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在燃燒的氣泡被白柳用來清了一波人魚怪之後, 就被他拖著用來當做【水中的烈焰火把】使用了，不僅可以用來防守，還因為水中氣泡破了那個小口, 還可以用這個小口來吞噬人魚進攻消滅怪, 可攻可守。

人魚更是完全被白柳當做燃料來使用了, 人魚燃燒之後溢位的富的油脂甚至比酒燃燒出來的火更加旺，“火球”在海底隨著吞噬人魚越來越多。

火越來越旺，並且人魚燃燒之後溢位的陣陣烤香氣，讓這些被本能驅使的怪忍不住接二連三地往白柳的氣泡裡鑽, 想去進食，這幾乎就形了一個奇異的景象——

——白柳守在一邊，麵容平靜地看著人魚怪們在他麵前鑽進水中氣泡裡排隊自殺, 而他好整以暇地休憩著。

螢幕前的觀眾徹底看呆了，好多人長大了，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堪稱bug一樣的破局辦法。

就連牧四誠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 也冇忍住撥出一口長氣，頗有些鬱悶地拉下帽子遮住臉：“白柳, 太過分了, 這樣顯得我通關的時候多蠢啊, 又是被宰又是滿地跑。”

“我服了, 我徹底服了。”王舜驚歎連連。

”火焰類的道對人魚殺傷力強大，但在海底是無法使用的，因為冇有燃燒的條件，就像是之前木柯的烈焰火把在海底無法使用一樣，但配上水中氣泡, 這些道就能用了。”

“但前提是人不能待在【水中氣泡】裡, 並且要讓【水中氣泡】破一個口子, 這樣氣泡對外界魚群怪的【屏障功能】就冇有了，這種相當於報廢道的行為，隻保留氣泡部對魚群的【屏障】功能，人魚進去了就不能輕易出來，把一個防守類的道轉變攻擊類的道，用來困住人魚焚燒怪，很有魄力的道改裝。”

牧四誠點點頭：“白柳之前那些舉，應該是在引人魚攻擊他的氣泡，他需要一個缺口。“

”怎麼想到的？“王舜歎服，“我覺得我和白柳比起來，就像是冇有用過腦子玩遊戲一樣。”

“我覺得不是腦子，這方法其實很容易想到。”牧四誠搖頭，“白柳這厲害的點在心理素質。”

“白柳手上這個【水中氣泡】的道是嶄新的，他完全可以躲進去通關，雖然【水中氣泡】的確有可能被人魚攻破，但風險更低，給人心理上的安全。”

“但徹底捨棄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打破保護自己的【氣泡屏障】，並且還冷靜地利用自己作為魚餌捕人魚，通過這個被打破的【屏障缺口】反殺所有人魚，燒死對自己有威脅的所有怪，這種毫不在意自己能否存活，對怪趕儘殺絕的做法真是……”

“極端又瘋狂。”牧四誠眼眸深邃地評價。

剛剛激得不行，讓白柳趕快鑽進氣泡的普通觀眾更是尷尬的不行：

“……我一想到我五分鐘之前，讓白柳趕快鑽進這個現在正在燒的氣泡裡，就覺得很emmmm，我是什麼品種的傻……”

”天，白柳那麼早就買下酒為後續通關做好準備了……之前還有人嘲白柳買多了酒是傻，現在我看這人纔是傻，”

“我數了一下，真的，九瓶剛好差不多，而且白柳還是在最便宜的時候買的酒，一點積分都冇有多花，我服了，這什麼腦子才能把所有計劃都卡得這麼紋合……”

“…白柳把《塞壬小鎮》這個地圖裡的怪都清完了吧？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一個地圖裡把怪清完的……”

之前在角落裡譏諷白柳的那群玩家更是臉黑沉得要死，他們當中就有不人嘲笑過白柳買多了酒無用的事，現在白柳這【多買】的酒用法如此彩絕倫，反襯出之前嘲笑過他的人的目淺薄。

這群人這下反倒是老實了，都在角落，一句屁話都不敢放了。

小電視中白柳左手拖著一整個正在燒的“人魚球”，除了零星幾條冇有靠過來的人魚，的確快要清空海底的人魚怪了，但這個時候，白柳右手上一直牽著的塞壬王的眼皮突然了一下，魚尾輕輕煽了一下，牽著塞壬王的白柳的腦子忽然震了一下，他角溢位鮮，很快飄散在水中：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到塞壬王甦醒的影響，目前神值21，跌破第二道神值安全防線40，玩家即將看到大量幻覺】

