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德勝過來說四阿哥一會兒就到,晚點也要在這裡用。
李薇笑著道:“知道你忙,就不耽誤你的事了。”玉瓶早備好了放了銀子的荷包,這邊常備著三四種放著三五兩不等的荷包,看著人給。張德勝拿的自然是最大的一個。
蘇培盛雖然也常來,但李薇不敢賞他。
有時想想,蘇培盛拿的賞估計還真不多。倒是福晉能賞他,但是看福晉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賞過蘇培盛沒。
李薇跑一會兒神,張德勝已經走了。玉瓶過來問一會兒四阿哥來吃什麼?昨天他來的時候已經用過了晚點,今天算是久違的在這裡用膳。許照山正激的在一邊等著呢。
“……你說呢?”李薇難得升起了點患得患失,居然不敢點了。
玉瓶也是一怔,回憶了下四阿哥以前在這裡用的菜品,隨口說出了七八樣,“您看這幾樣菜怎麼樣?”
李薇聽了卻覺得哪個都不好。大概是被之前的流言事件嚇的,再見到四阿哥,有種恨不能死死在他上不下來的覺!
想討好他,卻發現以前點膳時都是隨著自己的口味點的……居然沒仔細記四阿哥到底喜歡吃什麼!
難道還照著自己的口味點?
面沉重眉頭微蹙的模樣,讓玉瓶和許照山都不敢說話了,木一樣站在那裡。
李薇在心裡轉了好幾圈,咬牙道:“讓他們……上個牛的鍋子。三個月的小牛,挑好片薄片,再來點羊腦。葷的只要這兩樣,剩下的讓他們看著給,對了,不要豆腐。記得囑咐一聲,湯要清水,不要鴨魚羊煮的葷湯。裡面放點蔥段和薑片就行。”
玉瓶遲疑道:“現在吃鍋子,是不是有些早?”吃火鍋未免不雅,各種菜涮出來湯水濺,格格當著四阿哥的面兒這麼吃……萬一不好甩到上呢?多難看啊。
“就上這個。剩下的拿點餑餑就行,不必準備面或米了。”李薇到底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點了。
四阿哥跟一起吃,極有可能是他們兩人的口味相近。
……最重要的是讓照四阿哥的口味點,就真不知道怎麼點了。
許照山響亮的答應了聲,轉頭就往膳房跑。
膳房裡劉太監正站在院子當中,看到他腳下飛快一路小跑的進來,住他問:“怎麼了這是?跑的跟火上房似的。”
許照山親親熱熱的上去喊了聲:“劉爺爺好,我們李主子想要個鍋子。”
“有!都有!”劉太監笑的跟彌勒佛似的,招手喊來個小太監領許照山進去,還囑咐道:“好好侍候你許哥哥!可不許耍頭!”
小太監笑嘻嘻的:“我哪裡敢吶!”腰一弓,“許哥哥您往這邊走!弟弟給您瞧著路!”
看著這兩人的背景,劉太監長出一口氣。李格格既然主來要東西了,想必四阿哥那邊也快沒事了吧?
最近四福晉整治的新規矩他們這邊也聽說了,如今想打探點什麼可難嘍。
倒是聽說又有了一個武格格,只不知道能耐如何啊。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來,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的人。
劉太監掏出鼻煙來嗅了一口,忙住鼻子忍住一個大噴嚏,兩眼一酸,憋出兩泡淚來。他掏出帕子眼,張打了個大哈欠。
這人啊,有了底氣,總免不了寵自己。他打進宮起就在膳房裡侍候,見過的主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凡寵的,就不樂意用膳房配的膳,喜歡自己點個東西。等沒了這份底氣,不必他們給臉,人家自己就不敢張這個了。
打從四阿哥搬進阿哥所後,只有這個李格格喜歡要東西,東點一個西點一個,還喜歡指手劃腳,吃個烤羊不要花椒,他只好待廚師先把花椒炸出油來,再用這油淹羊——不然缺了這一味兒,回頭吃不好了又來鬧,他可不想去試試主子們的脾氣。
吃個青菜,要開水燙過後瀝幹水,用底油炒香蒜末就離火,菜放進去一拌再一調味就行。這麼說過後,劉太監帶著師傅來回炒了七八盤才品著差不多了,給送去。
但劉太監還就喜歡李格格這樣的,這樣的主子看著是難伺候,可像四阿哥那樣給什麼都沒意見,吃的好不好也沒意見的,才讓他害怕。
萬一什麼時候惹到他了,小命都丟了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進了閻王殿也是個糊塗鬼啊。
而且,有了李格格,他不就知道四阿哥的意思了嗎?
