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就在靈堂前說著己話,全然不顧這裡是晏無悔的靈堂。
上琴的父親上邢慨道:“能再看到琴兒生氣的樣子,多虧了王爺啊!”
之辰回頭看了一眼晏無悔的棺木,道:“琴兒平安無事,也是我最大的心願!”
上邢道:“殿下,雖然在這裡說這件事有些不合適,但老臣還是想提醒一下殿下,琴兒沒名沒分就住到了辰王府,這件事已經引起不議論了,雖然殿下是為了救琴兒,可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名聲……還是不好聽啊!”
之辰當然能聽出上邢的意思,隨即表示道:“無悔已經去了,本王自會和父皇求娶琴兒,不會讓背負任何汙點!”
上邢立刻舒展了眉眼,著胡須,點頭道:“有殿下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琴兒是我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到殿下手裡,纔不算明珠暗投啊!”
之辰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些難以言喻的憋悶。
晏無悔死了,他和琴兒的障礙徹底沒了,應該高興的,可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此刻躺在棺木裡的晏無悔,已經恨不得跳起來詐了。
但是傷口還是沒有修復完,係統提示,至還要三天時間才能恢復行能力。
幸好智慧係統裡有營養,不至於因為斷水斷糧而活活死。
隻是因為一直不能,很不舒服。
試圖調整一下姿勢,棺木裡發出了些許響。
“王爺……您……聽到什麼靜了嗎?”上邢的耳力倒是不錯。
之辰正在出神,並沒有聽到,搖頭,道:“沒有啊,怎麼了?”
“哦……也許……也許是我聽錯了!”上邢搖頭,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上琴聽到父親的話,才終止了和公孫氏的談話,走進來給上邢和之辰行禮。
“父親,王爺……”
之辰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怎麼不聽話?”
“無悔姐姐人都沒了,我若不來送最後一程,實在於心難安!”上琴乖巧地道。
之辰眼裡有一抹暖意,道:“琴兒還是那麼善良,可未必領!”
早在之辰把上琴接到了辰王府接治療,晏無悔就和上琴徹底決裂了。
上琴溫淺笑,道:“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人活著,不就求個問心無愧嗎?不管無悔姐姐怎麼想,我都希能走得安心一些!”
上琴走到了靈位前,點了三炷香。
“姐姐,你我姐妹一場,可你卻走得這麼早,我們之間的誤會沒有辦法解開了,隻求你地下有知,不要再心懷怨恨。聽說心懷怨恨的,都無法投胎做人,會變孤魂野鬼,琴兒希你能夠早日投胎轉世,投個好人家!”
上琴的慷慨大度,引來了之辰贊許的目。
朝著靈位三鞠躬,丫鬟要幫將香在香爐上,上琴卻拒絕了,自己過去。
香沒有上去,卻踉蹌了一下,打翻了晏無悔的靈位。
靈牌好巧不巧掉了正在燃燒紙錢的火盆裡,瞬間被點燃。
“啊……”上琴驚一聲,跌坐在地上,惶恐地回頭看之辰,“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公孫氏故意道:“琴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辰王妃的靈位都被你毀了!”
之辰看著那在火盆裡燃燒得正旺的靈位。
那上麵他讓人刻了——辰王妃晏氏之靈幾個字,算是承認了晏無悔的正妃地位。
如果這靈位擺進了祠堂裡,從此以後,不管之辰再娶誰為妻,都隻能算是續弦。
之辰本不願意這樣做,但是想到晏無悔是因為上琴才死的,他心有愧疚,才最終做了這個決定,沒想到被上琴打翻了。
看著上琴自責哭泣的樣子,之辰終於上前,扶起,道:“算了,也許是自己不願意掛上辰王妃的頭銜吧,靈位可以重新做,不礙事!”
上琴流著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明明不好,容易頭暈,還要去上香,一不小心就掃到了靈位,我真是太笨了!”
“別這樣說自己,無心之失,怎麼能怪你呢,你覺得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好嗎?”之辰關切地道。
上琴點點頭,公孫氏也陪一起走了。
之辰也陪著上邢離開了靈堂,這裡重新歸於冷寂。
三日一晃而過,晏無悔的也徹底恢復了,本來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棺木,可是晏無悔不甘心,要先討回一點利息才行。
晏無悔故意等到了天黑,先從拿祭品充,吃飽喝足恢復力氣之後,才趁著四下無人,溜出了靈堂。
憑著記憶,找到了上琴住的聽雨閣。
這聽雨閣是辰王府最奢華最舒適的一座院子,當初晏無悔嫁到辰王府,本想住在這裡,但之辰一口拒絕了。
因為這裡是留給上琴的,隻是當時晏無悔不知道而已,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上琴的喜好來的。
這麼明顯的征兆,晏無悔愣是看不穿,這麼蠢,難怪會被人利用到死。
晏無悔看著聽雨閣,出一抹苦笑。
此時已經天黑,雖然掌了燈,但線依然昏暗。
晏無悔悄然走到了上琴屋子的視窗,窗戶用一木支起來,上琴還沒睡,屋子裡的紅燭點著,正和的丫鬟玉珠在說話。
“小姐,那天我可聽見了,王爺說過些日子就去求陛下賜婚呢,您終於盼來了這一天!”玉珠喜滋滋地道。
上琴一笑,道:“不要胡說,無悔姐姐才死呢,骨未寒,不好這樣說的,人家還以為我多著急取代無悔姐姐呢!”
“小姐,話可不能這樣說,本來您和辰王殿下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晏無悔隻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要不是仗著慈安太後,憑什麼嫁給殿下?不管怎麼說,您都比有資格當辰王妃!”
玉珠一副替上琴鳴不平的樣子。
上琴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但還是謙虛道:“不要這樣說,姐姐畢竟是姐姐,這話要被王爺聽見了,他會不高興的!”
“王爺心裡隻有小姐,纔不會在乎晏無悔呢,否則……王爺怎麼會著晏無悔取心頭來救小姐?可笑晏無悔還以為王爺喜歡才娶的!”玉珠嘲諷道。
晏無悔躲在窗下,聽了這話,按捺不住心的憤怒,朝著屋噴出了致幻劑。
然後迅速掩鼻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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