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朝這邊走來,裴衍洲面頓時沉了下來。
他特意叮囑了讓傭人們看好小皓澤和江晚晚,滿足他們的一切條件,就是不能讓他們離開小別墅,沒想到,他們還是出來了。
跟在最后面的張嫂心虛快步上前匯報況,“先生,小澤在家里一直哭,非要找媽媽,我沒有辦法……”
裴衍洲微微頷首,沉聲道,“知道了。”
事到如今,人來都來了,再讓人帶他們回去也不現實了。
江晚晚快步走到病房前,面焦灼的將房門推開,看到躺在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的唐慕卿,不由得愣了愣。
小皓澤見狀,了鼻子,也不敢發出聲音了,屏息凝神的跑到病床旁邊,抬手拉住了唐慕卿的手。
老爺子示意馮叔把他推到門口,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他隨即看向一旁的裴衍洲,冷聲吩咐道,“衍洲,你得對他們負責,否則……”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聲音一頓,劇烈的咳嗽起來。
裴衍洲見狀,連忙上前,安道,“爸,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就算老爺子不說,他也絕不能負了唐慕卿和小澤。
裴老爺子擺了擺手,沉聲開口,“等會兒把小澤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裴衍洲點了點頭,邁步走進病房,看到小皓澤站在病床前,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又不敢發出聲音,一副小可憐的模樣,他心頭忍不住了。
他半蹲下,將小皓澤圈懷中,他輕聲道,“小澤放心,很快就能醒過來的,現在只是發燒了在休息。”
小皓澤半信半疑,歪著小腦袋看向裴衍洲,“真的?”
裴衍洲點頭,臉上的表難得的緩和了許多,“我不會騙你。”
說著,他站起,拉著他的小手往外走去,“爺爺想見見你。”
小皓澤被拉著走出了病房,看到外面坐在椅上的裴老爺子,他難的了鼻子,眼淚打轉。
老爺子見狀,心疼不已,連忙出手將小皓澤拉近到旁,抬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淚水,“小澤別哭,放心,你媽媽很快就能醒來的。”
小皓澤垂著小腦袋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裴老爺子抬手,了小澤的腦袋,輕聲道,“你長這麼大了,我還沒送過你什麼,我這個當爺爺的……”
他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后的馮叔,手示意,馮叔見狀,立刻從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的絨小盒子。
老爺子將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銀的小鎖,致小巧,閃著質上乘的銀。
他小心翼翼的將銀鎖拿出來,看著小皓澤輕聲道,“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你要好好保管,因為這很珍貴。”
小皓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老爺子將小銀鎖給他戴到了脖子上。
一旁的裴衍洲將這些都盡收眼底,心頭浮現出一陣辛酸。
裴家有自己的傳統,老爺子如今當了孫子,自然要給小孫子見面禮,只是這個禮,一遲就遲了五六年。
他想著,不經意間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晚晚正目冰冷的盯著他,仿佛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裴衍洲愣了愣,很快就想明白了,江晚晚之所以這樣看他,興許是因為唐慕卿,如今唐慕卿昏迷不醒,他又把和小澤扣下,這樣的行為,確實讓人不好理解。
他微微收眉頭,抬眼看向,放輕了聲音開口道,“現在慕卿沒醒來,小澤還要拜托你來照顧。”
江晚晚愣了愣,沒想到裴衍洲對的態度這麼溫和。
裴衍洲又接著說道,“他還小,不能熬夜,等會兒你帶他先回去睡覺,我守在醫院,唐慕卿一醒來我就讓人通知你們。”
面對他這樣的態度,江晚晚一時間也挑不出病來,猶豫了一瞬,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
裴衍洲接著補充道,“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張嫂,會替你們準備的。”
一旁張嫂聞言,立刻笑著點了點頭。
江晚晚無話可說,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唐慕卿,忍不住開口問道,“慕卿……真的沒事嗎?”
裴衍洲抬了抬眼皮,眼底閃過一猶豫,可最終還是開口道,“沒事,放心。”
聞言,江晚晚點了點頭,看時間不早了,便過去哄了小皓澤幾句。
小皓澤一開始還不愿意離開,后來經江晚晚多說了幾句,也就點頭答應了,乖乖的拉著江晚晚的手離開了。
張嫂也跟著離開,一時間,病房外面頓時清凈了不。
裴衍洲轉頭看向一旁的老爺子,輕聲道,“爸,時間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會告訴您的。”
裴老爺子連著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緩了緩,他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好好照顧。”
裴衍洲點頭應下,看著馮叔將老爺子推走。
再回到病房,他看著床上的人,心復雜。
抬手探了探的額頭,依舊發燙,沒有半點退燒的跡象,一時間他的整顆心又重新揪了起來。
這一瓶吊水眼看著都要輸完了,可是依舊沒有半點退燒的跡象,裴衍洲皺了皺眉,立刻轉走到門口,吩咐外面的手下,“去把醫生來!”
手下聞言,不敢耽誤,立刻邁步去醫生診室醫生。
不出五分鐘,醫生趕到,護士量了溫之后,立刻換了藥。
一番忙碌之后,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
末了,醫生轉頭吩咐一旁的小護士,“小陳,你今天晚上值班,別忘了多來看看的況,如果還沒有退燒,你再通知我。”
他說完,又看了看一旁面沉冷的裴衍洲,輕聲道,“裴先生,我換了藥,應該很快就能退燒的,你也別太擔心,要休息一會兒。”
裴衍洲抬手摁了摁眉心,點了點頭道,“我送你出去。”
送走醫生后,裴衍洲重新回到病房,看著床上的人,心復雜。
他這一生,第一次會到這樣的覺,而他也從來沒在一個人上費過這麼多心思。
裴衍洲在病床邊坐下,守在唐慕卿邊,等待燒退了些,立刻又去通知護士過來檢查量溫,一來一回折騰了好幾趟,直到的溫降下來,他的一顆心才算沉了下來。
可到底,裴衍洲也不是鐵打的,守在床邊,直到凌晨,他不知不覺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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