之前李格格好長時間不來膳,他還替小擔憂了一把。如今看來,還算平安。
膳房裡也都有個利眼,見許照山被個小太監領著進來,大師傅的臉就笑了一朵花了。要什麼都行,怎麼吃您吩咐!許照山順順當當的就把差事辦完,可他吩咐完了卻不敢走,就這麼等著大師傅切,那邊洗菜的、切菜的,準備鍋的,挑不出煙又沒味還能燒的好的碳的。他這邊轉轉,那邊轉轉,順便給這位幫把手抬個菜筐,給那位搭個手遞個盤子。
別人要嫌他吧,他一張還能說出個三四五來。
原來是個行家啊。
一個正切的師傅問他:“怎麼?你是打算幹這個?在主子邊侍候多好,何苦幹這種髒活兒。”
許照山在旁邊盯著他的手勢,一手自己虛比劃著,道:“主子邊的能人太多,出頭不易,我也要多學著點才行啊。”他總不能做一輩子的提膳太監吧?現在年輕還看不出來,三五十以後呢?
多學一手,日後也多一條路。
師傅聽他這麼說,也是一歎,道:“你要實在想學,在這裡看是看不出來的。回去自己想辦法練練吧,練的差不多了,再想辦法拜個正經師傅學。別想著能學個全才,要麼專一味,要麼,你就當個點膳的也行。樣樣都能說出個七八分來,也夠你出頭了。”
這師傅也是實心教他。許照山仔細一想,還真是。他在主子邊,專一味的話,主子總有個吃膩的時候。要是樣樣都懂一點,不求多專,樣樣都能學個七八分,哪怕只耍皮子呢,也是個門路。
他也就歇了學手藝的心,轉頭開始看人怎麼擺盤。這倒是個實在手藝,李格格好吃點心,他學會這個立刻就能得著好兒。
各東西準備好了八,只剩下還沒片,這個等李薇那邊膳了,他們這邊現片才能好吃。
許照山盯著東西放到一邊擺上籤子,又給了小太監二兩銀子讓他盯著千萬別讓人給換了菜,才放心回去了。
小太監拿著二兩銀子喜滋滋的跑去找劉太監,倒讓劉太監在頭上拍了一下,“你個沒眼的。算了,拿了就拿了,囑咐你的差事可要辦好!別收了銀子還不辦事。”
小太監本來打算銀子收了就顛兒去,見劉太監這麼一說,就真的回去站在那裡盯著了。有人要東西見這裡有現的就想拿,被他一個個的給轟走了。
一直盯到許照山再來,大師傅快刀片了五盤子,拿膳盒裝了,好好的給許照山送回去了,小太監才松了口氣,一邊抹著頭上的汗,一邊心道:這二兩銀子拿的真累啊。
四阿哥這兩天可以輕閒輕閒,他在書房裡看了一會兒書才到李薇這裡來。
屋裡已經點上了燈,李薇剛福 他就把扶起來,目在的頭上的桃花簪上打轉,笑問:“這簪子可喜歡?務府剛送來的,我瞧著就這個還算勉強能眼。”
拉著的手,兩人坐到榻上。炕桌一早就搬開了,靠著大迎枕,四阿哥一手摟著,一手握著的手,聲道:“這些日子沒來看你,都是外面的事太多了。”他著的下輕輕抬起,看著水靈靈的眼睛,湊到腮邊深深一嗅,輕聲道:“想我不想?”
李薇眼角掃到見屋裡都沒人了,大膽的迎上去親在他上,“想,白天夜裡都在想,夜裡想的厲害。”
四阿哥笑了,“好甜的兒!可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以前這種好聽話可見的很。”
李薇摟著他,整個人往他懷裡鑽,四阿哥的手在背上 著,低頭在額頭鬢邊親吻著,跟著到耳朵上咬了一口,輕輕呵氣道:“別急,昨晚上不是弄過了?你這是小母貓春兒了?”話音未落,他的手從的背上到了的屁底下,包住的大半個屁往上猛的一提。
李薇整個人往上一竄,被他抱個正著,仰面躺在了他的懷裡。
他一手攬著,一手開始解領口的盤扣,一邊聲說:“這裳是新的?跟這簪子倒是相配的。”
說著,扣子就解完了,懷大敞,出裡面特意換的茜素紅的紗肚兜,兜著兩個小,中間的深紅系帶系的的,拉著兩個小往中間撮一道深深的。
他低頭湊到口深深嗅了口,咬著繫繩慢慢拉開,繫繩一鬆開,兩個小瞬間跳了兩跳,紗肚兜往下到小腹上。
“庫裡還有新的絹和緞子,你做幾件新的穿,這個穿了恐怕著涼……”狀若關懷的話說完,後面他就不再說話了。兩人就在榻上,解開服,他起袍角,了子,急風驟雨的來了一場。
李薇還要去親他的,他讓開,著道:“你……都把我的舌尖吸破了,今天你家爺吞了一天的飯,熱茶都不敢喝……”一邊說一邊把的往外掰。
李薇只好去撕他口的裳,從左邊撕開盤扣掉一個小口,出他口的頭,一口叼著吸起來,他倒著冷氣卻騰不出手來,只能用力頂,他頂一次,使勁吸一口。
結束時李薇也忍不住跟他一起吼起來,一個高聲一個低沉,他放開的手過來捂住的,總算能均氣的道:“小東西,還不到睡覺的時辰呢,你是想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侍候了我一回?”