白柳隻覺得腦子裡嗡了一下，如果說剛剛41的神值是讓他有種了假酒的覺，現在猛得21的神值，白柳覺就和網上那種吃了毒蘑菇之後的覺差不多，眼前都是彩的，萬花筒碎片一般的玻璃。

耳邊更是各種千奇百怪的聲音重疊一團混的嘈雜聲，塞進了白柳的耳朵裡，他覺自己好像七八十年代的地下迪廳，頭痛裂，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失去了掌控。

他的視網上衍出千變萬化的彩暈，暈裡攀爬出人的臉，裡麵有這些人魚怪，也有白柳現實世界裡遇到的各種人和事，白柳甚至看到了他公司的老總，以及傑爾夫和安德烈的臉長在這些人魚上，他們詭異地笑著，向白柳撲過來。

一瞬間這些人魚怪又消失不見，白柳看到了他手上的牽著的塞壬王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塞壬王變了西慘白笑著的臉，西牽著白柳的手依偎在他懷裡，對白柳笑輕聲著說，我你，西的手卻了白柳的膛裡。

從白柳的膛緩緩滴落，在水中氤氳開，西挖出了白柳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和沫從幸福的角落，湊上來親吻白柳的臉頰，在要親道的一瞬間，變了一張麵孔腐朽的人魚怪全力張開的大口，咬在了白柳的肩頭，肩胛骨傳來的銳利的刺痛讓白柳昏沉過度的腦子清醒了點。

這個好像是真的，白柳漫不經心地想到。

王舜看白柳瞳孔失焦手腳失力飄浮在海水中的模樣，心道了一聲不好，臉一沉：“不好！白柳進大量幻覺階段了！”

很快，有人魚咬住了白柳的肩膀，白柳毫無反應，隻輕輕了一下肩膀的樣子驗證了這一點，王舜有點急了，也本管不了白柳本聽不到他說的話，對著小電視就是一陣喊：“買道漂神值！白柳！把神值漂回去！”

“不行。”牧四誠打斷了王舜的話，“不能漂，神值如果被漂上六十，白柳會直接被解除人魚異化狀態，他現在還在深海，如果解除了人魚異化狀態，白柳會變【正常人】，他會被直接淹死，而且在這種深海裡，白柳更有可能會因為外強差被碎塊。”

王舜看著飄浮在海中一不的白柳，真急了：“那怎麼辦？！不漂神值，他要是一直被人魚攻擊神值就會一直下降，下降到0他就徹底怪了！”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隻能靠……白柳自己了，他需要在這種高強度的幻覺裡維持清醒。”

白柳是分不出幻覺和現實的，但他也不是像王舜以為的那樣，被幻覺弄得一不毫無反應，白柳隻是分不清方向，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海底，所以他采取了最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放鬆，讓自己下沉。

他現在是魚不是人，放開【水中氣泡】，他另一隻手上還拉著一個塞壬王，按理來說隻要不就可以順利下沉，至於在下沉過程中被這些人魚攻擊——

白柳閉上眼睛完全舒展，他白襯裡的幣奇異地從他的鎖骨上浮起，顯示出這不是一塊真正的幣，人魚在下沉白柳周圍來迴遊噬咬他。

雖然氣泡種人魚的香氣吸引了絕大部分的人魚和魚群，但也有極數的人魚對白柳這塊生更興趣，它們興致地咬在白柳的手臂，腳踝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形狀猙獰的環形齒痕。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17，低於20，玩家開啟（狂暴）狀態，麵板屬即將攀升——】

在係統通知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白柳彎起了角，同時，他的各項一直飄紅的麵板屬開始瘋狂飆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7→151】

【敏捷：3→149】

【攻擊：6→167】

【抵抗力：2→16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500，評定為c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f（？）上升至c級彆，可反抗人魚的攻擊】

王舜呆了一瞬間，反應了過來：“對哦，神值低於二十的時候，玩家會因為神值過低被判定進發瘋狀態，而開啟【狂暴】狀態，這個狀態可以讓麵板屬瘋狂上升，過了二十神值越低，麵板屬就會越高！一直上升到玩家潛力的極限為止！”

王舜快速思考著，“這對白柳是好事！至他可以反擊人魚了！”

“不一定。”牧四誠並不樂觀，神反而越發凝肅，“玩家麵板屬的確會上漲，攻擊力加強的確是好事，但大部分玩家到這個階段已經喪失神誌了，玩家神值越低，就會越像遊戲中的怪，麵板屬就算是再高也冇有什麼意義，玩家隻會像是怪一樣會胡攻擊，神值還會隨著玩家進一步發瘋攻擊加速下降，直到歸零。”

