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和趙普一起走回書房坐下,等太師龐吉進來。
趙普雖然坐在包拯旁邊喝著茶,心裡卻是想著公孫給邢懷洲治病的那茬……怎麼的,這十個時辰完事兒那也得等到明兒個下午呢……這書呆瘦得跟柴似的,不吃不喝能麼?要不然,一會兒讓紫影給他弄個人參什麼的補補?想到這裡,趙普又皺眉,心說,關我什麼事啊……轉念一想,不對啊,還讓他給我娘看風病呢,萬一這累垮了,耽誤我娘看病,對的,為的是我娘,不是那書呆!
正想著,就聽外頭腳步聲傳來,趙普和包拯對視了一眼——來了!
兩人不聲,說笑喝茶。
不多會兒,就看到一個胖老頭出先在了門口,趙普餘一掃,心說——這龐太師,幾年沒見,又胖一圈兒,這富態的,油滿面,未見人先見肚,一看就沒進補。
龐太師笑呵呵走進來,給趙普行禮,道,“九王爺,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哈哈。”
包拯見他著肚子在那兒笑,肚子一一的,心說,看把你浪的,好歹是個太師當朝一品你悠著些不行啊?
趙普點了點頭,道,“太師不必多禮,多年不見了。”
“嘿嘿。”龐吉笑呵呵地轉臉看包拯,道,“包大人。”
這龐吉一般都管包拯老包,有事跟他商量的時候才連名帶姓地……他包大人,那就是給他做小了。
包拯笑了笑,道,“龐太師,請坐啊。”
“好好。”龐吉在一旁坐下,下人給送上茶來,老龐剛剛端起茶杯還沒喝一口,就聽包拯突然道,“對了龐太師,安樂侯沖撞王爺了,知道麼?”
“咳咳……”老龐茶水還沒下肚,直接就竄到氣管裡頭了,放下杯子咳嗽,趕起來給趙普賠罪,道,“王爺息怒啊,大人不計小人怪,都怪我平時疏於管教,才教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來。王爺,您不用給老臣面子,該打就打,該罰就罰,怎麼出氣怎麼來!嘿嘿……”說到這兒,老龐恬著臉笑了笑,道,“就是……他是我龐家千頃地一棵苗,給留個活口就。”
趙普看了龐太師一眼,這老龐,話裡讓自己別給他面子,話外卻是給他面子的意思……搖了搖頭,道,“哪兒能啊,安樂侯怎麼論也算我後輩,再說了,他除了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強強搶民擾治安再加個指使打手隨便打人……其他也沒犯什麼大錯。”
包拯笑著喝茶,龐太師角了,道,“嘿嘿……王爺教訓得是啊。”
“包相,您看看,這該怎麼論罪啊?”趙普問包拯。
老龐一聽,心說問包拯啊?那還得了!趕就轉臉對老包使眼。
包拯佯裝沒看見,想了想,道,“哦……按照大宋律例麼,為非作歹仗勢欺人……論聚眾鬧事罪,三年苦役,強搶民這個罪重些,五年,還要杖責四十。擾治安麼……也不得了,更何況他擾的還是皇親……七年苦役,發配西邊,罰銀一百兩,杖責四十。至於吩咐打手隨便傷人麼,這個算是傷人罪,五年拘役,賠償所有傷者的傷藥費,杖責二十,嗯,全部加起來算一下,也就二十年拘役,外加賠個三五百兩銀子,挨一百板子吧。”
龐太師聽得五都皺到一塊兒去了,跟個大包子似的,心說,老包,你瞎掰什麼呢,上一下就一個二十年拘役,三五百兩銀子……還一百板子,你這不是讓我龐家斷麼!
不過,本來龐吉倒也不擔心,只要跟自家兒說一聲,讓在皇上耳邊吹吹風,包拯手下留,挨個幾板子,在家閉一年也就放人了,只是這次得罪的是趙普。
想到這裡,龐吉眼看趙普,就見他坦然地喝茶,似乎對包拯的這個判決很是滿意,心說糟糕!
龐吉哭喪著臉,帶著三分委屈七分哀怨十分的痛心對趙普道,“九王爺啊,不如……讓老臣帶我兒拘役十年,挨上那一百板子吧!”
趙普一愣,看包拯,包拯一挑眉,那意思像是說——他作呢,別搭理他!
