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苦笑一聲,“就是侯爺的字麵意思,是他新尋的仵作。”
林昭親輕“嘶”一聲,“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是仵作?子為仵作?”
林槐一邊進門一邊道:“是仵作,還是極厲害的仵作。”說著也歎了口氣,“起初我也不信,可你想想,能被侯爺帶在邊之人,難道會無所長嗎?”
林昭想到薄若幽模樣,搖了搖頭,“實在是看著不像。”
……
“剛纔是林侍郎的公子,前歲高中進士,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冇想到陛下要將佛家典籍送去相國寺,難怪適才淨明大師神不對。”
進了院子,淨明大師已經離開,福公公便打開了話匣子。
薄若幽麵恍然,想到林家父子二人同來州當差,倒也覺得巧了。
給霍危樓備下的禪院極大,三間上房,算上左右廂房,足有十多間屋子,每間屋子雖是簡樸,可佛門之地,也不得強求許多。
霍危樓指了指左廂第一間,“你住此地。”
此間挨著上房,薄若幽忙應了,一整日趕路,眾人皆已累極,見無吩咐,薄若幽自去歇下,上房,福公公笑道:“侯爺今日該對幽幽多有讚賞吧,今日一開始,幾位大人都不信幽幽當真是仵作,後來皆啞口了。”
霍危樓不置可否,眉眼間卻有些滿意之。
這時,路柯從外進了來,“侯爺,都安排好了,此前人手不足,如今人手夠了,四皆有守衛,三位大人亦在監視之中。”
霍危樓便問:“你來的那日,他們三日可有異常?”
路柯想了想,搖頭,“看不出異常來,屬下隻見過吳大人和王大人,嶽將軍此前素未謀麵,那日匆匆一見,倒也瞧不出什麼。”
霍危樓又道:“那日山下發現馮大人的之時,他們三人如何?”
路柯略一想,“三人皆麵有悲,不過……他們三人一開始便一致認為馮大人是自己跌落山崖而死,可若是白日便罷了,前夜下雨,且夜深人靜,冇道理馮大人獨自一人去後山逛竹林,隻憑這一點,馮大人之死便頗多疑問。”
霍危樓眸深長,吳瑜和王青甫在京中為,他在京城之時,也算常打照麵,可他二人一個禮部一個在太常寺,並未在他所轄之,並不算稔,相較之下,他對林槐的瞭解算是更多,而嶽明全雖在他回京述職之時有過幾麵之緣,卻更是陌生。
再加上一個馮侖,這四人本是為追查當年舊案,可還未開始查當年之事,馮侖先死了,如此,倒是更證明當年舍利子丟失和淨空的失蹤頗有玄機。
隻是過了十年的案子,的確太不好查。
這念頭一閃而過,然而想到薄若幽今日驗之神,霍危樓心底倒也不如何凝重,彷彿薄若幽在,此案終會迎刃而解一般。
夜已深,霍危樓很快亦歇下,他素來淺眠,可此夜或因太過疲累,竟睡得十分深沉,而就在天快亮之時,他竟還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裡朝似火,一個清淺溫的聲音在他耳畔低語——以一燈傳諸燈,終至萬燈皆明,侯爺之願,亦如此言。
霍危樓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