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兵借道
死倒上岸的慘劇我無力阻止,別說我,神婆那種有本事的人都躲的遠遠的,我能做些什麼?
在死倒的怨氣沒有發泄之前,就是天師府的人來了也隻能幹瞪眼。
死倒上岸來的快去的也快,怨氣消失後的王芳最終被陳觀主用齋蘸法師劍誅殺於惠濟觀三清殿。
至於王芳為啥會死在惠濟觀三清殿,我師孃的解釋是這一切都是預先安排好的。
那人給王芳渡了一口黃泉水,目的除了要把司拉下水之外,還想把天師府直接擺到司的對立麵。
原本司就懷疑是天師府當年的那個天下行走盜走了黃泉水,而王芳又死在三清殿,這就給了司和天師府涉的理由。
所以王芳在復仇完畢之後,不僅沒有想法設法躲避道士的追殺,而是主上門尋死。
……
死倒上岸,生靈塗炭,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怨魂無數司總要來善後。
個人單死亡,城隍廟出差來拘魂。鑒於這次死倒上岸死亡人數太多,司肯定要出兵的。
兵借道往往是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這種兵是指地府來拘魂的鬼差鬼將。
許多大災難發生之後會死很多人,這些地方許多冤魂聚集一捨不得離開。這時地府便會派出地府利:「鬼差軍」來拘魂了。
其實從古到今,一些地方發生瘟疫,死了很多人之後都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兵借道的。
兵借道的事在網上也有傳聞,最出名的有兩件,一件是故宮的宮出行事件,另一件是唐山大地震。
據說在唐山大地震的時候有人親眼見過兵過道,列隊的黑人,轟隆隆的馬車聲,每輛車上都點著一盞青燈,車上裝滿了人頭。
這次王芳害死這麼多人,本地城隍沒辦法為怨魂善後,自然也會去司請兵出來收場。
兵為拘魂而來,但要是順手把我也帶下去也是一件很隨意的事,我現在的況危險到了極點。
之前師娘說有而沒辦法,要我等柳河愁回來,可是現在柳河愁別說回來了,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柳河愁走的時候說電話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現在突然聯絡不到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無奈我隻好再去紙紮點找師娘。
「柳河愁的電話不通?不應該啊,按說咱們這裡的事他也能聽到風聲的。」
「柳叔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擔心的問道。
「不會。人間能柳河愁的人有數,而且現在還不到對他手的時候,他電話打不通隻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事?」
「他現在不在人間。」
我聽的詫異,不在人間能去哪裡,難道柳河愁也有走的本事,去了司不?
「他去了哪裡現在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在今天晚上保住你的命。」
師娘說兵白天不會出現,也不會再人間出現太久,司要是因為閻王點卯的事我,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
在兵麵前,沒有天道顧忌可言,他們可不像巡判那樣顧忌重重。自古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閻王既然點了我的卯,對兵而言帶我下去就是立功。
「唉,柳河愁為你謀來的那顆鮫人淚可算是把你害慘了。黃河娘娘不出,他又不在,要想保住你的命,我這家紙紮店怕是要傾家產了。」
師娘說,要從兵手中救下我的命,隻有一個法子,請鬼祟出戰,鬼祟戰兵。
紙紮店的後院有個地下兩層的庫房,上麵那層擺放的是尋常喪事所用的紙紮,下層擺著的則是一排排鬼祟。
用各彩紙紮出來的鬼祟,有無頭鬼、倀鬼、弔死鬼、溺死鬼、落頭氏、糊鬼,蛇骨婆、九頭鳥……
我自詡膽子大,可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造型可怖,形態真的鬼祟,還是忍不住脊背發涼。
地下本來就冷,線昏暗,倀鬼的眼睛像是發一般,不知我師娘是用什麼材料做出的眼睛。
還有那九頭鳥,九頭鳥又姑獲鳥,有九個腦袋十個脖子,沒有腦袋的脖子流著鮮,鮮殷紅像是剛流出來的一樣,看的我頭皮發麻。
這些鬼祟裡麵我唯一能接的就是蛇骨婆了,倒是相貌周正,很艷,可是的兩條手臂纏繞著兩條大蛇,本雖然是紙紮的,這蛇卻活靈活現,和真的一樣。
「師娘,這都是你做出來的?」
「嗯,我這輩子的力都耗費在他們上了。原本還想著能在有生之年紮個百鬼夜行,你出了這檔子事,怕是這三十六個鬼祟一個也保不住了。」師娘說道。
「你為什麼要紮鬼祟?」我又問道。
「九龍窟的怨氣這幾年不斷外泄,本地百姓無形之中都會到影響,我紮鬼祟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吸收這些怨氣。」
原來如此,師孃的話令我肅然起敬,心裡也沒那麼恐慌了。
這些鬼祟雖然看起來可怕,可若是沒有他們吸收怨氣,苦的確實百姓。
師娘說,這些鬼祟都是紙做的本沒有靈魂,也沒有辦法和兵作戰,要想讓他們出力,還需要渡上一口活人氣。
鬼祟得了活人氣就會產生靈識,一旦我到生死威脅時,他們就會跳出來護主。
當下我按照師孃的法子一一給鬼祟吹了口氣,吹完之後鬼祟沒有任何靜,可我的人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神不濟頭重腳輕。
對此,我師娘解釋說,我吹的雖然隻是一口氣,鬼祟吸收的卻是我的氣神。
給鬼祟渡完活人氣之後,師娘帶著我離開了庫房。
「師娘,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等著就是了。咱們最大依仗就是這些鬼祟,若是他們都護不住你,我做再多也沒用。」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師娘就一直在院子裡安心等待。
我問師娘,這麼幫我對付兵,會不會因此得罪司惹禍上。
「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有功德在。」
想想也是,師娘這麼多年不知化解了多九龍窟的怨氣,救了多人。兵抓我還有個閻王點卯的名分,要是可就是真的肆意妄為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在子時過後沒多久,我忽然聽到外麵出來了一陣陣馬蹄聲。
咯噔咯噔,叮鈴鈴。
當時我和師娘就坐在店裡,店門閉,聽到馬蹄聲後我打了個激靈,過窗戶往外麵看。
隻見遠方飄來一排青燈,有人騎著馬從遠方趕來。
越走越近後,我看到他們個個穿黑黑帽,口綉著一個慘白的兵字。
帽子是鬥笠帽,帽簷的很低,看不見眼睛,隻能看到半張蒼白如紙的臉,黑的嚇人。
每個人腰間都懸著一把鏈子刀,鏈子纏在腰間,刀尖上還有鮮一滴滴的往下落。
在馬首下方還有個布袋,布袋裡麵鼓鼓的,不知裝的是什麼東西,也在不停的向外滲。
兵的外貌雖然和常人相差不大,可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裡卻比看到最恐怖的糊鬼還要恐懼。
傳說中看到兵的人都活不過三天,而他們現在卻是為我而來。
「師娘,他們就是兵?」我的聲音都在抖。
「嗯,看來他們已經搞定了小王莊和白沙口的怨魂,這次是專門來帶你的。」
「布袋裡麵裝的是什麼?」
「王芳害死的那些人多半做了橫死鬼,布袋裡麵裝的就是他們的腦袋。」
很快兵就來到了院子門口,沒多久就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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