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知道薄若幽有所發現,也語聲一沉,“自然,天下武功變化多端,便是佛門,也存有頗多路數,一來為武功路數所限,二來人皆有自己的習慣,攻擊對手之時,自然也有習慣的打法。”
打法相似,留下的傷自然也頗為相似,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侯爺,淨空大師雖已遇害十年,可其骸骨之上除了此刀傷,還有頗多遭重創之後的淤傷,此重創在其骸骨之上留下了輕微的骨裂,此等骨裂經年日久之後已看不出,可此番蒸烤之後,卻將其陳年痕跡暴出來,民發現淨空大師骸骨上的暈皆和馮大人上留下的傷吻合,十年前的兇手,和殺害馮大人的兇手,多半為一人。”
迷霧撥開一層,案子便明晰許多,然而薄若幽道:“不過——兇手先拳腳相加,最後竟然又用了利,這有些奇怪,和馮大人之死一樣,若兇手帶有利做兇,又何須與其手呢……”
若想要殺人,自然求個速戰速決,拳腳糾纏,極易生出變數,若有利,何不直接以利相擊,霍危樓狹眸,“如果當年有兩個人呢?”
“一人以拳腳纏鬥,一人以利殺之,又或者,在淨空被製之後以利殺之。”
薄若幽眼底微亮,“的確有此可能。”
“若當年兇手有兩人,馮大人為其中之一的話,那馮大人隻可能為其中使利者,時隔多年,舊事忽然東窗事發,二人訌,又或者另外一人放心不下,所以殺他滅口。可若馮大人與此事無關,那麼便還有兩人逍遙法外。”
霍危樓吩咐道:“將嶽明全三人傳來,本侯要依次審問。”
審問之地仍舊在停的院子,淨空的骸亦被搬了回來,當著兩骸,若兇手真在其中,隻怕也多了兩分震懾。
霍危樓早前隻例行詢話,此番卻是單獨審問,吳瑜幾人皆是老臣了,見此便知霍危樓又得了新的線索,且對他三人懷疑更甚。
第一個被進去的是嶽明全,吳瑜和王青甫守在外麵,明歸瀾和霍輕泓也百無聊奈的站在一旁,薄若幽安放好骸之後,亦在外候著。
霍輕泓想到昨日那番言辭,忽然不怕死的想試一試薄若幽,他笑嗬嗬的走上前來,以一種自以為深的聲音喊:“幽幽——”
薄若幽揚了揚眉頭,眸微睜,不解的看著霍輕泓。
霍輕泓走上前來,“你猜我心底在想什麼?”
薄若幽有些無奈,“民不知。”
霍輕泓看了一眼屋放在一旁的紙錢符文,“看來,我得向佛祖示下,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隻見霍輕泓進門,先揹著眾人點燃了香燭,然後拿起一片早前祭奠淨空剩下的經文符紙燒著,而後,一把將燒剩下的灰燼抓在了掌中,他雙手合十,對著大雄寶殿的方向一拜,口中道:“佛祖佛祖,求你顯靈吧,讓幽幽看看我的心意,我對可是一見傾心。”
薄若幽一臉匪夷所思的著霍輕泓,霍輕泓卻笑著走到薄若幽跟前來,隻見他將握著紙灰的雙手展開,而後,將那灰燼輕輕一吹。
薄若幽本未曾當回事,可就在此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霍輕泓原本乾乾淨淨的掌心,竟然不知怎麼出現了一個“幽”字,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竟是的名字!
薄若幽驚訝的看著霍輕泓,霍輕泓笑瞇瞇的道:“幽幽,你信我了嗎?”
薄若幽驚訝之明晃晃的寫在臉上,霍輕泓很是得意,可薄若幽驚訝的卻是,“冇想到世子還會這般簡單的走江湖把戲,民七歲就知其中道理了。”
霍輕泓角一搐,一時笑的跟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