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捕快抱來了一條狗。陸笙用桌上的醬涂抹在吳濤的耳朵上,然后讓狗去舐。
黑狗似乎很久沒有吃到了,的那一個歡快,逗得一眾捕快都忍俊不。但陸笙的眼神卻依舊的凝重犀利。
突然,狗發出了一聲悲呼,幾乎一瞬間狗便癱倒在地死去,甚至連搐都沒有一下。
這一幕,嚇得眾人臉瞬間變得死灰。劇毒他們都見過也聽說過,但要說毒這麼大的劇毒,他們卻從未聽說過。
說是瞬間斃命,但多也會給中毒者一些掙扎的時間。可是眼前的一幕,是真的沒有半點遲疑,毒發就是死亡。
捕頭最先回過神,憤怒的眼神噴火盯著吳濤,“還說不是你?”
“大人,冤枉啊——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啊——”
“不是你?你的耳朵上為什麼會有劇毒?還說不是你?你事先將劇毒抹在耳朵上,而后點了秋月姑娘,自以為做的天無,卻瞞不過陸大人的火眼金睛。”
“玉竹兄,不,陸大人,陸大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耳朵上為什麼會有毒?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先別著急,慢慢想慢慢說。”陸笙拿來一張椅子坐下,也示意吳濤也坐下。
“吳兄,你何時沐浴的?”
“今日早上!”吳濤連忙說道。
“為何是今天早上?”捕頭再次厲聲喝道。
一般人都是在晚上睡覺之前才會沐浴更,除非有特別潔癖的人否則一般不會大清早的洗澡的。
“是……是今天我要參加流溪詩會所以今天早上焚香沐浴。”
“那今天一天你接過什麼人?”陸笙再一次問道。
“沒有誰啊,今天參加了流溪詩會,大家都非常盡興。我在流溪詩會中略有所得,所以散場之后便來了清樂坊。
除了流溪詩會的人之外,也就清樂坊中與人接。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只是來尋歡作樂的……”
“尋歡作樂?尋歡作樂會在自己的耳朵上抹毒麼?”捕頭再次喝道。
“這位大人,我耳朵上有毒我自己都不知道還大人明察!”過了這麼久,吳濤也漸漸地變得冷靜了下來。
陸笙著眉間思索,過了許久,陸笙抬起頭,“你喜歡讓秋月姑娘耳這事有多人知道?”
“回大人的話,知道的人很多,而喜歡被秋月姑娘耳的人也很多……”
“那有多人知道你今晚要來找秋月姑娘?”
“今天參加流溪詩會的人都知道,而且我每次來清樂坊,必點秋月姑娘,所以……知道的人也不。”
陸笙有些為難,緩緩的站起,“吳兄,你沒有懷疑的目標,而你本又是這件事的直接關聯者,所以你上尚有嫌疑。
本也只能將你先行收押,你需好好回憶一下今天所接過的人,只要能記得住名字,就全部寫下來。本會查清真相,還你清白的。”
“大人,我沒殺人,真的沒殺人……”
“本信你沒殺人,但是卻不能因為信而無視你上的嫌疑。待本查明真相,自會還你清白,我也希你能配合。捕頭,帶他下去吧。”
吳濤被三個捕快帶走,陸笙留在現場臉凝重。
“陸大人,這件案子是要轉給提刑司麼?”捕頭遲疑的問道。他也知道最近陸笙在追查四大殺手和何府滅門案實在很忙。
但眼下這個兇手犯案的手法異常高明,要不是陸笙在,捕頭絕對無法找出兇手下毒的手法。捕頭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單憑自己絕對無法破案。
“轉啊,反正都是一個案子。”陸笙長嘆一口氣。
“一個案子?難道這案子和何府滅門一案有牽連?”
“捕頭,知道你來找我之前我在做什麼麼?”
“大人在卷宗樓查找破案的線索。”
“我本打算將這十年來意外離奇死亡案件重新整理一遍,剛剛才找出來,在五年前圍繞著清樂坊發生了三起命案。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從清樂坊回來之后莫名暴斃。”
“大人的意思是……清樂坊有貓膩?”
“你看,有沒有聯想到什麼?”陸笙指著倒在地上死去的秋月姑娘問道。
捕頭盯了很久,還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大人,請恕我愚鈍。莫非大人以為秋月姑娘也是被藏在清樂坊的那個人害死的?”
“四大殺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你還看不出來麼?”
捕頭的眼睛慢慢的瞪得渾圓,盯著秋月姑娘背后栩栩如生的凰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人,你是說……秋月姑娘就是……就是……朱雀?”
