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子直,倒也不介意他什麼,見薄若幽一個小姑娘卻對案子儘心儘力半點不氣,反倒是十分喜歡,“正在愁此事呢,昨日伯府老夫人宮了,想讓陛下開恩,將此案移繡使辦,可這等小案子,繡使怎會接手?老夫人不信邪,卻僵持著,我們大人的麵子也不給,昨夜衙差要進府都不讓,更彆說探問了。”
吳襄歎了口氣,“你說的兇手不會停手我也知道,可眼下隻有馮家願意配合,我便想著此刻去馮家看看,前次報之後,父親來過幾次,聽說母親早就病倒了,這些日子隻派家仆來每日探問,也是想將領回去辦喪事。”
“我想再去問問當日細節,再問問馮家姑娘平日裡有何際,看看能否發現些什麼,這馮家姑娘乃是商戶,可不比伯府小姐,可兇手竟然害了二人,那他的份便也頗為奇怪了,又或者,這馮家姑娘和伯府小姐有何集也不一定。”
吳襄此言令薄若幽心底一振,的確,兇手如何狠辣扭曲先不說,隻是如何選擇了這兩位地位有些差彆的姑娘謀害?若二人有些集,或許也能發現些蛛馬跡來。
“我可能同去?”薄若幽忍不住問。
吳襄皺眉,“你又不是衙差,何必奔來跑去罪?”
薄若幽苦笑,“今日不驗,我留在衙門也無事,我雖是同去,卻絕不添,你若嫌我礙手礙腳,再令我回家去便可……”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襄反倒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這可是你要去的,不是我非要帶你去的——”
薄若幽忙應了,一行人方往馮家去。
馮家為商戶,在京城有許多脂鋪子,也算是富貴人家,家住在城西永康坊中,薄若幽乘著馬車跟著吳襄到了馮家之時,開門的門看到有個姑娘一起來,愣了愣才令們進門。
很快,薄若幽見到了一臉憔悴的馮老爺。
馮老爺看到薄若幽,一時也有些納罕,“這是——”
“這是我們衙門的仵作,此番也是來幫著查案子的。”吳襄簡單解釋,便與馮老爺了堂中,又細細問起了馮渥丹的生平。
馮老爺起初還覺古怪,可到底兒遇害之案更重要,倒也不管薄若幽如何,隻聽他道:“我這個兒最是乖巧的,平日裡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隻喜歡學些詩詞,雖說是商戶,可我們自小待如珠似寶,一早請了先生夫子教文辭,如今也算有些學問了,心地良善,那日出門,正是為了二月二祈雨放生之行,卻怎麼也想不到……”
馮老爺邊說邊眼淚,薄若幽在旁凝眸聽著,並不如何言問話,可還冇問到幾句,薄若幽眼風一轉卻見一個著綵的小丫頭在廳門之外探了探,見狀裝作不經意的起朝外踱步而來,等出了門,果然見一個小丫頭在外麵侷促不安的候著。
看到薄若幽,這小丫頭麵微變轉便要走,薄若幽忙道:“稍等——”
小丫頭停步,麵有些張的斂著眉目,薄若幽走到跟前去,“你……可是馮小姐的丫頭?”
這綵小丫頭轉過來,似乎有些意外,薄若幽道:“我們來是為了馮家小姐的案子,你這般快便來探看,想來對十分關切,要麼侍候,要麼也是府中與常伴的。”
這般一說,小丫頭立刻紅了眼,“奴婢名春杏……正是侍候小姐的,那日是奴婢跟著小姐出去,可半途走散了,奴婢回來了,小姐卻冇能回來……”
說著說著春杏便啼哭起來,薄若幽勸了兩句,想到是馮渥丹侍婢,不由問道:“你照顧你家小姐,可知道你家小姐上何……”
一時不知如何形容,便換了個說法,“你家小姐上何保養的最好?”
這丫頭一愣,還是不明所以,“我們府上是做脂香膏生意的,小姐自小也頗為貴,如說保養,是都保養的極好的。”
薄若幽猶豫片刻打算說的明白些,可想到馮家人至今還不知馮姑娘死後被剝了皮,便又覺得有些殘忍的說不出口,“此番背脊上,有一……”
見薄若幽說到背脊有些吞吞吐吐,這丫頭想當然道:“姑娘可是要問小姐背脊上的硃砂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