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了

顧蔻沒料到顧正則會人來接，當即油然而生一種做賊心虛的覺。林聞飛見慣了經紀公司伺候明星的周到殷勤，倒是不意外，「發什麼待？有人接你，快上車吧。」

顧蔻心裡有鬼，慌裡慌張地道了謝，鑽進車去，還像做賊一樣過了保護的車窗看，希林聞飛快點走，生怕他發現自己被包養的蛛馬跡。

車外的林聞飛等到車開了，才撐著傘走回去。的視綫還粘在林聞飛上，一直沒有回過頭來，直到旁邊的人問：「淋雨了？」

一回頭，又是一冷汗，「顧、顧先生！」

顧正則一向很忙，從來沒有親自接過，顧蔻自認爲自己被嚇一跳也是有可原，加上剛才看林聞飛看得如似，忙不迭地解釋：「沒有，王、王詩佳撐傘送我過來的，回去了。」

顧正則皺起眉，從文件裡抬起視綫，「慌什麼？」

顧蔻又想起剛開始的時候，那時怕死了顧正則，但又不得不陪，力大到失眠，在片場犯困，又掐自己保持清醒，掐得整條手臂都是烏青。楊妙儀有一次看見了，每隔幾天都要叮囑：「別總像小孩子一樣，穩重一點，不然顧先生會煩你的。沒見過世面也要裝作見過！」

好在顧蔻現在已經習慣自然，瞎話張口就來，反正顧正則也不在乎到底是淋雨了還是到初了，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笑嘻嘻地說：「你來接我，我開心嘛。」

顧正則當說廢話，「嗯」了一聲就繼續低頭在文件上簽字。顧蔻一向不問他的安排，顧正則反而主開口：「新開了一間餐廳，帶你去試一試。」

他把簽過的文件放在一邊，顧蔻怕自己噠噠的風弄髒文件，連忙把角拿開，狗道：「顧先生小心。」

顧正則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大概覺得像隻被雨淋了的鵪鶉，很給他丟人，等到車子停下，就先帶顧蔻去自己的辦公室，吩咐助理去拿服給換。助理知道顧蔻的尺碼，很快就拿來一堆新款，「顧小姐，挑挑看，如果不滿意，我們再去取。」

顧蔻自己買的服其實全是t恤衛牛仔，對這些華麗掛的禮服缺乏概念，但也很練地琢磨顧正則的口味，指著一條銀灰綢緞的子，「這個怎麼樣？」

顧正則一向很挑剔，現在疊著長坐在沙發裡看合同，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匆匆看一眼，隨便拿筆點了一下。

助理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把其餘的服推下去，很快又拿了搭配的鞋子和首飾來，又慢聲細語地顧蔻挑選。

顧蔻覺得力山大，吃一頓飯不過一小時，卻要花兩個鐘頭挑服，耐著子選了半天，最後頭都大了。最後跟顧正則上樓的時候，是真的了，顧正則反倒閒庭信步的，在電梯裡的鏡面中打量了一眼，難得誇了一句：「不錯。」

顧蔻個子高挑，又白又瘦，被散著銀的綢緞襯得如珠玉般生輝，長髮鬆鬆地挽起來，細長的脖子裡一細細的翡翠項煉，那顆寶石雖然是古裝劇裡老佛爺才戴的翡翠，但是款式輕盈極了，繞著的脖頸，像一隻年輕麗的天鵝。

顧蔻一向只有被嫌棄的份，沒怎麼被顧正則誇過，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想了半天，破罐破摔地說：「……謝謝！我了。」

大概顧正則確實喜歡落落大方的類型，顧蔻這麼一犯蠢，他再次當沒聽見，抬腳就出了電梯，落座時連椅子也不給拉了。

顧蔻一邊懊惱，一邊低頭啃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