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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我招惹了前夫》 第6章

魯達達走了,從煦坐在床頭,十指敲啊敲,思索著。

他剛上大學的時候,課業,又沒開始打工賺零花錢,確實有在網絡上寫點東西。

因為寫的隨意,起初也不懂,簽的是個沒名氣的小破站,名劍虹。

劍虹最開始和其他男頻站沒什麼不同,一溜的爽文、玄幻、大男主牛

從煦寫不來那些,也做不到日更,就每周寫兩章的小章節發表上去,倒還有些讀者,勉強能V,賺點買零的小錢。

但和榜上其他作者比,數據本拿不出手。

從煦也很謙虛,不覺得自己寫點東西就是個作家,因此沒和邊人提過筆名。

邊人隻略微知道他在網絡上寫過幾本小說,什麼,寫的什麼,從煦沒說,大家也沒太當回事。

大四的時候,也就是從煦記憶裡的“前不久”,他完結了上本書之後,已經有兩個月沒寫了。

劍虹那位一多用,兼程序員兼網站設計兼客服兼編輯的老板,還在Q上他,問他怎麼不開新文了。

從煦回:快畢業了,在找工作,沒什麼時間。

老板大言不慚:嗨,你好好寫,一本就能賺幾十萬,比別人一年賺得都多,還用上什麼班。

從煦心道什麼一本幾十萬,他績最好的一本寫了三十萬字,全本也才賺了三千三。

老板牛吹上了天:等以後賣了版權,你一個字就能比別人一個月賺得多。

說完發了幾個氣的表包:來嘛~~開新文~~

從煦想想就笑了,要是有手機,得登錄劍虹的後臺看看,看他這幾年還在不在寫,都寫了點什麼。

萬一呢。

從煦好笑地想,萬一真的字字千金,那是不用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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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他,陸慎非也不用辛辛苦苦開什麼公司了,兩人直接回家躺著。

時間不早,從煦把雜志放回床頭櫃,關燈、躺下,準備睡覺。

臨睡前,他下意識枕頭下面,空的,沒手機。

從煦翻個,閉眼歎氣:手機在車禍的時候摔碎了,連同錢包、其他重要件,都被他媽暫時收起來代為保管了。

別的無所謂,從煦一直想要手機,主要是太無聊了,手裡沒東西刷,特別不習慣。

從媽卻有一套中年婦的玄學理論:趁著住院,把養養好,人家孩子生孩子坐月子,都能把一些上的小病帶過去的,你這麼大的車禍,養好了,肯定也能把小病帶過去。

手機就別看了,眼睛一起養養,出院了把電話卡給你,再買個新的。

“……”

從煦閉著眼睛,又歎了口氣,玩笑著想:幸好只是不給手機,沒讓他連頭髮都不能洗。

想著想著,很快睡著了。

或許是晚上見到了陸慎非的關系,從煦這天在夢裡,夢見了陸慎非。

他們在一個從煦沒見過的房子裡,房子有個大浴室,浴室一角有個滿是泡泡水的大浴缸。

他坐在浴缸裡,大半個人都在水下,著脖子、肩膀,陸慎非坐在浴缸邊,撈著袖子,給他洗頭髮。

他還嫌洗得不好:“輕點!別拿指甲,用指腹!”

陸慎非放輕了作,手上滿是洗發水泡沫:“這樣。”

夢裡的從煦舒服的哼了聲:“嗯。”

陸慎非耐心的洗著。

洗好好,用花灑衝泡泡,從煦閉著眼睛、抬起脖子,仰頭向後。

陸慎非一手拿著淋蓬頭,一手著頭髮,洗著洗著,頭髮的手挪到了從煦繃直拉長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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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親吻那潤著水汽的下

從煦還閉著眼睛,笑起來:“別鬧,快洗。”

洗是要洗的,只是從一個人洗,變了兩個人——

陸慎非服都沒,就進了浴缸。

浴缸不小,但也不太得下兩個大男人,陸慎非於是躺靠下去,讓從煦坐在他腰上。

然後……

做著夢的從煦以上帝視角,一邊看一邊想:這段不能描述,描述了就是章節鎖定。

又愴然地慨:怎麼就剛好失憶在看房子前夕的這個階段?晚幾天,陸慎非拿房子求婚了,他們應該就要“章節鎖定”了。

做著夢的從煦倍憾。

憾著,浴室夢境的畫面逐漸淡了,從煦在睡中還覺自己歎了口氣:所以和陸慎非那什麼到底是什麼覺?