小電視裡的白柳眼睛緩緩張開，他的手上長出尖銳的指甲，下肢就像是魚尾一樣地搖擺，眼中冇有黑的眼珠，隻有灰黑的裂紋和讓人不適的眼白，角裂出了尖牙。

他反手攻擊一條人魚，人魚被他的指甲劃斷兩截，張大劇痛地抖魚鰓，緩緩沉海底，而白柳隻是麵無表地看著這一切，要不是他右手還牽著塞壬王，簡直就和其他人魚怪彆無二樣。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15，（狂暴）狀態加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151→351】

【敏捷：149→249】

【攻擊：167→367】

【抵抗力：166→36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1000，評定為b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c上升至b級彆】

王舜目瞪口呆：“白柳這麵板屬也升得太快了吧！這麼快就到b級了！這潛力是有多牛啊！”

但很快王舜又憂心忡忡起來，“但白柳神值又下降了，要是不能保持清醒，神值跌到10以下，那可就徹底完——”蛋。

王舜的話還冇有說完，白柳小電視裡的係統就尖銳的報警了：

【係統強烈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9，（狂暴）狀態加劇】

【係統強烈警告：距離塞壬王甦醒，還有三分鐘，請玩家迅速通關！】

“隻有三分鐘了！！！神值也隻有9了！！”王舜心跟著白柳一路大起大落過來，但還從來冇遇到過這麼刺激的況，他現在看著臉上毫無緒的白柳，和白柳牽著的，魚尾和眼睛都開始緩慢張開的塞壬王，王舜一個看白柳玩遊戲的心態都有點繃不住，他掐住自己的虎口，勉強保持鎮定道，“白柳，你穩住啊！！！”

雖然這種況下通關已經是天方夜譚了，但王舜一路跟著白柳看過來，他是真不希白柳這麼有潛力的一個玩家就這麼死了，王舜眼珠子都不轉地看著白柳的小電視。

牧四誠右手也完全握了左手的手肘，下頜收，語氣因為緩慢而顯得有些凝重：“三分鐘，直接把塞壬王送回海底，應該還能通關，但是就不知道，白柳在各種幻覺和【狂暴狀態】的控製下，現在還維持了幾分神誌，他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玩家，而不是一個……”遊戲中的怪。

其他觀眾也被白柳這種臨門一腳剎車的玩法搞崩潰了，一個二個又是慘又是無法相信白柳真的通不了關，死死看著白柳的小電視，又是點讚又是充電，用儘場外的各種辦法試圖喚醒白柳的意識。

隻有一個小角落裡那幾個一直嘲諷白柳的觀眾嗤笑幾聲，好似早已預料到了這個局麵，冷眼旁觀。

小電視中，係統還在警告：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8，（狂暴）狀態加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351→655】

【敏捷：249→733】

【攻擊：367→555】

【抵抗力：366→77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2500，評定為a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b上升至a級彆】

白柳漸漸整張臉被魚鱗覆蓋，他的眼睛在海水裡散發出幽暗的綠，每一塊鱗片都在散發著危險，白柳拖著塞壬王，緩緩下沉中。

塞壬王從一種毫無依托被拽著飄浮的狀態，開始變得魚尾搖曳，自己在水中維持平衡，塞壬王的魚鰭寬大無比地在水中舒展開的一瞬間，所有圍繞著白柳的人魚紛紛尖嘯著四散逃開，塞壬王那張無瑕的麵孔映在小電視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為這麗，以及這麗背後的危險。

白柳臉上全是盔甲般的鱗片，幽深黑，手上全是不斷冒出生長的鱗片，而塞壬王臉上純白乾淨，手指纖長明淨，他們在飄浮著塵埃和骸的海水中牽著手，搖晃著魚尾下沉，反倒有幾分詭異的無憂無慮，像兩個在海底遊玩的人魚。

但這和諧從場景隻要塞壬王睜開眼睛，就會被腥地破壞掉。

因為塞壬王一醒來，白柳必死無疑。

“白柳已經升到a級玩家了。”王舜心複雜又忐忑，“我果然冇有看錯他，他真的很有潛力，上升空間很大，要是進狂暴狀態，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

現在也是a級玩家的牧四誠聽到這話一頓，他好似被王舜這句話提醒了，反應了過來，瞇起眼睛：“等等——白柳是知道下降神值可以進狂暴狀態的，一進遊戲係統就會警告玩家【神值低於20會進狂暴狀態】這一點——”

牧四誠看著小電視中還海域裡緩緩下沉的白柳，語氣篤定：“白柳是故意利用這一點，讓這些怪去攻擊他，讓他神值下降然後激發他的狂暴狀態，通過這樣的方式提高他的麵板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