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讓我住這兒啊?”
看著眼前的單間,布魯斯有些傻眼。
在被艾登帶到薔薇鐵獄後,艾登就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房間,讓他“先湊合著睡一晚上”。
單間看起來有點狹窄,但總還算比較乾淨。一張固定在牆邊的單人床,一個櫃子,然後還有小隔間的廁所,配置看著和警隊的宿舍區彆不大。
要說哪裡不同,就是門是鐵柵欄,而且隻有外側能打開,連窗戶也被鐵柵欄封住了。
這是一件單人間的牢房。
“有什麼問題嗎?”艾登明知故問地看看他。
“這是……牢房吧?”
“彆想太多,隻是借住一晚上而已。比起獄警的休息室,這種牢房配置還完整一點。”艾登笑著拍了拍布魯斯的後背,然後話裡有話地補上一句,“而且……你遲早也要進去的,正好趁現在先習慣也不賴嘛。”
“可是……”布魯斯顯然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那要不我去外頭給你訂個酒店?其實倒也沒關係……”艾登指了指外麵的方向,“就是第二天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完好的你。”
“那我還是住這裡吧。”布魯斯點頭如搗蒜。
這一路到這裡來,他約總覺有人在暗悄悄跟著他和艾登,甚至有那麼幾次他回頭的時候看到神的影一閃而過躲進巷子或者拐角。
那殺手說不定一直在監視著他,說不定他一離開監獄走出幾步就被人從暗一發黑槍了腦袋。
相較之下,監獄裡反倒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這片區域都是空牢房,你儘管放心,有什麼需要你跟獄警說一句就好。”艾登一臉“親切”地將布魯斯關進來牢房,然後迅速離開了監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東西都銷燬了吧?”一進辦公室他就朝坐在裡頭等待的艾凡莎問。
“服已經燒掉,然後埋起來了。”穿回囚服的艾凡莎點了點頭。
布魯斯一路上覺自己被跟蹤倒並不是他杯弓蛇影,事實上艾凡莎確實一直尾隨在他們後,跟著他們回到了監獄。
“做得好,辛苦你了,先回自己房間去吧。”艾登點點頭,然後了名獄警艾凡莎送回去。
接著他馬上開始在辦公室的檔案櫃裡翻找了一遍,從裡頭整理出幾份犯人檔案出來查了一下,然後記下了們的編號。
他又來了一名值夜班的獄警:“把這三名犯人全部到這裡來,我有話要問們。”
數分鐘後,被他傳喚的三名犯人便集中到了他的辦公室裡,規規矩矩地排一排。
這三名犯人都是來自核心區以外的普通犯人,有老有,每個人臉都很張,顯然是在擔心自己突然被典獄長出來是不是要接什麼罰或者移監的通知。
“你們不用害怕,今天你們出來其實是有件好事,我這裡有一個立功的機會。”艾登朝們出平和的微笑,“你們三個,都是因為黃金有關的非法易或者銷贓罪獄的。最近,檢察院正在查一件贓,想找我們協助調查。是一塊玫瑰金的懷錶,三月二十七日下午被人賣到了黑市,是下城區黑市的灰指巷一家‘黃金盤’的小店收的,現在不知道流到哪裡去了。你們誰有門路能找回來?找不回來也沒關係,誰有關係,能讓那家店的人出來作證的也行。”
他說完來回看看三名犯人:“如果可以功追回的話,我能給那人提一級待遇等級,還可以爭取減刑。”
三名犯人的臉都有所鬆,艾登給出條件還是比較厚的。
但數秒鐘過去,並冇有犯人舉手。
艾登看著們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長出一口氣:“是嗎?都冇有線索啊,那好吧……”
他也知道不可能總指自己的監獄裡能找到有門路的相關人員,畢竟子監獄的罪犯種類冇有男子監獄那麼全麵。
但這時,這些犯人中最年長的一名老婦開口:“典獄長,我想先問一下,要是查到贓的話,會不會追究收購者的責任?”
艾登稍稍怔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傢夥似乎有戲,當即給出了回覆:“隻要主協助調查,可以不追究責任。”
“那樣的話,我或許……有門路。”老婦緩緩說道,“灰指巷的黃金生意,我兒子現在有在弄一部分,‘黃金盤’其實也是我們有經手的店……玫瑰金的懷錶,工藝好的話我們一般不會被隨便熔掉,說不定現在還在他手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他找人作證。”
艾登反應過來,黑市很多店收到的同類贓,有時候會流到同一個門路比較多的寡頭經營者的手裡理掉。
他拿起那名老婦的案卷仔細看看,然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你以前是自己把所有罪名扛下來,讓自己兒子繼續接手了黑市的生意吧……難怪你每個月的保管金有這麼多錢。”
“典獄長,這真的不會影響到我兒子吧?”老婦看上去還是有些擔憂。
“隻要主協助調查就冇問題,不過嘛,或許得主無償出贓才行。”
“那冇問題,我會在信裡給他說清楚的。那典獄長,待遇等級提升的話,會麵次數也可以增加吧?”老婦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是自然。”艾登給出了肯定的回覆。
“那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老婦連連點頭。
對這些陷囹圄的犯人來說,待遇和權利比起金錢要更實在,待遇等級不僅能決定犯人在監獄中的生活質量,還能決定其一週可以接到幾次親友麵會,甚至待遇等級高的還能申請暫時離監省親,而作為典獄長的艾登在這裡掌握著這些比錢還貴重的資源。
現在證的問題也有了頭緒,剩下需要準備的,就隻是一紙維羅妮卡寫的再審申請書而已。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是時候走出徹底將死對手的那一步了。
“去通知核心區,將十三號房的犯人3308帶過來。”他再次打開門,對外麵值班的獄警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