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便了神。
兩人似乎都有心事,所以氛圍很靜謐。
大約半個小時后,外公醒了過來。
他看見宋清晚,眉眼立馬笑開來,“靖語,你來了。”
老人完全忽視了一旁高大的陸承頤,眼睛都是往宋清晚的方向看。
“這段時間你沒來,外公都無聊了。”
宋清晚起,忙扶著他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枕頭墊在他腰間,“外公,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太忙了,所以沒來看你,請您見諒。”
陸承頤覺自己被冷落了,臉微微一黑。
“外公。”
老人只是應了一聲,并沒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反倒是和宋清晚聊得開心。
宋清晚察覺到他不開心,就像是小孩子求關注一樣,所以忙把話題繞到了陸承頤的上。
“外公,我聽承頤說這段時間你的已經好多了。”
“是啊,這臭小子忙,來的話也就能陪我一小會兒,無聊。”
他不滿的抱怨。
宋清晚輕笑,拿了最新的報紙過來,“來,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說一下最近發生的事,讓外公與時俱進好不好?”
老人家爽朗笑道,“誒,還是靖語了解我。”
陸承頤聽見外公的笑聲,也不跟著揚,神頗見愉悅。
果然,外公與這人在一起的時候,話變多了,笑聲也多了。
偌大的病房,盈滿了歡聲笑語,讓人心間溫馨不已。
只是這樣的時,只是暫時停留的。
宋清晚哄得老人開心,但是心間卻藏有愧意,如果不在了,那外公該怎麼辦?
想到此,微微有些惆悵,不對他老人家叮囑,“外公,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多笑一笑,這樣有利于您的恢復,知道嗎?”
“好,好。”
他們在醫院停留了一下午。
大約傍晚的時候才從醫院離開。
“我會去江北兩天,這段時間你好好的照顧外公,我會讓人護你周全,除了學校和醫院,哪里都別去,明白麼?”
此時的陸承頤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肅穆。
宋清晚聽他要離開兩天,只想著有機會逃跑,便乖巧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他看不見,便又嗯了一聲。
突然想起沈知煙祖爺爺的事,盡管對他無,可是想到外公,就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知煙家的祖爺爺是大夫,上次我和他……”
“到錦園了,你下車吧。”
男人毫不留面的打斷了的話。
宋清晚也不氣惱,只覺得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這段時間二人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所以也沒有繼續把話說完。
下了車后,頓足在原地,神復雜的盯著揚塵而去的車子,張口輕聲道了再見。
在心里,這就是和陸承頤的最后一面。
還有兩天的時間。
宋清晚趁著晚上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都裝好,然后又把這段時間陸承頤打賞給的一些首飾盒銀元裝在小盒子里,上了鎖。
又找到樸素的布料來一層層的把這盒子包裹好,這是和外婆后半輩子生存的東西,不能弄丟。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宋清晚忙把這些東西藏到被子里,掩飾好之后才開了口,“進來。”
晚香端著黑的瓷碗進來。
“夫人,這是我特意給你燉的茨菇烏湯,可以補,晚上睡前喝一點還能容養呢。”
對于晚香,宋清晚心里也是有愧疚的,給帶來了災難,最終卻什麼也給不了。
起,拉住晚香。
晚香一愣,將碗放好后轉頭去看,卻發現宋清晚神有些傷。
“晚香,若是……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便拿著這些東西離開,遠離這里的是非,好好地好家人生活在一起吧。”
晚香愣愣的看著給自己的翡翠鐲子和銀票,眉頭鎖不開,“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希你能多為自己考慮一些,這些東西也不貴重,只是我的心意而已。”
如果讓晚香知道這件事,那麼日后一定也是會牽連到,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反而更干凈一些。
晚香把翡翠鐲子和銀票推了回去。
鎖著的眉頭并未展開。
“夫人,這些東西對于我來說太貴重了,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晚香似乎有些生氣。
“湯我放在這了,您記得趁熱喝。”
的語氣驀地變得很疏遠,跟宋清晚施了個禮以后,便恭敬的轉退了出去。
仿佛二人又回到了最初那般疏遠的模樣。
宋清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傷害到了,知道晚香是誤會了,可是沒有辦法跟解釋。
只想著在走之前,把能想到的事都去做了,安排妥善以后才能放心。
宋清晚輕輕的嘆了口氣,將這些東西用另外一個手袋給收好,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給晚香。
做完這些,趁熱把湯給喝了,看的出來,晚香很用心,一定是仔細的守著這湯熬了很久,喝下去之后,忍不住抿了抿。
晚香這丫頭,總是將事想得如此周到。
喃喃道,“晚香,對不起,別怪我。”
也許是老天爺都幫,第二天去學校,沈知煙就告訴外婆的下落已經確定好了。
現在只要先把帶走去與外婆匯合,宋清晚激的聲音有些發,“我終于能見到外婆了。”
沈知煙也難掩激,不過相較之下還算理智,立馬將自己的安排說給聽。
“趁著陸承頤這兩天不在,等明天晚上,我立馬派人來錦園接你,到時候你就換上丫鬟的服溜出來,坐上穿黑服的人的黃包車,他會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知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傻丫頭,只要你自由了,一切就都值得了。”
沈知煙站起來,仰頭看著藍天白云,將雙手背在后,邊緩緩拉開笑意,“清晚,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去,帶著我的期,活的自由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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