纔有回聲傳來。
這個山不錯,可以藏,劉璟又在旁邊找到一個低窪,對趙雲笑道:“趙兄先躺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趙雲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此時他已把自己榮譽和生命都給了劉璟。
劉璟用樹枝將趙雲和伍修的蓋好,他辨了一下方向,向東南方向奔去。
曹軍在東南方的搜尋士兵並不多,只有三百餘人,大多比較分散,這便給劉璟抓住了機會。
在離山約二百餘步外,劉璟找到了一個落單的曹軍士兵,他隨手將趙雲頭盔扔在地上,出短劍,向樹上爬去。
不多時,曹軍士兵手執火把過來,他發現了地上頭盔,彎腰撿起,就在他打量頭盔之時,劉璟從樹上撲下,將士兵撲翻在地,死死將他的臉摁在泥土裡,一劍刺穿了他的背心......
他迅速剝掉曹軍士兵的盔甲,給自己穿上,向四周張一下,只見不遠又出現一落單火把。
劉璟飛奔而去,很快便來到曹軍士兵不遠,躲在一棵樹後,等對方靠近,他忽然閃出,用刀指著曹軍士兵前喝道:“口令!”
曹軍士兵嚇了一跳,見是自己人,連忙答道:“收網!”
原來口令是收網,不是肋,劉璟一笑,忽然指著他後驚恐道:“你後是什麼?”
曹軍士兵本能地一回頭,劉璟抓住一瞬間的機會,狠狠一刀劈過,將對方人頭劈飛出去一丈多遠。
這時,劉璟心中異常張,更多的搜查曹軍正漸漸靠近了,他時間已不多,他扛起兩,轉向山跑去。
........
一刻鐘後,劉璟揹著同樣著曹軍盔甲的趙雲,手執一火把,沿著山腰向南奔去,他在賭這些士兵做夢也想不到,獵會自投羅網。
迎面幾名曹軍士兵發現了他,大聲喝令:“是什麼人,口令!”
“收網!”
劉璟就像輸碼一樣,忐忑不安地等待對方的答覆,顯然,碼正確。
幾名曹軍士兵走上前,爲首什長看了看趙雲,關心地問道:“他怎麼回事?好像快不行了。”
劉璟苦笑一聲,“他是我兄長,搜山時被蛇咬一口,蛇毒發作了,給他放也沒有用,我要立刻去見軍醫。”
就在這時,遠傳來一陣,有人大喊:“找到了!”
曹軍士兵們頓時急了,顧不上劉璟二人,丟下他們便向狂奔而去,那可是八百斤賞金啊!發財的迫切使士兵們眼都紅了。
片刻,附近所有的曹軍士兵都奔遠了,劉璟見前方再無火把攔路,便將趙雲背上,笑道:“趙兄,這下我們可以上路了!”
趙雲也笑了:“看樣子,我們不用戰死沙場了。”
兩人哈哈一笑,劉璟邁開大步,向南方的莽莽山巒中走去。
...........
山腳下,大將樂進和李典單膝跪下曹面前,樂進萬分愧道:“已經來回搜山兩遍,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不見他們蹤影,只找到兩死,一是中年男子,另一是我們的兄弟,穿著趙雲的盔甲,士兵們以爲抓住了,結果......”
旁邊李典也慚道:“卑職奉命從南面攔截,有士兵已經發現了劉璟和趙雲,只是他們穿著我們士兵盔甲,又知道口令,所以放過了他們,估計劉璟和趙雲已翻山逃走,卑職不敢瞞,願丞相責罰!”
“一羣沒用的東西!”
曹極爲惱火,狠狠地罵一句,上萬人搜山都抓不到,還是被他們跑掉了,他看了看地上的兩,又回頭問于,“這個中年男子是什麼人?”
于連忙躬道:“應該是和他們一起突圍之人,卑職推斷是劉表手下,卻不知他們爲何發生了訌。”
‘訌!’
這個詞讓曹想到了什麼,他沉思良久,問邊的謀士程昱,“仲德以爲如何?”
程昱明白曹的心思,便輕捋花白的鬍鬚笑道:“如於將軍和李將軍所言,此年確實膽大且有奇謀,竟然能在兩次被圍中逃,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異才。
如果他是劉景升之子,丞相就得非抓到他不可,以絕後患,可如果是侄子嘛!其實讓他去荊州也不是壞事,如果屬下推斷無誤,將來此年必會引發荊州之。”
曹捋須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爲,劉景升之子若豚犬耳也,但多了一個厲害的侄子,就如同黑魚進魚池,遲早會惹出荊州大。
“仲德覺得,我可以再幫他一把嗎?”
程昱搖搖頭笑道:“屬下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應集中力剿滅袁紹,平定北方,荊州可以靜觀其變,如果丞相對這個年興趣,不妨派人注意他,時機,便可以順勢而爲,利用他攪荊州,自古以來,國之敗亡皆起於,丞相何必急這一時?”
程昱之言,使曹深以爲然,他沉思良久,最終放棄了繼續搜尋二人,當即下令,“收兵,返回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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