趙普當下不接話,包拯趕道,“太師這是何意啊?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能打你呢?雖然養不教親之過,但是安樂侯是安樂侯,太師是太師,不能說龐煜劣跡斑斑是因為他是太師您的兒子,更不能說就因為他是太師您家的公子所以如此飛揚跋扈啊!”
趙普忍笑,龐吉角了,心說,嘿!老包,你又拐彎抹角罵我!
不過龐太師和包拯老打道,心知這黑子明著呢,看他的樣子,像是有別的什麼事,要跟他講條件,想了想,龐吉道,“包相說得是,唉……都是我管教不嚴,只有以死謝罪了。”
趙普挑眉,繼續看包拯,包拯繼續眨眼——別聽他的,他出了名的怕死,讓他死他都不肯死!
“嗯……當然了,龐太師是朝中重臣啊,當朝一品。”包拯話鋒一轉,道,“千金又貴為皇妃,我老包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有個轉換的餘地,安樂侯年紀尚輕,倒是有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的。”
老龐一聽喜不自勝,角翹起,心說,老包誒!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就趕道,“對的對的!年輕人,就是應該些挫折,所以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麼!”
趙普再看包拯,包拯一挑眉——套了!
趙普微微一笑,等著看戲。
“唉……太師,坐下說話,坐下說話!喝茶!”包拯說著,道,“茶都涼了,來人啊,換新茶!”
很快,就有人換來新茶。
龐吉歡歡喜喜端起來,心說,老包今兒個這麼客氣,必然是有什麼要的事要求我,他掀開茶盅輕輕攏了攏茶味,挨著杯沿剛剛想喝,就聽包拯冷不丁道,“太師,我聽說你的得意門生圖謀造反啊。”
“噗……咳咳。”龐太師又是一口茶噴出來,一個勁地捶口,心說老包啊老包啊,你是心不讓我喝茶是不是啊?!趕擺手,道,“唉包大人啊,這東西能吃話不能說啊,我哪個得意門生造反啊?”
包拯看了看趙普對他點點頭,示意——可以問了。
趙普心中對包拯好生敬佩,所以說占便宜不是最高明的,最最高明的是,明明占了便宜給人的覺好像還是吃了虧,以前總聽外界說,龐太師如何如何的老巨猾,包拯如何的剛正耿直,總是在朝堂之上被龐太師算計欺負……依趙普看來,遠不是那麼回事,這包大人清廉嚴明,但是一點都不木訥,論心眼,龐太師不見得能占他便宜!
“哦,那個人陸明,是派往都的都尉。”趙普道,“聽說他勾結大理的楊氏一族和南面的緬國,企圖推翻大理的段氏王朝,還派人誣陷鎮南大將軍,邢懷洲。”
“呵……”龐太師倒了一口冷氣,連連擺手,道,“沒……沒……”
包拯微微一條角,驚奇地問,“龐太師,敢你知道這事兒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龐太師說到了邊的“沒這回事”生生地咽了回去,差點咬到舌頭。他心說,乖乖,包拯啊,你我呢?!誰不知道邢懷洲和趙普是拜把子兄弟,朝堂之上誰都不知道這事兒,唯獨自己知道,這不擺明了告訴趙普是他參的邢懷洲麼?那趙普不得恨死自己!這會兒龐煜還在開封府呢,趙普一句話,他龐家的獨苗可就代了。
“沒……沒聽說過啊!”龐吉趕改口,道,“老夫……從來沒聽過啊!陸明那個膽大包天的……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趙普看了包拯一眼,眼神示意——包相,高啊!
包拯手輕輕一按,示意趙普繼續,隨後,佯裝一臉果然如此的表道,“看吧王爺,我就說,這事龐太師一定是不知道的!分明就是那陸明假借了太師的威名招搖撞騙,還要誣陷太師,太師乃我大宋朝第一的忠臣,怎麼可能通敵賣國啊?”
“啊?”龐太師睜大了眼睛看包拯,半晌才問,“老包啊,你話說明白了,誰……誰通敵賣國啊?!”
“哦。”趙普多機靈啊,接茬就道,“我派人去打聽了,據說那陸明逢人便說,是龐太師指使他這麼做的……嗯,說是什麼,龐娘娘無孕失寵,所以龐太師想要自己當皇帝。”
“啊呸!”龐吉胡子都飛了起來了,跳著腳罵,“放他娘的屁啊!”