他放開手起來,先扣上被撕開的袍子,大概口也被咬得重了,他扣上前還特意看了眼口,轉頭又著的下道:“讓我看看你的牙,利這樣!”罵完卻沒生氣,笑著在的腮上擰了一把,“我看你是饞了,讓他們上大盤的,吃完了看你家爺再怎麼料理你!”
等李薇人,外面的人才敢進來,打水洗漱折騰一通,再膳。
鍋子上來,四阿哥看到大盤的牛就笑,還特意看了一眼。風捲殘雲般,五盤吃得乾乾淨淨。漱口飲茶後,四阿哥還練了半個時辰的字,兩人才上炕歇息。
炕已經燒起來了,拉上帳子,兩人在炕上大汗淋漓的纏了一團。四阿哥怕再上,把調過去從背後來,從頭到尾不許轉過來。
李薇的沒辦法,意迷之間先是開始喊四爺,之後就開始喊胤禛,長一聲短一聲,又哭又。
胤禛讓的發急,一手捂住的,一手按在的腰上,下面不停的進,上面伏在耳邊咬牙切齒的罵:“你是真不要命了?快住!”
李薇咬著他的指頭哭,嗚嗚咽咽的還是喊胤禛。
胤禛閉著眼睛屏住呼吸按住猛然大力了二十多次,/出來後騎在上,半天沒說出話來。
李薇從剛才就一直哭,兩隻手死死拉住他的手,不停的親咬他的手心,咬得他麻麻的。
最後,胤禛長歎一口氣,躺下來把拉到懷裡抱著,拉過被子來裹住,額頭頂著額頭的看著。等回神看過來時,他親了一口,歎道:“傻姑娘,在屋裡我可以由著你,但在外頭你若是出一點來,福晉是會恨死你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他把往懷裡抱的更一點,輕輕著的頭髮說:“把你的心思藏在心底,跟誰都不要說。”
這個名字,你也不能再。
這句話,胤禛在裡含了半天還是吞回去了。
算了,若只在被子裡,也就他一個人能聽見。
已經來了兩次,今晚他本來不打算 ,但這時卻想狠狠的弄!他揭開被子,就這麼著又來了一回,做到一半時覺得看不到的人沒滋味,抬起的一條扛到肩上,讓側躺著起來。
雙臂環,仿佛害起來。
他反倒來了興致,一邊一邊去拉開護的手,故意要看的,做到最後時不知怎麼回事,他居然在的 上狠狠打了幾掌。
打完看迷茫不解委屈的樣子,本來想說兩句話安一二,卻到上,在上狠狠咬了一口,得意的笑道:“你昨天咬了我,今天我也咬你一口。”
他還拉開的手做勢要咬的,卻不見躲,以為還沒回過神來,索含/著的口仔細品了一番。
待把兩邊都吸到通紅,四阿哥才覺得剛才那像發瘋一樣的勁兒過去了。
他深吸幾口氣,拉過被子從頭到腳嚴嚴的遮住,才人拿熱水進來洗漱。
照樣還是淩晨三點起來,站在那裡讓宮們侍候著穿上服時,四阿哥理著袖子對蘇培盛道:“庫裡新送來的絹紗緞子,你看著一樣給你李主子挑幾匹來,讓裁幾件新裳。”
蘇培盛這次趁著他用早膳就來張德勝吩咐了。
張德勝苦哈哈的又一大早的跑正院去,心裡道:還是李主子厲害啊,一次就得個簪子,再一次就再得幾匹布。這回可不比簪子那麼小一個也不顯眼,師傅的話是一樣挑幾匹,七八樣加起來可要堆座山嘍。
不過,這也是四爺自己的東西,賞誰賞誰,眼氣的都跟李主子學不就了?侍候好阿哥爺,要什麼沒有呢?
他一路小跑進了正院,大嬤嬤開了庫房,挑鮮亮不違制的,紅綠淡紫,既襯那位李格格的皮子,又合的阿哥爺的眼的料子,痛痛快快的搬了小二十匹出來。
張德勝苦笑,又了兩個小太監幫著他扛走了。
正院裡,這次福嬤嬤可沒辦法瞞了,新進的料子,小二十匹呢,誰看不見呢?
“福晉……”為難的道。
福晉平靜的道:“嬤嬤,眼皮子別太淺了,是能陪著四阿哥進宮領宴還是能拜祖宗時站在我前頭?不過是個格格,四阿哥要怎麼寵都是他的事,我不能替他寵,但我也不能故意敗他的興致。不然,看笑話的人多著呢。”
福嬤嬤沒話了,細想想,福晉說的也對。
可又道:“這麼偏著這一個,那兩個不平了鬧起來怎麼辦?”
福晉這回笑了,慢條斯理的:“李格格能得四爺的心是的本事,不服的只管跟學去。學又學不會,比也比不過,這種人哪裡還用嬤嬤來心?就是我也看不在眼裡。”
李薇起來時,除了擺在西廂的那十八匹新料子,玉瓶還有個留言讓驚訝的合不上。
剛爬起來時,玉瓶就伏在耳邊小聲說了:“四爺說,他今天還來,讓您……乖乖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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