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一路往山下跑,他聽到了後麵的腳步聲,但本沒理會。現在他自難保,今夜都不知道怎麼過,哪有心思去管別人。再說他也不想跟別的族人接,經過全家被殺的事,他對所有族人都保持戒備。
「撲通!」後響起摔倒的聲音,接著一個微弱的喊聲傳耳中:「救救我!」
「的?」這是那人第一次說話,從聲音判斷是個的。螟下意識扭頭,就見那人正看著自己,眼中都是淚水,正力爬起,但不知是地麵太,還是手腳無力,剛撐起的又摔倒在地。
「好可憐,幫幫吧!」螟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停下腳步轉回。
跟著,螟愣住了,他明明並不想與對方接,以他現在的狀況,幫助對方會增加自己的負擔,怎麼會覺得對方可憐?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螟疑叢生,剛才割斷藤條救了對方就有些莫名其妙,他沒想過救人,但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搖了搖頭,螟轉抬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腦子裡閃過了放掉小鹿的那一幕,那時他也覺得小鹿可憐,下意識就放了小鹿,之後他還奇怪自己為何會放掉獵。
「記數!」螟的心跳驟然加快,再次停下,他推測獲得第一個記數就是放走小鹿得來的。現在又出現與那天同樣的況,極有可能會獲得記數。
想到這裡,螟走了回去。不管猜測的準不準,他都要試一試。記數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隻要有了記數,他就能換取溫暖厚實的服和鞋子,就算不能點火,他在樹中也不至於凍死。如果記數足夠,就算嚴冬無法捕獵也不會挨…
那人見螟要離開的時候,已經絕了,的家人都被殺了,一個人絕對無法活下去。沒想到螟又停下,並朝走過來,一瞬間希重新燃起,在心裡一點點擴大。
螟走到近前,發現這人確實是個人,確切地說是孩,比自己還要矮小,看著又瘦又弱。臉上黑漆漆的,眼睛裡還有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什麼?」螟問道。
「我……我青蘿!」孩弱弱地回答。
「我螟,跟我走吧!」螟說著,一手抓著孩的手腕,一手拿著短劍和,胳膊夾著皮,往山下跑去。
在他們後,紅紅的火苗從口冒出,被狂風吹得咧咧作響……
大火燒了很久才熄滅,口的荊棘和灌木都被燒了灰燼。不過周圍並沒有影響,剛下過雨,到都是冰水,異常,還引不起山火。
就在大火熄滅後不久,鬣,豺,還有蟊背著皮大包返回。
「怎麼回事?」隔著老遠鬣就停下腳步,麵驚容。在這他都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好像是什麼燒著了!」豺和蟊對視一眼,都冒出了不好的預,抬就往前跑,鬣也快步跟在後麵。
十幾步之後,三人再次停下,這次他們看到了口的形,地麵和口周圍的石壁都變黑,燒焦的味道更濃。
此時三個人如遭雷擊,盯著口,意識一片空白。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這種況。
「怎麼會著火,我們本沒點火!」好半天,蟊第一個喊了起來,臉上的都在。此刻他的心是崩潰的,山裡可是他們準備過冬的品,現在被燒沒了,他們還怎麼活過這個冬天!