“哎哎,太師。”包拯對龐吉擺手,道,“王爺在這兒呢,莫急莫急。”
“哦……”龐吉趕捂給趙普賠罪,道,“實在……實在是老臣太氣憤了,王爺莫怪。”
趙普笑了笑,道,“這麼說來,龐太師當真不知道這事?”
“當真不知!”龐吉連連搖頭。
趙普追問,“一點都沒有參與其中?”
“絕對沒有!”龐太師趕撇清關系……
其實這事龐吉自然是知道的,之前陸明給他寫了封信,說發現邢懷洲叛敵,老太師也認得邢懷洲,知道絕無此事,就讓他胡說八道。但是陸明又寫信來,說是他有證據,太師覺得不信,就讓他將證據呈上來,並派了手下去打聽。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邢懷洲嫌陸明犯軍規,搖勢氣,因此就當著眾人的面給了陸明難堪,於是兩人惡。龐太師自然知道自己這位門生心高氣傲,心也比較狹窄,看來是挾怨報複了。再一看陸明遞上來的證據,就見是一封通敵文書,邢懷洲的筆跡,關鍵是,上頭還有一方邢懷洲的印……
龐吉雖然不知道這陸明是怎麼弄來這些東西的,不過此次機會甚是難得。龐煜一直愁自己手上沒有兵權,太師不過是個空架子,一旦兒失寵,他的地位必然威脅……而開封之中廂軍幾大將領都是趙普舊臣,也是趙禎親信,他自然無從下手,就連包拯,掌管開封府,除了有五百衙役,還有一千軍可以用。他倒好,手上一個兵都沒有,靠自個兒養人,這怎麼行?而且最近龐妃久久不孕,也日漸失寵,因此他很是擔心,就想給龐煜謀求一個好些的職,最好還是有兵權的。龐吉不傻,龐煜在開封府包拯的眼皮子底下晃悠,早晚要出事,還不如送到邊關去,因此……他就將信乘給了趙禎。
趙禎也不是個糊塗的,他一看信,起先還是覺得有些不相信,但是印又是真的不假,於是他就派人下令,調邢懷洲開封,他要親自問。
只不過龐吉早早人將信傳給了陸明,讓他阻止邢懷洲來開封。陸明就命人,將去宣紙的員給暗害了……因此邢懷洲就變了不聽宣調了。這下子,趙禎可就火了,這邢懷洲宣召不來,分明就有某上篡位之嫌,當即下令,將人拿來。
龐吉這幾天正琢磨邢懷洲什麼時候死呢,聽說中毒了,最好路上死訊傳來,自己也好給龐煜謀個一半職,可沒想到的是,這事竟然牽連到了趙普。龐吉悔不當初呦,現在連老包都知道了,沒完沒了了!
“好!”趙普霍地站了起來,道,“我現在就進宮,去見皇上,將這件事說明白。”
“唉!”龐吉趕拉住趙普,道,“王爺王爺,稍安勿躁啊!”
趙普轉臉看龐吉,問,“為何要等?”
“嗯……王爺,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吧……不如這樣,我們呢,將陸明和邢懷洲都宣到開封來,來個當堂對峙,這樣比較好,能查清楚案始末,我們也能避嫌!最後結果呢,聽皇上的。”
龐吉如意算盤打得好,他心裡有數,邢懷洲已經中了苗疆巫師的奇毒,現在行不能,生死未蔔!所以他想著,到時候邢懷洲就是不來,人兩張皮,陸明說什麼,都不會有人反駁的!
趙普聽後,則是和包拯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狡黠一笑——老龐,你,到時候哭死你!
隨後,趙普當即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找人去請邢懷洲,太師就麻煩去陸明,到時候,我們讓包大人作證,讓兩人,來個當堂對峙!”
“好好!”龐吉連連點頭,笑著挑大拇指道,“此計甚妙,王爺英明!”
包拯心中暗笑,心道龐吉你還有臉笑,現在喊英明,到時候估計要喊明了!
“呃……包大人。”龐吉見趙普和包拯都說完了,就問,“那煜兒呢?”
