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皺眉,“師父專心修佛,不會像有些主持一樣喜好和權貴結,非要說的話,便是馮大人,馮大人為州知府,來寺裡的次數最多,他也是禮佛之人,每次來,都要讓師父為他解。除非之外,當時禮部吳大人為了舍利大典來的最早,師父和他相多幾日。”
“馮侖當時還是此案主。”霍危樓說完,蹙眉道:“可此番,馮侖卻死了,若兩案為同一兇手,那當初淨空找的便不是馮侖,可如果是兩個兇手,此番馮侖又因何而死?”
他指尖在椅臂之上輕敲兩下,這時,忽然聽到一陣劈啪之聲,卻見外麵竟然當真下起雨來,如今冬末時節,雨聲伴著雷聲響起,頗有些駭人之勢。
雷聲打了霍危樓的思緒,霍危樓便令了凡和了覺先退下,雨勢起初稀疏,而後漸漸集,聲勢也越發震耳,薄若幽聽著那一道道驚雷,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霍危樓見如此,眉頭微微一揚,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薄若幽本站在靠窗之地,見狀便朝他走來,他坐在正北方向,距離窗戶頗遠,且不知怎地,越是靠近霍危樓,倒是越是心安,彷彿霍危樓連天雷都能鎮住一般。
“侯爺?”
霍危樓看著,“你如何想?”
薄若幽想了想,“倘若當年大師第一個去找馮大人,兇手多半會問清楚淨空大師已經告知了幾人,那時,多半連馮大人也要遇害,因此,民還是偏向淨空大師第一個找的便是兇手。此番馮大人遇害,或許是因為當年還有什麼線索指向了兇手,馮大人時隔多年想起來了,被兇手察到,這才下了手。”
“佛典是萬佛大典,也就是在二月被買走,而舍利大典是在當年夏初時節,如果盜竊舍利子之人提早謀劃,中間三月功夫,倒也足以準備好方鎖鑰匙。”頓了頓,霍危樓起將淨明拿來的圖紙展了開,“可就算有了鑰匙,他們又是如何盜走了舍利子?”
圖紙看得出是用了些心思畫的,將大雄寶殿之前的場院畫的十分細緻,除了主祭祀禮臺之外,禮臺之下文武百的站位,亦頗為清曦的標註了上,可如此一看,卻又無異常之地,所用之也皆為祭祀典禮上的常見之。
霍危樓看了看,吩咐道:“去把嶽明全三人過來。”
繡使應聲而去,很快,嶽明全三人到了,三人皆是撐傘而來,可不知為何,王青甫和吳瑜的頭髮竟然還是被打了,進了門見霍危樓皺眉看來,吳瑜隻好苦笑道:“適纔去山頂看佛塔,路上下雨,下和王兄都被淋了,失禮了侯爺。”
霍危樓不置可否,隻點了點圖紙,“你們過來指著圖紙講講當初大典上的事,事無鉅細,皆不可。”
三人遂上前來,從吳瑜開始,一個一個的講那日大典流程,等三人依次講完,各有補充,倒是將那日大典從頭至尾悉數道來,此時,外麵雨也停了。
“那日也下了雨,隻有小半個時辰?”
吳瑜頷首:“不錯,隻有小半個時辰,我們其他人都在大殿之中避了避,並無人離開太遠。”
霍危樓沉思片刻,心底謎團卻仍未解開,見時辰不早,便先令三人退下,又將圖紙帶上往禪院去,剛到了禪院門口,便見一個繡使出來道:“侯爺,京城送來的東西到了,放在左廂的。”
霍危樓本沉凝的眸一鬆,本已走到門口,卻回看向正要進自己廂房的薄若幽,“你進來。”
薄若幽愣了愣,福公公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微亮,“幽幽,快去——”
福公公一副進去了就有好事的目,卻看得薄若幽將信將疑,跟著霍危樓進了左廂,便見一個檀木盒子擺在桌案上,霍危樓落座,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又道,“你過來。”
薄若幽本站的遠,此刻走近了些,卻還是距離霍危樓有五六步遠,霍危樓眉頭一皺,“到本侯跟前來——”
薄若幽便走近,在距他兩步遠的地方站定。
霍危樓將盒子打開,將兩件金帶繡紋的護手拿了出來,“賜你。”
薄若幽愣了愣才接過,看著手中此,一時有些茫然,這護手手冰冷,是以極細銅線編織,其上又繡著金圖騰,薄若幽一時瞧不出是何種鳥,而其上又有銅釦,不似凡。
霍危樓見那愣愣模樣,隻以為不知如何穿戴,他不耐的一傾,一把住薄若幽手腕將往前一拽,又不由分說拿迴護手將銅釦打開,“手——”
薄若幽一臉懵然,隻聽令一般的將手抬起,接下來,極其詭異的一幕差點嚇得薄若幽奪門而逃——霍危樓竟然親手將那護手給戴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