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嘆息,這一天,不知道蘇家多人嘆息了,明妧是最不喜歡聽人嘆息的,問道,“表哥,梨表妹不會真的喜歡彥表爺吧?”
蘇輕點頭,“本來二妹妹和周彥的親事早定下了,周家知道周彥喜歡二妹妹,讓大伯母提出除非他高中一甲,否則絕不把二妹妹嫁給他的要求,秋闈還要幾個月,沒想到……”
誰也沒想過這樁親事會有變故,可偏偏禍從天降,老太爺親口應承的,哪還有回轉的餘地?
明妧擰眉了,“外祖父既然知道蘇梨表妹和周表爺兩相悅,投意合,為什麼要答應鎮南王府?”
就算鎮南王府說什麼沖喜能沖好,難道就不能直接說定過親了嗎,就不信鎮南王府敢以權人。書趣樓()
蘇搖頭,“祖父一輩子沒撒過慌,二妹妹確實沒有和周彥定親,況且,鎮南王就世子一個兒子了,他手握大景朝三分之一的兵力,是皇上最倚仗和信任的人,皇上若是知道二妹妹有益於鎮南王世子的病,也會下旨賜婚的。”
既然最後的結果都一樣,又何必拒絕鎮南王,惹他不快。
蘇去見周彥,明妧沒有了調變藥膏的心,喜兒鼻子泛酸,道,“表姑娘真可憐,有意中人卻要嫁給別人……”
明妧不知道說什麼好,表哥娶表妹又不是什麼好事,可在古代,卻很常見。
明妧手撐著下顎,發了半天的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為引起的,還不確定,但總該試著幫蘇梨一把。
明妧提筆沾墨,在紙上寫起來,喜兒在一旁看著,道,“姑娘手腕疼,就不要寫字了吧,這麼難看,別人會笑話你的。”
被一個讀字隻讀半邊的丫鬟嫌棄字難看的,明妧鬱悶的想掀桌子。
強忍著憤怒,明妧把信寫好了,裝在信封裡。
沒有讓喜兒直接送出去,而是靜下心來調變藥膏。
在屋子裡搗鼓,雖然有些吵,但沒人來打擾。
到了夜裡,才把藥膏製好。
第二天,明妧先去看了蘇梨,許是一夜沒睡,眼瞼有些淡淡的青影,人也憔悴了不,就像是被太暴曬的花,失了氣神,惹人憐惜。
丫鬟捧著粥在一旁,勸道,“姑娘,你好歹吃兩口粥吧,這樣下去,子會熬不住的。”
蘇梨不說話,唯有清淚兩行。
明妧不忍心,很認真的問道,“你當真不願意嫁給鎮南王世子?”
蘇梨撲到明妧肩上一陣痛哭,明妧拍著肩膀,安幾句,一邊給喜兒使眼,讓照吩咐辦事。
鎮南王府,沉香軒。
小榻上,楚墨塵一臉沉,臉青黑的能夠滴墨了。
趙風和趙烈兩個你著我,我著你,誰也不敢說話。
方纔還以為世子爺睡著了,就小聲說了幾句,沒想到世子爺會聽見。
蘇姑娘哭的那麼傷心不是裝的,有意中人,是真的不願意嫁給世子爺。
楚墨塵臉很沉,在懸崖底下,他雖然話很,眼睛也看不見,但是他耳朵還能聽,的丫鬟一邊炒野菜一邊慫恿嫁給他,再生七八個小爺小小姐,還打趣丫鬟知不知道養一個孩子有多辛苦,到時候肩上扛,背上背,懷裡抱,全讓小丫鬟一個人照顧,小丫鬟說姑娘和姑爺就是生一打,也伺候的過來。
這是有意中人說的出來的話嗎?
難道回京才兩天就有了意中人?
對他又又,轉過臉就喜歡別人了,恬不知恥!
楚墨塵越想越來氣,一生氣眼睛就疼,他強忍著才沒有疼出聲來。
外麵,一小廝手裡拿著封信過來,道,“爺,有個丫鬟給你送了封信來。”
趙風接了信,看著信上鎮南王世子親啟幾個字,就沒有了好,明知道世子爺雙目失明看不見,還寫親啟這樣的話,這不是拿刀捅人心窩子嗎?
“可知道是誰府上的丫鬟?”趙風問道。
小廝搖頭,“丫鬟沒說,把信送到,丫鬟就走了。”
趙風著鎮南王世子,道,“爺,這信……”
“拆開看看,”楚墨塵道。
趙風就把信拆開了,信裡麵還是一封信。
不過裡麵的信上多了一行字,他讀出來,道,“如果你娶蘇家二姑娘是因為懸崖底下的事,就拆開看,如果不是,就不用拆了。”
這樣的信,還是頭一回見。
趙風都沒詢問楚墨塵的意見,就把信拆了,但是他沒有讀出來,楚墨塵道,“信上寫了什麼,念給我聽。”
趙風角扯了下,道,“這字有點醜,容屬下捋捋清楚。”
等了會兒後,趙風才念道,“鎮南王世子,你是不是傻啊,在懸崖底下,你都沒有告訴我你的份,我又怎麼可能告訴你我的真名,我知道你找我是為瞭解毒,大可不必了,我早留有藥方在你隨佩戴的荷包裡,照方服用,不出七天即可痊癒,蘇二姑娘已有意中人,你能退親全。”
原本楚墨塵臉就是黑的,聽了這封信,臉更是黑了百年老鍋底,被雪白的綢緞一對比,更是黑的亮。
趙烈在一旁,道,“這是弄錯了?可屬下明明在蘇家見到了。”
楚墨塵咬牙道,“一定在蘇家。”
不然怎麼可能知道蘇二姑娘有意中人的事。
趙風把信放下,道,“爺的荷包呢?”
急了這麼多天,沒想到解毒藥方就在邊。
趙風趕去把荷包翻出來,果然從裡麵拿到了藥方,但是藥方模糊了一半,不能用了,趙風恍然想起來道,“那天爺打翻了銅盆,濺了幾滴水在荷包上,當時沒人在意,現在藥方上一半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
楚墨塵倒沒有什麼失的,麵無表道,“給我查,到底是誰。”
兩暗衛唏噓,世子爺差點娶錯世子妃,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可就無法挽回了。
屋,明妧在給自己的手腕抹藥,稍稍用力,就疼的額頭打。
外麵喜兒進來,道,“姑娘,信和藥膏,奴婢都送到了。”
“他們怎麼說?”明妧隨口問道。
喜兒坐下來,幫明妧包紮,道,“奴婢沒見到鎮南王世子,隻把信給了鎮南王府的小廝,沈三姑娘倒是見到了,就是姑娘那黑乎乎跟芝麻糊糊似的藥膏,被沈二姑娘嫌棄了,差點當著奴婢的麵把藥膏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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