“嗯。”包拯想了想,道,“明日問問皇上如何發落吧,我說了不好,罰重了,怕太師不高興。”
“高興!”太師趕笑道,“高興,包大人盡管判!”上賠笑,龐吉心裡卻說,哈,你這包拯啊,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也不想想,這事兒能讓皇上知道麼?!
“既然如此。”趙普接過了話頭去,道,“不如就打他三十板子,然後罰三百兩銀子,回家,閉半年,抄四書五經,如何啊!”
包拯微微一笑,趙普是故意跟他搶話,這樣一來,就算得罪了龐太師那也是他趙普不是包拯,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趙普心裡明白包拯這次是為了幫他兄弟,沒有理由再讓他背黑鍋……當然,背上黑鍋也不見得能比老包黑!
“好好。”龐吉趕點頭,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說完,轉離去了。
……
後廂房的院子裡,小四子裹著一件茸茸的小棉襖坐在椅子上,手上抱著那只小兔子,仰著臉看天,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展昭從外面進來,手上拿著一盅熱騰騰的蛋羹,走到小四子邊坐下,道,“小四子,晚飯沒好好吃吧?再吃些。”
“嗯。”小四子點點頭,依然仰著臉,看著天空。
“小四子?”展昭也跟著仰起臉往上看,問,“你看什麼呢?”
“嗯……展展,我剛剛看到一個神仙。”小四子小聲說。
“神仙?”展昭不解。
“嗯,白白的,服飄啊飄,嗖地就飛過去了。”邊說,邊手在空中比劃,道,“真好看!”
“小四子,那不是神仙。”展昭笑道。
“那是什麼?”小四子不解地問。
“哦……嗯,是一只有些糊塗又有些賊溜溜的大老鼠。”展昭認真回答。
“老鼠?”小四子更有些納悶了,問,“為什麼老鼠會飛飛?”
“這老鼠會輕功啊。”展昭笑道。
“什麼老鼠那麼厲害呀?”小四子追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展昭搖搖頭,道“總之啊,就是那種在夜晚悄悄飄來飄去,藏在角落裡頭聽人說話的鼠輩。”
“哦。”小四子點點頭,不解地問,“那為什麼又說是只糊塗老鼠呢?”
“哦,你想啊!”展昭對小四子道,“既然要躲起來,現在夜深人靜的,就應該穿一黑的,才不會被人發現麼,你說是不是?他卻穿穿一白……你說不是糊塗是什麼?”
“是哦。”小四子覺得很有道理,就道,“展展,鼠鼠在哪裡?傻乎乎的一定是胖胖的很可,小四子可不可以養它?”
展昭角挑了挑,道,“小四子,已經跑了。”
“嗯……”小四子噘起,問,“為什麼會跑掉?”
展昭用勺子舀起一勺蛋羹塞進小四子裡,笑道,“這個麼……大概聽我們說他傻乎乎胖乎乎,所以生氣走掉了吧。”
小四子吃蛋羹,點點頭,道,“這倒是的,有人說我傻乎乎胖乎乎,小四子也會走掉!”
“你不胖也不傻。”展昭他腮幫子,“這樣剛剛好。”
“是麼?”小四子臉紅紅顯得很開心,“展展真好!”
幾個時辰相下來,小四子徹底被展昭收服、馴化。
出人意料的,第二天晌午,給邢懷洲治病的房間大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公孫一臉鬱悶地走出來,似乎相當不高興。
趙普一見他神差點嚇出病來,問,“你不是說要下午麼?怎麼這麼快出來了,該不會……”
公孫氣哼哼看擋在自己眼前的趙普,道,“,,睏!”
“啊?”趙普不解,小四子拉住公孫的手在一旁的石桌邊睡下,對邊一臉好奇的王朝馬漢說,“爹爹不夠睡脾氣最壞了,快讓他吃了些東西睡覺覺!”
“哦!”王朝馬漢趕找人準備,紫影已經端著昨晚趙普吩咐的人參湯上來了,放到公孫面前。
趙普還想再問,正這時,就見赭影沖了出來,對趙普道,“王爺,救活了!刑將軍醒了!”
趙普一陣驚喜,就想往裡沖,剛走兩步,又停下,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先謝謝公孫,但是轉臉一看……
就見公孫手上拿著勺子,趴在石桌子上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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