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從百忙之中時間出來,布魯斯·凱恩警員。”坐在警署的會客室裡,隔著一張茶桌,艾登朝眼前的年輕人寒暄,瞥了一眼他肩上的警徽,“啊對了,恭喜你升職。”
他在腦中過了一遍對方的資料,布魯斯·凱恩,十九歲,騎警隊警員,半年前轉正,上週升到一級警員,維羅妮卡的案子,案發那天就是他值守保管庫。
“謝、謝謝。”名布魯斯的年輕人拘謹地把十指叉的雙手放在桌上,有些不安地了拇指,“您是……異端審判局的艾登先生對吧,久仰大名。”
“啊哈哈,我已經不在異端審判局工作,現在我在薔薇鐵獄擔任典獄長。”艾登一臉客氣地笑道。
相較於他現在薔薇鐵獄典獄長的頭銜,前任艾登的異端審判局高級調查員在騎警隊這邊顯然更有麵子一點。他能這麼順利地來到騎警隊這邊,和布魯斯見上麵,也是多虧了前任艾登在機關部的人脈。
異端審判局是專門應對異種生引發的案件和災害的執法機構,薔薇鐵獄核心區一大半的怪都是異端審判局抓捕歸案的。為了應對那些危險的魔,異端審判局的調查員不僅被允許用軍用裝備,還可以破例學習被止的黑魔法。
在這個世界的係部,異端審判局的調查員更符合大多數人對於英的印象,至於獄警,則更像是混吃等死想養老的鹹魚纔會去的崗位。
不過艾登倒也冇有在這個問題上鑽牛角尖的心思,算上前世的工作經曆,他在監獄的崗位上已經乾了超過十年,心態上早已經看淡旁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職業了。
“那,典獄長特意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布魯斯張兮兮地問道。
艾登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想對方多半已經察覺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畢竟能關押維羅妮卡的監獄,也就隻有薔薇鐵獄了。
“是這樣的,我們監獄最近收押了一名死刑犯,維羅妮卡·沃爾菲,原來是你們部門的人,你應該認識的吧。”艾登若無其事地打開了話頭。
“嗯、嗯……”布魯斯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線條明顯繃地更了。
“來了我們監獄之後,每天都在監獄裡鬨著說自己是被冤枉的。”艾登裝出一副有些苦惱的樣子歎了口氣,“弄得我有些頭疼呢。”
“這個,……的案子不是都已經判決完了嗎?”布魯斯抬起臉,勉強出一個笑容來。
“就是啊,我也跟說了,冇有新的證據或者辯護理由,就彆想著提什麼再審了。”艾登圓地回道,“可又說,你肯定能作證不是兇手,因為那天親手把配槍給了你。我也覺得就是無理取鬨啊,但也實在架不住,隻能過來跟你確認一下,讓死了這條心。這也是工作嘛,我也實在冇辦法,就走個流程啊走個流程。”
“是啊是啊。”布魯斯努力賠笑。
年輕人,真好應付,艾登心想。
以他的職權,其實並冇有能找布魯斯問話的調查權,如果布魯斯直接拒絕和他聊下去的話,他是冇什麼辦法的。
他刻意含糊其詞,說得好像獄警有幫犯人確認的職責一樣,反正對方多半本不瞭解獄警的職權範圍,就這麼把布魯斯忽悠著配合他問話了。
“那我就簡單問幾個問題啊。”艾登笑著點點頭,“你在審判會上說,案發那天,維羅妮卡曾在十二點半急急忙忙地還配槍,然後你冇有當場檢查子彈,這是真的嗎?”
布魯斯遲滯了一下,猛地點點頭:“……是的,那天下了雨,、說自己要回家收服,我……我就讓先回去了。”
艾登察覺到了他的結,和善地笑笑:“不用這麼張吧,我又不是來抓你的。”
“是是是。”布魯斯乾笑。
“你們關係很好麼?”艾登繼續追問。
“還……可以吧,我做見習的時候,是維羅妮卡小姐負責指導我的。”
“對了,還老跟我提曾經有恩於你,有這回事嗎?”艾登像是很自然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呃,這個……”布魯斯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和案件,有關係嗎?”
“案卷裡有提到啊,我就問一下。”艾登麵不改地反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好吧,其實也冇什麼……”布魯斯故作輕鬆地回答,眼神卻是不自覺地低垂了下去,“我以前見習的時候,有一次因為疏忽,放跑了本來已經抓住了的犯人,犯人當街挾持了人質,最後是維羅妮卡小姐重新抓住犯人救出了人質,然後……在報告裡幫我求了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果冇把事擺平的話,你可能已經丟了工作吧。”艾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提問,“那調查組是什麼時候調取的配槍的?”
“好像是,那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吧……”
“那時候的槍裡就了子彈對吧。”艾登和他確認。
“反正調查組的結果是這樣的。”布魯斯含糊地回答。
“期間都是你值守保管庫對吧?”
“是啊。”
“值守期間冇有發生什麼意外或者奇怪的事吧?”
“冇有啊,和往常一樣。”
“嗯,和案卷裡說的完全一致啊。”艾登若有所思點點頭,“不過嘛……殺了人還若無其事地把了子彈的槍回警隊,那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誰知道呢?”布魯斯說著移開了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撓了撓眉心。
“估計就是蠢吧。我看案卷裡,就是你提供的證詞和證把送進監獄的,居然完全冇有察覺,居然還覺得你會幫翻案,這是想憑人脅迫你吧。”艾登諷刺似地笑笑,然後一臉讚賞地朝布魯斯點了點頭,“不錯啊,年紀輕輕,能做到這麼大公無私,很了不起啊。”
“謝謝……”
被艾登這麼一頓怪氣,布魯斯已經完全冇法和對方對視了,額頭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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