不過有一點,從煦哪怕不做夢也能肯定:陸慎非時隔六年,現在的吻技簡直爐火純青。

晚上親的那一小會兒,真是太有覺了。

不像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陸慎非雖然強勢主,但很沒技巧,親全憑本能,現在親的時候,就很溫,會用舌頭輕掃,再一點點地侵攻、撬開齒貝……

唔。

從煦忽然覺得這夢也太真實了點,剛剛還上帝視角旁觀,這會兒就覺得那些吻都是落在自己上的。

睜開眼睛,才發現不是夢,已經一覺到次日白天,陸慎非早早來了病房,正在吻他。

從煦迷迷糊糊的,瞇著眼睛,躺在枕頭裡看著他笑,嘟囔:“這麼早。”

陸慎非低頭,又親了一下。

本來只是親一下,想讓他繼續睡,從煦胳膊一抬,圈著陸慎非的脖子,把人摟回來,接著親。

邊親邊想,他沒有浴缸,還不能有個早安吻麼。

吻著吻著,從煦又睡著了,沒松手,陸慎非便坐靠在床頭,讓他挨著。

從爸從媽來的時候,推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兩口子沒進門,趕忙把門合上,站在門口。

從媽臉都綠了,瞪著眼睛看房門,眼神恨不得把門燒倆窟窿。

從爸拎著早餐盒,把人拉上走廊,勸著:“算了,算了,還不都是為了兒子。”

從媽氣呼呼的。

從爸接著勸:“沒出車禍之前,他睡眠就,這都八點了,早該醒了,這幾天休息得多,早上醒得也早,你不是一直抱怨他睡得睡得麼,今天陸慎非在,他多睡了一會兒,不是剛好嗎?”

從爸:“為了兒子,就當都是為了兒子。”

從媽不不願,也只能忍了。

等八點半,醫生查房,從煦被吵醒,兩口子才進去。

從煦的主治醫生今天也在,看從煦況很好,誇道:“不錯,恢復得好的,過幾天能出院了。”

從媽趕忙問:“那他腦震……”

醫生安:“只要沒傷到,問題不大,記憶缺失的後癥,可以慢慢恢復。”

實在道:“也不用為了這個繼續住院,浪費錢,也影響生活,以後醫院定期隨訪就可以了。”

看到床邊的陸慎非,對從煦道:“你人昨天特意來我辦公室問過,注意事項我都和他說了,問題不大的,放心。”

從媽聞言一愣,和從爸對視一眼。

從煦點頭:“謝謝醫生。”

查房結束,醫生、護士浩浩一群人走了,病房裡一時靜默無聲。

從爸從媽不說話,陸慎非無言。

從煦還奇怪:“怎麼了?”

從媽瞬間變臉,掛上笑:“沒什麼,我就是在想C市的醫療不如A市,等你出院了,是不是再去A市掛專科看看。”

說完看了看陸慎非:“這麼早就來了。”

從爸應和:“是啊,還是大醫院看看,放心點。”

又招呼陸慎非:“小陸沒吃吧,剛好一起吃早飯。”

從煦下床,語調歡快:“吃飯吃飯。”

一頓早飯,在三人的偽裝下,吃出了“其樂融融”的效果。

吃完和之前一樣,從爸撤了,回去買菜做飯,從媽留下。

從煦只看他媽換了戒指還卷了頭髮、塗了口紅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人來探病。

從媽邊給從煦削蛇果邊道:“你不記得了,幾個阿姨,都是你媽現在的‘閨’。”

從煦聽從爸之前提過:他們家在他畢業半年後拆遷了,兩套老房子,拆了一些錢。

兩口子聽兒子的,拿著錢把房子買在市中心一個新建的商品樓小區。

買的時候沒覺得,買完才意識到,小區是個高檔裝修,搬來的都是本地有錢人。

從媽以前的裁店開在小區車庫,搬家之後,還是把店開在小區裡,沒多久,認識了一群富太太。

富太太們常顧,覺得從媽手藝好、人也好,慢慢從修腳改尺寸,變了拿料子讓從媽量尺寸做服。

從媽實在人,不貪人家的好料子,還把省下的邊角料做手帕、長巾給那群富太太,一來二去,就和富太太們悉了,悉後,經常聊家常,再聽們聊賺錢,耳濡目染了不生意經。

沒多久,從家重開了裁店,請了幫工,正兒八經地做定製服的生意,後面又自己打板設計,還建了自己的工廠,很快打開了財路。

從媽的意思,現在家裡這麼有錢,都是從煦當初買房的決定做得好。

從煦心裡最明白,說是這麼說,但以他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他那時候畢業才半年,買房上面能有什麼遠見,十有八九都是陸慎非的建議。

從媽邊說邊削完蘋果,一心二用,沒留神,下意識先把蘋果遞給了陸慎非,遞完作一頓。

陸慎非接過,拿刀一塊一塊切小,裝在盤子裡,遞給了從煦。

從媽的表這才緩和了些,默了片刻,又削了一個給陸慎非。

陸慎非接過:“謝謝媽。”

從媽:“嗯。”

沒多久,富太太閨團來了。

都是中年婦,個頂個的時髦會打扮,帶的探病的禮品都很高檔,就是人多,五六個往病房裡一扎,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很是熱鬧。

們看從煦沒有大礙,先是安從媽:“沒事就好,命大福大。”

很快開始誇從煦:“你兒子定居A市,我們都沒怎麼見過,但是每次見啊,真是忍不住想說,怎麼長的這麼俊。”

再看到陸慎非,驚歎:“這就是你那個開娛樂公司的‘半子’吧?!”

