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都是舊聞了，現在在哪兒還不好說呢！仙俠世界裡就有那些運氣紅得發紫的幸運兒，偏偏就能在窮山惡水的旮旯裡發現各種各樣的寶貝，還其名曰“仙緣”。不行，這個辦法不靠譜，可不想拼盡半條命、翻過大雪山才發現南明離火劍被人摘走了，那得多上火？

“第二個辦法呢？”

“尋到本君的真。到時只要開放神魔獄讓真進，自然能扯斷這縛龍索。”

“真？那你現在這是？”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這確確實實是啊，有胳膊有有，不是幻影。

“這只是外化。這個監獄裝不下本君的真。”如果他的真在這兒，神魔獄早被他拆平了。

“嗯，這個方法聽起來比較靠譜！”面前這個小姑娘說。可是靠譜又是什麼？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人間到底出現了多種新詞彙？

笑得眉眼彎彎：“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去找你的真吧！它在哪？”

“南瞻部洲的西部腹地。時間過去太久了，要去了才知道位置。你現在在哪？”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南瞻部洲的東部，翻過赤霄山就能抵達海邊了。”到底來了快一年了，知道這片大陸分作四大部洲，分別是東勝神州、西牛賀洲，南瞻部洲和北俱蘆洲。其中又以南瞻部洲地界最廣大，也是人、魔、妖居住最多的地方。

他終於忍耐不住了：“你可有自知之明？從你現在的位置出發去找本君的真，中間相隔何止千萬裡？就憑你這凡胎？”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不屑，“恐怕走不出百里就要殞。”

怒了：“世道已經不同了，你這個老古董！什麼上古大妖，現在外面已經沒剩下多隻了！”也沒有親見啦，只是聽赤霄派裡的弟子們天討論的都是各大仙派、散仙、凡人之類的，妖倒是也提起過，卻好像沒太當回事，似乎都是劍仙們的俎上魚。可見大妖怪們要麼都躲起來了，要麼都已經掛掉了。哪就那麼好運，出門撞上妖怪？

他冷哼一聲：“那麼，凡人的地位可曾提高？”

“這倒是沒，沒有。”哎，被他擊中要害了。不過可是寧小閒啊，立馬轉變口風，理直氣壯地說道：

“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助啊。你看，我都願意幫助你不遠千萬裡尋找真了，中間不知道還要遇上多艱難困阻，你也說過啊，外面妖橫行、仙宗幹架，說不定我還會有被搶、被劫、被咬傷、被吃掉的巨大風險，這樣的英勇俠義神古今難尋啊！作爲益人，你怎麼也要表示表示吧？”順了口氣，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

“你有沒有好用的法，能夠讓我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長天直直看了半晌，看得心底都發了，才抿脣道：“本君作戰從來用不著法，只憑。只有脆弱的人類和神族，才需要藉助外之力。”

瞧你說得這麼傲氣沖天，其實意思就是沒有嘍？

“那你有沒有仙丹妙藥，能讓我吃了胎換，易筋洗髓？”其實很羨慕修道之人，“至讓我能有修仙的靈。”

“沒有。”他的回答依然很絕，幸好在陷絕之前來了個大轉折：

“但是，化妖泉裡融了本君的神力，如果你能穩定地吸收，也能漸漸擁有神力。到時候，本君可以教你一些神通法門。”

贊啊！還有這等好事？“可是有人告訴我，沒有靈的人是無法修仙的。”

長天嗤之以鼻：“見識淺陋！沒聽說上古之世的人族大能還要講究什麼靈。”他頓了頓道，“聖的比比皆是。靈只是區分凡人修仙的方式及難易程度罷了。”然而他沒告訴，如果吸收了蛇的神力，修的就不是人族的仙法，而是妖族的神通了。

那麼，自己真的可以修仙了？寧小閒用力咬了咬下脣。

疼啊！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

“怎麼個吸收法？”衝著化妖泉探頭探腦，這汪小清泉現在看起來真可，“直接喝麼？”

話剛說完，就被自己噁心到了。喝他的洗澡水？雖然他很帥，但堂堂寧大小姐也是有尊嚴的。

長天也滿腦門的黑線，聲音中帶上了有的怒氣：“莫要胡說！站進水中就可以了。”

站進去？眨了眨眼，注意到進水池前得先過地上這條紅紅的三八線。走進去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突然翻臉？在風險和機遇之間抉擇，真是好難呀。

他無視寧小閒臉上的糾結，接著道：“不過你現在就站進來，恐怕會落個而亡的下場。你現在只是純粹的凡人之軀，本君與你之間的差距，就好比巨象和……”他停下來思考參照。

“螻蟻，我知道！”被打擊慣了，很狗地提示他。

沒想到他更過分：“不，是比螻蟻更微小百倍的生。”

翻了個白眼，帥哥你真有才，在仙俠世界的你，是怎麼知道世上還有微生之說？

“……所以，現在只要你沾上化妖水，哪怕只有一星半點，也會不住其中的神力，形神俱滅。”

好沮喪。費了這麼多脣舌，他還是幫不了。“也就是說，我依然只能是個沒用的凡人嘍？”

長天凝思了片刻，搖頭道：“還有一個法子。神魔獄的第五層是一片獨立的小空間，裡面埋有息壤，可以隨心所調節植的生長速度，且使植富含靈氣。你如堅持長期食用，質可以慢慢蛻變。直到可以承我的神力了，再走進化妖泉水不遲。”

“但是呢？”鄙視地著他，這人說話喜歡大氣，必定還有個“但是”在後面等著。也不知是不是寂寞了3萬年的關係，心地變得這麼壞。

他都有點兒訕訕地了：“但是息壤的生長也需要養分，這一點我暫時幫不上忙，我的全部力量幾乎都用來供給神魔獄的運行了。你必須捕來妖或修道之士關神魔獄，取他們的氣神注息壤中。”

果然又是個不可能的“但是”。都有點兒麻木了，聽完之後一言不發，站起來往回走。

“你要去哪？”

“回去種田煮飯，做一個凡人該做的事。”

現在明白了，這本就是個死結、死循環。手無縛之力的弱子怎麼抓捕妖和修士？抓捕不到就養不了息壤，也就改善不了質，結果自己還是手無縛之力的弱子，直到老死在這個世界裡，或者某天運氣好到被殺或者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