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過頭,卻是讓黑紗將自己的頭臉遮了個嚴實,只出一雙眸子。流轉間依稀有顧青菀的影子。
楚慕昭鬼使神差地手。揭掉了那人的面紗。
一張丑陋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看起來像是被大火燒傷的坑洼布滿在的臉上,臉上還長了褐紅的斑,看起來尤為可怖。
“你是——”楚慕昭遲疑的說道。
那人猝不及防被他揭了面紗。發出一聲低呼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臉跑遠了。
楚慕昭著那塊黑面紗,站在原地久久不。
直接侍衛把討來的水端過來他才回過神。心想自己是魔怔了。顧青菀怎麼可能長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當初雖同意顧傾將的臉換上去。但他也是囑咐了找個尋常人的臉皮給換上。
何況……方才那般畏的模樣,又怎麼可能是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顧青菀呢。
將瓷大碗里的水一口喝干,楚慕昭搖了搖頭。徑直上了馬車。
顧傾還在別院里等著他早些回去。
卻說那人確實是顧青菀。當初被顧傾毀了臉又遭放火,幸得楚墨言早就埋伏了人將救出來,一路馬不停蹄送到了楚墨言的封地。
急急地在路上走著。越走越偏,最后一閃竟是進了山中。
楚墨言將救出來后并沒有安置在自己府上。而是送到了這一片山腳下養著,每半月便親自送來日常所需之。
一方面是考慮到要避人耳目。另一個顧慮便是顧青瑤如今六親不認,見著人就要喊打喊殺。顧青菀現在懷著五個月的孕,馬虎不得。
此時。正低著頭走進一院落,早就等在里面的楚墨言焦急地迎上來。張口邊說:“你沒事吧?我今日在外頭遇到了楚慕昭,擔心他知道了你的住——”
顧青菀低低地呼了口氣,說道:“無妨,方才我遇到他了,不過他沒認出我來。”
也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便是大羅金仙也認不出來了。
聽這麼說,楚墨言高高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了些,他抬手了額角的汗,慶幸地說道:“可嚇壞我了。”
顧青菀抿一笑,心想好歹是個王爺,這模樣倒像小孩子多一些。
楚墨言便拉了的手,說道:“下旬的用度我已給你帶來了,還有醫治的藥,雖然黑蠱蟲的毒是拔除了,但臉上的毒氣還是沒有祛除,你可得上點心,每日一次不要忘了。”
顧青菀了自己坑坑洼洼的臉,苦笑一聲道:“何必如此費心,便是拔除了這臉皮,沒了就是沒了,除非換回來,否則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墨言聞言,松開顧青菀的手,提了劍便要出去把顧傾劫過來,被顧青菀拉住,死命勸住了。
“我這個模樣也不錯,現在唯一的愿想就是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青瑤恢復神智,如此,便得圓滿了。”
楚墨言眉梢一,的愿想里,還是沒有他麼。
心頭有些苦,卻被他強自咽了下去,只執了的手說道:“我的心意不必明言,你只需記住,倘若某一日你回心轉意了,我楚墨言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顧青菀笑了,臉上的傷疤雖可怖,一雙眸子卻流溢彩,看得楚墨言幾乎癡了。
拍了拍楚墨言的手臂,安他道:“你就做你的閑散王爺罷,我還得指你照顧青瑤一二呢。”
楚墨言兀自點頭不說,心里想的卻是去他大爺的閑散王爺,顧青菀原本如此風華絕代的人兒被楚慕昭折磨這副模樣,他楚墨言不討回公道誓不為人!
如此這般心思暫且按下不表,他又與顧青菀說了會話,見有些倦了才離開。
他騎著馬在山里獵了幾只山野兔掩人耳目,騎著高頭大馬回府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府門外竟停了一溜兒馬車,不認識的仆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皇上——”
楚墨言急急地往院走,卻聽得顧青瑤的嘶喊聲,隨即一個尖刻的人響起。
“給我把的封了。”
嘶喊聲戛然而止。
楚墨言腳步一轉,往偏院走去。如果沒記錯的話,顧青瑤就是住在這里。
顧傾正站在院子里,被帶過來的侍們簇擁著,顧青瑤則被兩個壯的婆子按著跪在地上,里堵了麻布,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的衫被撕得破破爛爛,好不容易將養好的白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這還不算什麼,更有一個婆子拿著一長的細針不住地往上扎。
楚墨言卻只看了一眼,便怒從心頭起,飛上前踢斷了那著針的婆子的手腕,形一轉,顧青瑤已經到了他懷里,遍鱗傷的也披上了他的外裳。
“皇后娘娘好惡毒的手段!”他冷冷地看著顧傾。
顧傾原本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不是楚慕昭后心里才放下些,指著他尖利地說道:“你不過是一個落魄的王爺,哪里來的膽子敢管本宮的事!”
后的侍此時往前一站,頗有狗仗人勢的覺。
顧青瑤在他懷里掙扎不休,楚墨言只得點了的睡,這才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諷刺地說道:“這話皇上說尚可,你不過一個頂著別人臉皮的野人,哪里來的勇氣在我的王府說這種話?”
顧傾最恨別人提起現在的這張臉是顧青菀的,這時刻提醒著始終活在顧青菀的影下。
氣得渾發抖,一字一句地說道:“楚墨言,我們走著瞧!”
說完,帶著侍和婆子們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豈料剛剛轉就看到楚慕昭站在院子門口,眸深沉地看著這邊。
“皇……皇上……”顧傾臉一變,連忙急急地迎上去,盡量扯出一副嫵笑臉來。
方才的事也不知皇上看到了多,心里忐忑,看向楚慕昭的眼神也就更加。
楚墨言冷哼一聲不多說,抱著昏睡過去的顧青瑤離開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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