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馬車直奔縣城外,沒有在城過多逗留。
縣城並不大,也算不上多富裕,這段時間,在文凱的帶領下,稻花已經將縣城逛了個遍,因此,一路上還算規矩。
可是一出了城門,稻花就迫不及待的掀起了車簾,興高采烈的打量外麵的景。
此刻已是十月末了,天氣已經很冷了,車簾一掀開,寒風就吹進了馬車。
李夫人擔心老太太和稻花著了風寒,立馬說道:“稻花,把車簾放下,仔細著涼。”
稻花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還是聽話的將車簾放了下來,在古代生場病,可不像現在那般,吃幾顆冒藥就能好了。
不過坐在馬車裏不看外麵的風景,又十分的無聊,稻花隻能沒話找話打發時間。
“娘,臨宜縣會下雪嗎?”
李夫人笑著點頭:“下的,往年一進十一月,就會開始下小雪,到了十二月,還會有大雪。”
聞言,稻花又高興了起來:“太好了,我還沒見過大雪呢,如果雪大,還可以和三哥、四哥他們一起打雪仗。”
家村偏南,冬天就是下雪,一著地就立馬化了。來古代這麽久了,都還沒推過雪人呢。
李夫人卻是搖頭道:“我倒希今年不要有大雪。”
稻花一愣,發現李夫人和老太太臉都有些凝重。
老太太歎道:“要是有大雪,百姓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寒冬難熬,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更是不知要死多?”
這下,稻花默了,剛隻想著玩了,忘了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人們取暖的方式還很單一落後,一到冬天,遇上大雪雪災,會凍死很多人的。
“娘,父親有說難民安置得怎麽樣了嗎?”
李夫人搖頭:“難民安置不是件易事,加之現在又冬了,安置起來就更困難了。”
見稻花皺著眉頭,老太太笑道:“好了,這些事還不到你個小孩子來心,你父親會理的好的。”
稻花點了點頭,沒在多問,隻是出來放風的雀躍心沒了,尤其是在看到馬車外那些徒步朝著縣城方向走去、著單薄的難民時。
“這麽多難民湧去縣城,父親能安置得過來嗎?”
李夫人:“臨宜縣還算好的了,位置比較偏僻,好多難民都走不到這邊來。”
看著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難民,稻花歎了一口氣:“活著真不容易。”
話一出,老太太的就給稻花腦門來了一下:“你才多大呀,就唉聲歎氣的,天塌了有大人撐著呢,你一個小娃娃該幹嘛幹嘛去。”
稻花到老太太邊,挽著的胳膊,抿不說話了。
現在想想,這一世投胎投得還真是不錯,至吧,家中父親是個當的,還算有點社會地位。
要是投胎投了最底層的百姓,即便有空間,日子也不會多舒心。
可知道,在這古代,如果沒有足夠的地位,你就是賺了錢,錢也未必保得住。
馬車搖搖晃晃走了半個多時辰,總算到了李夫人添置的田地。
“這是一個莊子?”
一下馬車,老太太看到眼前的二進院子,就立馬問道。
李夫人笑道:“娘果然好眼力,這確實是個莊子。”
老太太:“地有多大?”
李夫人:“有五百畝的樣子。”
聞言,老太太拍了拍李夫人的手:“你又用了你的嫁妝?”
大兒有多俸祿,很清楚,養活一大家子都困難,哪裏有閑錢拿來買莊子?
不用說了,這個莊子肯定又是李氏用嫁妝買的。
李夫人笑了笑:“銀子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拿出來添置些家產。兒媳這麽做,也是有私心的,眼看文修、文凱越來越大了,日後說親,聘禮可是大頭,稻花也一年大似一年,嫁妝該準備著了。”
這時,致強帶著文濤走了過來。
李夫人又笑著對兩父子說道:“早就聽說三弟做得一手好農活,每年咱家收割的糧食都要比別人家多不,這次厚著臉皮讓你們一家背井離鄉的過來,也是想指著三弟幫忙打理好這個莊子,讓家裏能多些收。”
致強愣了愣:“嫂子,你是說這個莊子都給我管?”
李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還請三弟多費些心。”
致強有些猶豫,種地他確實拿手,老家的兩百畝地也是他在打理,可問題是老家隻有他在,他必須管,可這裏不止他一個人呀。
李夫人:“怎麽,三弟有什麽問題嗎?你有什麽問題盡管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致強看了看老太太,見一副不管事的樣子,不得不開口:“嫂子,我管莊子,那二哥做什麽呀?”二哥這人他知道,最是爭強好勝不過,要是知道他一來就奪了他的差事,日後肯定不了要鬧矛盾的。
聞言,李夫人笑了笑:“你原來是擔心這個,放心吧,二弟他管不了莊子。”見老太太和致強都一臉詫異,又說道。
“二叔自從跟在老爺邊後,就再也沒下過地,對於農事,想來早就已經生疏了。”
老太太凝眉:“老二跟著你們的這些年,那他做什麽?”
李夫人笑容不變:“外出應酬朋友、打聽些消息什麽的。”
老太太沒在多問,不過臉不是很好。
大兒媳說得婉轉,可知道二兒的德行,也就是說這些年跟著老大,是一點正事都沒做。
大人在談事,文濤則是帶著稻花逛起了莊子。
看著莊子上的佃戶骨瘦嶙峋的樣子,原本還興致的稻花突然沒了興致。
見這樣,文濤笑道:“沒事的,我們不是來了嗎,有你培育出的糧種,明年,他們就能吃飽穿暖了。”
稻花:“可是還是有好多人吃不飽穿不暖。”
文濤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們偽裝難民的那段日子,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也沒事,大伯是縣令,等莊子裏的糧食收獲後,讓他全縣推廣我們的糧種不就好了。”
聞言,稻花雙眼一亮:“是呀,我怎麽沒想到這個,三哥你太聰明了。”
文濤被誇得起了脯。
稻花:“不過我爹的職還太低了,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
文濤想也沒想:“那就讓大伯努力升嘛。”
稻花看了他一眼,心道,爹做了9年的縣令都沒能升一步,可見升有多難,不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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