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和陸承頤相視一笑,隨后看向穆勒,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
今天的目的已經到達到,后面怎麼樣已經不是他們考慮的范圍了,陸承頤隨便找了個借口和宋清晚離開。
兩人一走,房間又寂靜下來,眾人看向穆勒,等他解釋他剛剛的行為。
即便再蠢,也能看今天的這個所謂的宴會是他們的設的局。
既然上門見不到人,就讓他們親自將自己暴。
“穆勒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跟大伙說說吧。”其中一個人著脾氣開口,“您什麼時候和陸總長搭上杠,倒顯著我們是里外不是人了。”
明明幾天前還在說不能讓陸承頤得逞,今天卻眼的送上門,要說穆勒和陸承頤沒什麼,打死他們都不信。
聞言,穆勒的注意力才轉移到他們上,目掃了一圈,開口說:“各位不要著急,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陸的夫人已經和我簽了協議,我們的生意自然是可以繼續做的下去。”
“陸夫人?”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能否看看協議?”
知道他們不信,穆勒拿出協議放在桌上,“既然協議在,那我們也就不用怕他們,赴宴就當給陸一個面子,畢竟以后還要請他多多照顧我們。”
協議在眾人手上傳閱,確認上面的簽名,這才相信了他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場宴會也就沒有什麼懼怕的了,畢竟穆勒先生說的對,生意場上以后還邀請陸先生多多照拂,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和他打好關系,以后不管做什麼都要方便許多。
眾人一改先前云,像是普照大地看著穆勒的眼神更加溫和,不愧是洋商和他們的手段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讓總長簽下協議了。
穆勒附和著笑著,眼里的鄙夷一閃而過。
從公館出來,宋清晚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地,長舒口氣,“就知道這群老狐貍不會這麼輕易松口。”
送完請帖就打道回府,路上卻看見邀請的好幾個老板都急匆匆的趕路,派了下人跟蹤發現他們都去了公館,這才有了剛剛這一出。
“辛苦你了。”陸承頤笑著吻吻的額頭,攔著的腰坐上車。
笑著搖頭,“宴會時間我定在了五天后,也算是給我們一個緩和的時間。”
“好。”他點頭應下。
回到家,傭人邊說陸公關來人讓他們回去一趟。
陸承頤本想拒絕,宋清晚卻拉著他回去。
回到陸公館,所有人都在客廳坐著,陸知毅臉有些難看,顯然很生氣。
陸景墨看見他們回來,忙站起來擔憂地了聲:“哥。”
邱從蓉有些幸災樂禍,冷嘲熱諷地說:“這不是陸總長與陸夫人嗎?你們簽的協議,洋人給了你們多錢啊,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宋清晚抿,沒有說話。
這個消息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傳的這麼快,從外國公館出來才一個小時,消息就傳到他們耳朵里,那邊的作倒也不慢。
“閉!”陸知毅冷冷斥責,站起來看著陸承頤,“你可知道你簽的是什麼東西!是整個南平!你的行為無疑是將整個南平放在火上烤!”
“爸,您別生氣,哥肯定有他的用意。”陸景墨開口解釋。
“爸,這事和承頤沒關系,協議是我簽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宋清晚開口說,“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力承擔。”
不說還好,一開口陸承頤火更大,“你簽的?!沒有陸承頤在背后撐腰,你敢簽那份協議!他為什麼不攔著你,你不懂他還不懂嗎!”
張了張,無話可說。
“你們是夫妻,你的任何決定都代表了他的決定,這麼簡單的道理的你們都不明白!”他怒吼道。
陸承頤擰眉,戾氣一下子散開,冷著臉說:“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做事還沒到要被人指責的地步。
“那就好,到時候可別連累我們。”邱從蓉在一旁小聲地嘀咕。
得到的卻是陸知毅的一記眼刀。
“哥,”陸景墨擰眉,頗不贊同他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可以一起承擔,你不用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上,再說南平的狀況我們也是看在眼里的,爸只是擔心你們被穆勒利用。”
“行了,協議都簽了,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陸知毅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出聲道:“你跟我上來!”說罷,轉朝樓上走去。
宋清晚推了推陸承頤,眼神示意他跟上去,自己則在沙發上坐下,有些酸疼的腰。
明明月份也不大,只要活一下就會覺得有些累,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足月。
陸景墨看見的作,掙扎了一番還是上前詢問:“不舒服嗎?”
搖搖頭,“沒事,可能是站的時間有些久了,老病了。”
想到以往的苦,陸景墨心頭一,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只能閉坐在一旁。
書房。
兩人相對坐著,卻沉默不語。
許久陸知毅才開口的道:“聽說你們宴邀那些老狐貍。靖語子不方便,就讓你母親去幫忙吧。”
陸承頤沒有接話,算是默認。
“與穆勒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你可得想好了,不能讓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又說,“我雖然沒有什麼能幫你的,但是京墨還算是有幾分才干,你若是有什麼事就給他,總歸是你弟弟要外人可靠。”
陸承頤神淡淡,也不知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左嘉良到此不會那麼簡單,他雖是靖語的舅舅,你卻不得不防。如今北洋形勢嚴峻,革命黨日漸壯大,你可早點最好準備,不要被人打上門了。”陸知毅嘆口氣,“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可有些事你必須早做打算。”
他低著頭,眼睛盯著某微微出神。
見他這個樣子,陸知毅更是無奈,擺擺手,“算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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