「一定是那小子,一定是!他手裡有火種,肯定是他乾的。」豺也跟著喊了起來,然後對鬣喊道:「我就說留下守著,你不讓,說他不敢早回來。結果呢,咱們的東西都燒了,食沒有了,皮沒有了,這個冬天還怎麼活?你說啊…」
鬣的怒火都快撞破頭頂了,他真沒想到螟敢中午回來。此刻聽著豺喋喋不休的指責,他更加憤怒,端起木搶指著豺大吼:「你給我閉!」
豺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跟著也火了,這明明就是鬣的錯。
就在他剛要與鬣對吼的時候,鬣用木搶指著他說:「這個冬天你不死,如果沒有吃的,你把我吃了,行……」
他這句話沒說完,蟊突然喊了起來:「快跑!」
鬣和豺一扭頭,就見山周圍爬出來好幾條魔蟲,每一條都有兩個人長,比他們腰還,甲殼上是黑白紅的花紋,兩邊都是足。
無數足落在堅的地麵上,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下一刻三人同時轉,向著山下狂奔。這時他們纔想到,高溫會吸引魔魔蟲,這場火如此之大,怕不是把周圍的魔蟲魔都吸引來了。
一路跑到山腳,三人才長出口氣,幸虧是魔蟲,如果是魔,他們逃跑都困難。
「咱們怎麼辦?」豺和蟊看著鬣,等他拿主意。
「還能怎麼辦,現在就回去,好在咱們的火種還在,這裡暫時不能住了!」鬣沉著臉說。
「回去?如果被猛的人發現呢?」蟊問道。
「我說的是暫時,等這些魔魔蟲都走了咱們再回來。回去這幾天不出來就行了!」
「那食和木柴呢,沒有食和乾柴,這幾天怎麼過?以後在這裡又怎麼過?」蟊又問,沒有食和木柴,這纔是最大的問題。螟這一手實在太毒了。
「食雖然沒了,可咱們還有鹽石呢……」鬣拍了拍背後的大包。
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們說,咱們去投靠猛怎麼樣?」
「不怎麼樣?」鬣搖頭,說道:「咱們過去也是最底層,分到的食很,外出捕獵肯定被安排到最前麵。而且肯定得把鹽石給他們……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豺點點頭,不說話了,往外圍走。
鬣走在最後,扭頭看了一眼深山方向,低聲道:「你給我等著,過兩天我就回來!」
就在鬣他們返回的同時,螟帶著青蘿還在山間跋涉。青蘿很弱,本來就走不快,而且還著雙腳,要不是螟用皮做了一雙簡單的鞋給,的腳就要凍壞了。
螟的臉並不好看,從帶著青蘿跑下山峰,他就等待腦海中響起叮的一聲。可都翻過兩座山了,還是沒有靜。
「難道我猜錯了,第一個記數並不是解救小鹿獲得的……還是說隻有解救跳鹿纔可以……不應該啊……」
一路上,螟都在琢磨記數的問題,時間過得越久,他心中的希越小。但想到上次解救小鹿後是回到山纔看見的記數,他就覺得還有一線希。
太偏西,他們終於返回了樹,進樹的一瞬,青蘿一頭栽倒在地上。的本就瘦弱,經歷了家人被殺的打擊,又被綁了半天,要不是強烈的求生**支撐,本無法在天寒地凍中跑這麼遠,早就堅持不住了。
螟嚇了一跳,還以為青蘿死了,趕忙蹲下去檢查,發現青蘿隻是昏迷,這纔開啟皮,把包裹起來,放在樹最裡麵。
靠著樹壁坐下,螟也裹上兩張皮,樹裡的溫度與外麵差不多。他拿皮的目的,就是為了保暖。
看著昏迷的青蘿,螟心中沮喪:「還沒有記數,看來真是猜錯了!而且還帶著個累贅……」
他的這個念頭還沒落下,耳中突然響起「叮」的一聲。
螟愣住了,好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慢慢變化,角一點點翹了起來,接著他跳了起來,大聲道:「真的有記數!」
聲音出口,螟突然冒出個念頭,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畫麵和記數的存在。他捂住,往裡麵看了一眼,發現青蘿還在昏睡,這才鬆了口氣。
集中神,畫麵出現,螟看向右下角,明點後的記數果然變了2。不但如此,畫麵還出現了新的變化。在2的後麵,出現了(13)的字樣。
「明點:2(13),這是什麼意思啊?」螟撓了撓腦袋,疑不解。
看了好半天,螟也沒弄懂,重新靠著樹壁坐了下去。他的心非常愉快。新的變化不懂沒關係,他知道了最為重要的,就是記數的獲得方式。
「原來解救人或者就能獲得記數……不對,夢中世界的記數是怎麼獲得的……或許獲取記數不止一種方法。解救隻是其中一種……那我以後捕獵的時候,把弄傷,再把它放走算不算……」
螟靠著樹榦,裹著毯子,腦子裡閃過一個個問題,覺好多都需要嘗試之後纔能有結論,就比如先打傷再放掉的問題。
接著,他又想到那些莫名其妙冒出的覺和行為,好像都是在獲得畫麵之後才發生的。所以他判斷,覺得青蘿可憐,隨手解救,還有釋放小鹿,都應該與畫麵有關。
不知過了多久,青蘿那邊發出了輕微的聲音,醒了過來。或者說,被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