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纔是一襲袈裟,神嚴正的當今法門寺主持淨明,“阿彌陀佛,施主遠來勞頓了,貧僧已恭迎多時。”
霍危樓不禮佛,也不如何信佛,見狀隻點了點頭便作罷。
而後看向路柯和林槐,“寺現今如何?”
林槐道:“下昨日至,已問清了大概,不過此刻天已晚,侯爺一路勞頓了些,可要先去歇下?”
霍危樓凝眸,“林大人還不知本侯的規矩?”
林槐年過而立,雖是侍郎之位,可如今的刑部尚書心存告老之意,林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刑部尚書,自可算朝中大員,可饒是如此,在霍危樓眼前,他和賀並無分彆。
林槐趕忙賠笑道:“是,下糊塗了,侯爺請先寺。”
霍危樓點頭,帶著一眾人等往寺裡去,山腳下設有山門,隻看此,便可見法門寺之恢弘,隻見牌樓巍峨高闊,其上還有皇室欽此匾額,“法門寺”三字鐵畫銀鉤,氣派非常,了山門,便是九十九階石階,眾人拾階而上,便到了法門寺正門。
法門寺在棲霞山半山,依山而建的佛堂佛塔連綿而上,最高乃是一據說也同樣供奉著舍利的長明佛塔,此刻夜籠罩著整座棲霞山,可最高的長明燈佛塔卻燈火通明,遙遙往去,頗有禪意。
了寺門,便見寺門香火雖燃著,卻安靜古樸,亦不見修行僧人,林槐跟在霍危樓旁道:“寺已閉寺半月,如今倒還算清淨,所有僧人都在自己僧院之中,無詔令無事務在者,這幾日都出來極。”
霍危樓直接問道:“骸在何?”
林槐便道:“在西邊偏院之中。”
霍危樓無需多言,林槐已往西邊帶路,他二人後跟著主持、路柯等人,薄若幽便落後了幾步跟在福公公旁,穿著鬥篷,斂著眉目,可饒是如此,前麵走著的幾人,仍然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福公公麵上笑嗬嗬的,似乎不以為意,可他如此態度,就更引人猜測薄若幽的份。
沿著寺中廊道往西,很快,放著骸的地方到了。
說是偏院,卻是一還未起用的嶄新佛堂,一進院門林槐便道,“此為法門寺去歲擴建之地,是打算用作僧人們平日裡講經修行,此番暫用來停放骸。”頓了頓,林槐又道,“馮大人的首,也停放在此廂房。”
霍危樓淡淡頷首,幾步便到了燈火通明的正廳之前,可還未進門,他當先看到了一尊七八尺高的金尊者像被孤零零的放在正堂之。
他駐足,眉頭微皺,“這是——”
路柯上前道:“侯爺,這座迦葉尊者像塑於十年之前,一個月前,寺裡為了準備萬佛大會要重新給尊者像上漆,搬之時塑像倒下,底座摔裂了開,疑似淨空大師的骸骨,便是那時從金之掉出來才被髮現的。”
站在後麵的薄若幽眉峰一皺。
佛像在寺十年,日日人跪拜,可其……卻一直藏著一副難辨份的骸?
瞬間,這肅穆莊嚴的佛剎變得詭異而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