“八九不離十了。四個殺手上應該都有這麼一個紋,老包的上是玄武誅殺令,秋月姑娘上的凰應該代表朱雀。
兇手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殺死其他的殺手以滅口。現在老包已死,朱雀也被毒殺,如果兇手是青龍的話,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白虎。”
“那……我們該怎麼做?”
“放出消息,就說青龍已經殺了朱雀,下一個目標就是白虎。如果白虎聽到消息會怎麼做?”
“要麼主出擊先下手為強,要麼……和我們合作!我這就去辦!”捕頭滿臉佩服的對著陸笙抱拳,轉正要離去。
“等等,你先讓人搜查一下秋月小姐的房間看看有什麼發現。”
陸笙離開清樂坊,邊的四人都沉默的沒有說話。陸笙覺得有些抑,轉過頭看著四人,“在想什麼呢?”
“大人,沒想什麼……只是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蜘蛛有些遲疑緩緩地說道。
“是啊,我們行走江湖,講的就是一劍在手快意恩仇。有何仇怨,上門挑戰一決生死就好了。從未想過殺一個人竟然還如此之復雜。”盧劍微微一嘆也是說道。
“要是這樣的兇手出現在我邊,估計就算被害的家破人亡到死都不知道該找誰報仇。”
“這便是我們以后所要面對的。相比而言,那些窮兇極惡的真小人要好對付的多。”陸笙淡淡的一笑,這算是給三個新人上了一課。
真正的罪惡,善于躲藏。他們還沒遇到善于偽裝的,否則更加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要和這些善于躲藏善于偽裝的敵人手,就要比他們更聰明,想的更多。
“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希吳濤明天能給我提供更好的線索。”
一夜狂雷暴雨,將陸笙從睡夢中驚醒。被驚醒之后,陸笙也睡不著了。
推開窗戶,看著外面如傾瀉而下的雷雨,此刻的心也仿佛是天空的烏云一把抑。
曾經的名偵探早已經面容大改,此去一生,歸來又是年。
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歸鄉的士子竟然被安排做了提刑司主司。前生和罪惡斗了一輩子,今生竟然還要斗下去。
而更加巧合的是剛剛接了提刑司便遇上了值得陸笙認真應付的對手。漸漸冰冷的,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久違的,仿佛被春雨喚醒的種子一般生發芽。
陸笙轉,從桌上倒了一杯酒緩緩的來到窗前。閃電的芒一瞬一瞬的照亮陸笙的容。陸笙慢慢的舉起酒杯,“這一杯敬你,我素未蒙面的對手。我想,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酒杯傾灑,與窗外的雨水一起融化在臺階之下。
陸笙關上窗,披上一件服來到書房,這里擺放著何府滅門一案的所有卷宗資料。
陸笙又從頭到尾的整理一遍,希能從這里發生一些蛛馬跡。從直覺來看,何府滅門和四大殺手看似搭不上邊卻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甚至何府本,就和四大殺手有著聯系。
老包知道何府滅門的兇手是誰,卻在說出的時候被人滅口。從老包的言中推測,兇手是青龍。
青龍應該是一個有著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他很喜歡現在的份和地位。否則如果青龍是老包這樣的社會地位應該不介意自己份被識破,了不起就是換一個地方重新來過。
因為在當時,青龍有足夠的時間逃走。但是他選擇了將老包滅口,甚至現在又將朱雀滅口,下一個應該是白虎。
其次,青龍的武功很高。否則,他不可能在錢知府的眼皮底下逃走。以陸笙對錢知府武功的認知,他的武功應該不在蘇州府九大門派的掌門之下。
這是蘇州頂尖高手,甚至整個江南頂尖高手的序列。四大殺手各有所長,但青龍所長必定是武功。
其次就是何府!老包玄武向何府提過親,朱雀秋月曾多次去何府教何韻小姐彈琴。現在,陸笙猜測何韻和朱雀之間的關系恐怕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第一次翻看何韻小姐尸檢報告的時候陸笙就注意到了,何韻部被撕咬的模糊,左殘留一紋一角,像是飛禽紋。
當陸笙今天看到秋月背后的凰的時候,瞬間聯想到得是朱雀,而第二個聯想到的就是何韻小姐的尸檢報告。何韻小姐乃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如青樓子那般在上紋?
兇手將何韻小姐部撕咬的迷糊,本就不是施暴,而是為了毀壞何韻小姐口的紋。而那個紋,很可能會給兇手帶來份上的暴。
再一次,陸笙放倒了老包的生死簿上,上百個名字目驚心。但最后三個,卻讓陸笙尤為在意。
自己和錢知府沒有被勾去很好理解,老包殺人不被反殺了。
可是……白宇為何在老包的必殺名單中活了下來?老包為什麼要殺白宇?還是說,有人向老包出錢買白宇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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