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你這酒平時怎麼賣?」馮飛並沒有給飯店送酒,所以沒有專業人士給自己估價,他又不懂酒,隻能提前向梁金貴探個底,以防一會說價格的時候了陷。
「咱這酒都是傳統工藝做的,外麵做的酒我也瞭解一些,小燒現在用曲發酵的不多了,大多用糖化酶,雖然產量高一些,但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酒了,口也和咱的差遠了,二舅什麼人你也知道,十裡八鄉的鄉親們基本都認識,所以價格上從來不多賺,」
「而且我的酒是用態發酵,然後蒸餾的酒,是真正的純糧食酒,不像那些加小曲固態發酵,然後又勾兌香香料的酒,所以本有些高,基本上兩斤糧食出一斤酒,再加上各種費用和時間,一般高度酒賣七八塊,中度酒五塊左右。「
聽了梁金貴的話,馮飛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當即興的開口道「二舅,人家給我說的採購價格是所有酒都要,而且一律十五塊進價,二舅,你現在可以大發一筆啦」
馮飛既然是自己收購,絕對不會虧待了梁金貴,而且他有方法讓這些酒倍的翻加價,所以十五塊這個價格自己賠不了,還能讓二舅梁金貴多掙些錢,將來好給虎頭哥說個媳婦。
「什麼?」梁金貴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馮飛,掏了掏耳朵再次問道「你說多錢一斤??」
馮飛看著二舅的反應,笑嗬嗬的道「您老沒聽錯,十五塊一斤,還是長期收購!」
「小飛,這可開不得玩笑,你實話說,你是不是給人家抬價了?咱的酒算上本和人力力,頂多就四塊錢的本錢,你怎麼給抬到這麼高呢,這不是坑人家嗎」梁金貴一輩子釀酒,知道自己家賣多錢不賠本,所以一聽這麼高的價格,立刻就覺得馮飛忽悠了人家。
「二舅,這可不是我說的價格,是酒店老闆親自訂的,還說現在這樣的傳統工藝不多了,他準備把您的酒作為飯店的特,用來招攬客戶,所以價格才會這麼高。您老就放心吧,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能幹那缺德事兒嘛」馮飛對二舅梁金貴的反應到悲哀,釀了一輩子好酒,就因為格樸實,才一直沒有發家致富,要是那些黑心商人有二舅這技,再勾兌點酒,弄點噱頭,早就把酒做出名了。
聽馮飛這麼說,梁金貴才放下心來,臉上的皺紋都開心的舒展開來,可是老眼裡卻湧出了淚花。
馮飛大驚,忙問道「二舅,你咋啦?你可別嚇我,虎頭哥,你快過來!」生怕老人是刺激過度,急忙喊梁虎頭過來。
梁金貴擺了擺手,抹了一把老淚,笑著道「沒啥,二舅心裡高興,從我的曾祖開始,咱家就釀酒,也是老手藝了,當年你姥爺傳給我的時候,就說過,老老實實釀好酒,踏踏實實做好人,真材實料不做假,就是好酒,不不搶,不坑蒙拐騙,就是好人,」
「可是二舅心裡也明白,如今這社會,真正做好酒的,也會勾兌後再去賣,為啥?你不這樣做,別人會做,一樣的本,別人出五斤,你隻有二斤,所以好人難做啊,但是從小你姥爺就教育我,寧願賺,也絕不坑人。」
馮飛心中嘆,還是老一輩的人實在啊,不過那也是擱在以前的社會,如果在當下,你沒有錢去打廣告做宣傳,再好的酒也隻能在村裡賣,上不了大檯麵,因為你沒有知名度,如今人們喝酒,不就沖著牌子去嗎。
「好啦二舅,咱家的酒有人識貨,您應該高興纔是,不說那些傷心事了,我今天就帶了一輛車來,走,咱現在就去裝酒!」馮飛拍了拍梁金貴瘦弱的肩膀,出言安道。
「好,不說了,不說了,裝酒!虎頭,去把酒窖開啟!」
梁虎頭點頭「哎」一聲,跑進屋裡,掀開牆角下的一個木板,又掀開一層氈,最後竟然還有一層石板,這才出一個斜搭著梯子的地下空間。
馮飛出門招呼司機劉克東和柳一龍過來,讓二人和梁金貴在上麵等著,自己和梁虎頭下到酒窖裡。
一進就聞到濃烈的酒香,馮飛一個蹌踉,這味道真是太沖了,真怕自己待得時間長了都會醉。
梁虎頭開啟了電燈,映眼簾的是一排排的酒罈子,都用封泥封著,上麵用紅紙寫著度數與種類還有年份,在梁金貴的指導下,兩人將梯子搬走,空出酒窖的出口,然後將酒罈子搬到出口,上麵幾人則遞下繩子,栓牢後再提上去,一罈子酒大約是一百斤,一千斤就隻有十罈子,很快就全部提出了酒窖。
完事後馮飛和梁虎頭想上去,卻發現梁金貴自己下來了,「二舅,你下來幹什麼,這麼大歲數了,這裡線不好,別著您。」
「沒事,我這把骨頭還著呢,來小飛,我給你看看我的寶貝。」說著帶著兩人來到酒窖的一個角落,讓他們搬開幾個罈子,指著最裡麵的一個對馮飛道「小飛,你看看這是什麼時候的酒。」
馮飛借著微弱的燈湊近仔細觀看,這個罈子明顯和其他的不一樣,一眼看去就充滿古樸,上麵的紙條也不再是鮮紅,而是褪的有些發白,字跡還是筆寫的,「一九一三年正月初六,梁啟發」
而且也不是現在的閱讀順序,是自右往左讀,馮飛疑的問」二舅,這個是.....」
梁金貴上前著酒罈子,整個人陷回憶之中,半晌纔回答道「梁啟發是我的曾祖,這是當年他釀的酒,聽說梁啟超和他的徒蔡鍔都喝過,」
梁啟超和蔡鍔都喝過??馮飛被震撼的無以復加,那可是名人啊,和袁世凱孫中山一個時代的人,等等,梁啟超,梁啟發,難道有什麼關係?
正想開口詢問,梁金貴自己慢慢道了出來,「梁啟超和梁啟發正是同族胞弟,當年梁啟超不滿袁世凱的任命,舉家從廣東搬遷去了天津,路過山東的時候,有一脈族人留在了這裡,就是曾祖梁啟發這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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