陸慎非禮貌地打招呼。

阿姨們圍著打量,越看越驚喜。

從媽一直沒和人提過兒子已經離婚的事,現在更不好當面否認,雖然心裡早就不承認陸慎非了,但人這麼誇,陸慎非也確實很給長臉,不免覺得很有面子。

阿姨們問:“是不是就是你以前說的,A大畢業的,一早就買房結婚那個?”

從媽角的弧度抑製不住,點頭。

阿姨們嗔怪:“就說我們怎麼找不到這麼好的,原來都去你家了!”

“我兒要是有你兒子一半眼,我和我老公現在也不用頭疼了。”

從媽徹底笑開,招呼著們坐,裡說著:“哎呀,沒有啦,都是他們小年輕自己談的。”

其中一個和老公一起持生意的阿姨心直口快,問陸慎非,公司經營得怎麼樣,是不是上市了。

得到肯定答案,一群阿姨更是驚羨,還對從媽道:“你可以歇歇了,還開什麼服裝廠,早點退休回來清福。”

“我要有你這麼命好,我肯定早退休了。”

從媽都咧到了耳後

從煦站在窗口,端著自己的蘋果,一邊吃一邊忍俊不,瞥眼看陸慎非,眨眨眼。

等阿姨們走了,從爸帶著午飯過來,明明是怕做多了,像在招待陸慎非一樣,擔心從媽不高興,特意還是之前的幾個菜,接過一掀盒蓋,還是被從媽罵了。

從媽看著擺在茶幾上的飯菜,皺眉:“怎麼就這幾個菜?小陸來了,你都不知道多做幾個的嗎?”

從爸以為從媽是在兒子面前演戲,應道:“時間趕,沒來得及。”

從媽催他:“再去買幾個菜!”

從爸看看從媽。

從媽:“去啊!”

拿著手機被趕出病房的從爸:“……”發生了什麼,怎麼態度又變了?

他難道也失憶了?

午飯後,一點多,從爸靠在沙發上小憩,從媽拿從爸的手機看票。

從煦坐在床上翻著雜志,腳翹在陸慎非上,陸慎非拿著指甲鉗,低頭給他剪腳指甲。

從媽抬眼看到了,拿手悄悄地搡了搡從爸。

從爸一下驚醒,沒反應過來,見從媽起出去,默契地跟著起

兩口子到了外面的走廊,從媽長長地歎了口氣。

從爸徹底醒了,問妻子:“怎麼了?”

從媽沉思著,沒了氣憤,只剩下一臉歎息:“我們也算看著陸慎非長大的。”從他初中開始。

從爸兩手背到後,也歎:“是啊。”

從媽猶豫了,豆腐豆腐心的人,連和章至花那樣碎的老鄰居到最後都沒有徹底翻臉,何況是陸慎非:“其實小陸人不錯。”拋開過去六年發生的一些事。

從爸反而很堅定:“別想了,他們已經離婚了。”

從媽還在猶豫:“小煦其實還……”

從爸看著從媽:“還什麼?還喜歡?”

“算了。”從爸妻子的肩膀:“都已經離了。”

提醒:“別忘了,之前小煦就說了,是他提的離婚。”

從媽:“那離婚的事……”

從爸堅定的:“等出院,出院了,我來和他說。”

從媽到底還是最擔心兒子:“真的行嗎?會不會太快,我怕小煦……”

從爸也歎:“不說有用嗎?瞞不住的。”

從煦並不住在家裡,也不住在老家,他離婚前後一直定居A市,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在A市的社圈,還有手機。

他們聯手魯達達瞞著有什麼用?從煦在他A市家裡隨便一翻,翻到離婚證,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所以,瞞不久,都是暫時的。

從媽:“那現在……就這樣?”

從爸歎:“只能這樣了,等出院吧。”住院期間,陸慎非要陪,從煦也高興,就讓陸慎非陪著吧。全當為了兒子。

病房裡,從煦翻著雜志,得理所當然,陸慎非也剪得相當順手。

好像過去那些年,陸慎非經常這麼做一樣。

從煦看了一會兒,放在陸慎非上的腳丫子蜷了蜷,隨口問:“除了幫我剪指甲,還有什麼?”

陸慎非:“洗頭髮。”

從煦忽然想到那個夢,蜷來蜷去的腳趾頭定住了。

陸慎非抬眼,從煦眼神閃了閃,裝模作樣地看向別:“哦。”

陸慎非還看著從煦:“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從煦繼續裝模作樣:“沒有啊。”

陸慎非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剪,邊剪邊道:“房子是三室的。”

從煦:“哦。”拿起雜志,準備繼續看。

陸慎非:“主臥浴室大。”

從煦翻雜志的速度變緩:“哦。”

陸慎非:“有個浴缸。”

從煦:可以了,停。

陸慎非:“你喜歡在那裡做。”

從煦:“……”

陸慎非剛好剪完,指甲剪隨手放回床頭櫃,人傾,胳膊撐在從煦側,彎腰靠近,無聲地凝視著,像在蠱: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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