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集中注意力,果然,金氏和張婆說話的聲音,立即清晰的傳耳中。
隻聽金氏說道:「嬸子,我家囡囡年紀也不小了,你給我們家囡囡相看想看呢。」
張婆早就猜到了是這件事。
笑道:「論理,你們家的姑娘不該愁嫁纔是。」
阮家有兩個強力壯的哥哥,家裡日子過得去,阮靈是唯一的兒,若換做是別人,早就有人主上門求親了。
可問題是,阮靈不是旁人。
是個臭名昭著的人。
子古怪難纏也就罷了,還走了自己的大嫂,害得大哥獨守空房。
這名聲傳出去,簡直是人人唾罵呀。
如今誰提起阮家這個兒,都要呸一聲,然後評價一個詞:「禍害。」
就這麼個姑娘,哪怕是個天仙,一般的人家也沒膽子娶。
何況阮靈長得並不好看。材微胖,中等偏下的長相,站在人群中就是最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簡直是無一是。
金氏想著這些,也是愁的白了頭髮:「嬸子,如果不是犯難,我也不能勞您老人家。您可能也聽說了,王神婆說,要氣旺的男人,才能鎮得住囡囡。所以我就想請您給看看,有沒有哪家後生符合的?」
張婆想了想,忽然一拍大:「哎,我怎麼約記得,你家囡囡從小訂過一門親事呢?」
「嗯?」金氏聞言也愣了。
使勁回想,終於從記憶深抓住一點頭緒。
大概是……十年前?
那個時候,囡囡才兩歲多的樣子。
小時候的囡囡還是很可的,白白胖胖,雕玉琢,紮著小羊角辮,眼睛亮晶晶的,人見人。
當時帶著囡囡在去山腳撿蘑菇,剛巧救了個老太太,那老太太激,又喜囡囡長得可,就許諾說要給的孫子和囡囡訂娃娃親。
還說等囡囡長大後,就上門來提親。
當時老夫人還在阮家住了兩天,傷好了點就走了。
阮家也沒人把這當回事,轉眼就忘到了腦後。
若是沒人提起,金氏也早就忘了個乾淨。
說起來,當時還是囡囡發現了老太太,老太太也一直把囡囡做小恩人。
金氏拍拍腦門:「我真是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嬸子,你這記也太好了吧?」
張婆有些得意,裡還謙虛:「我做了二十年人了,旁的倒還罷了,就是這些事,我記得比誰都清楚呢。但是那位老太太住在你家,上穿著那塊好料子,我可一直記著呢。」
金氏失笑,隨即搖頭:「這都過去十年了,當時就一句話罷了,哪裡還能當真?也不知那老太太人在哪裡了。」
「喲,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救命之恩,哪能不當真?」張婆不同意,「既然定下了娃娃親,那就得作數。這樣,你仔細想想,那老太太臨走之前,有沒有留下家住址,姓名之類的。我回去給你打聽。」
阮靈在堂屋飯桌旁聽的正起勁,看見父親阮德走進來,忙垂下頭認真吃飯。
阮德朝看看,見乖乖的,就問:「囡囡,你娘呢?」
阮靈手一指:「娘在屋裡和人說話。」
「哦。」阮德走進裡屋,還沒說話呢,金氏已經追著問他。
「他爹,你還記得十年前,咱家囡囡救過一個老太太的事嗎?」問。
阮德想了想,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金氏忙又問:「那老太太給孫子和咱囡囡訂下娃娃親,還留下一個信來著,你知道那信擱哪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