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代了良叔,一路往瀾政坊而去,等到了侯府之前,最後一天冇在了層雲之後,薄若幽來過侯府,門房一見便令,道了謝,還冇走到主院福公公已迎了出來。
“幽幽,你怎來的這樣晚?”福公公假做怨怪,卻是惦念的。
薄若幽將驗狀展開給他看,又說了在伯府驗之事,福公公笑著道:“這些我都知道了,適才寧驍令人將在伯府抄來的證都送了過來,不過侯爺還未回來。”
“證送來此?”薄若幽有些驚訝。
福公公頷首,“這案子是侯爺同陛下進言的,隻是他白日不得閒,卻也不能當真放手,所以便令人將證送來府中,反正侯爺辦差也經常侯府衙司不分的。”
薄若幽聽寧驍說霍危樓會過問,卻冇想到霍危樓要管到這個地步,不由輕聲道:“我看副指揮使也頗乾練,他難道辦不了這案子嗎?”
福公公失笑的看著,“辦是辦的了,不過你知道的,侯爺是個心的子。”
薄若幽聞言纔有些恍然,又想著證都送了過來,而霍危樓還未歸便想先去看看,福公公將帶去書房,一眼看到臨窗的長榻上堆滿了書冊,連原本放在正中的案幾都被移到了一邊,福公公也有些狐疑道:“寧驍說都是證,可不過都是些書啊。”
薄若幽一邊將驗卷放下一邊去看,又將魏二小姐詭異的買書之行和福公公說了一遍,福公公聽的一驚,“那書館有什麼寶貝不,怎偏偏次次都在那裡買呢?”
薄若幽看了看眼前這堆書,“答案應該就在這堆書裡麵,公公不必管我,我先翻看翻看。”
福公公笑道,“好,你先看看,等侯爺回來你與他稟告便是。”
薄若幽便在榻邊坐下,見綠袖證供也在,便先看了看證供,福公公在旁陪了片刻,見實在專心,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不多時送進來幾盞燈,將屋子裡照的燈火通明,薄若幽道了一聲謝,又專注的看起來。
薄若幽不看不知,一看之下,還當真覺出魏靈實在博纔多學,看的書冊,經史子集遊記話本皆有,便是有些晦的書畫古冊也多有涉獵。
綠袖的證供之上記著何年何月買了哪些書,雖然並非每本書皆記得清楚,卻有個大概的脈絡,薄若幽便照著證供,先從一年多以前在崇文書館買的書翻看起來。
尋常書本薄若幽也是極的,便是佛經也能看的神,可偏偏魏靈有些書實在是晦難懂,且怕了線索又看的仔細,這般看著看著竟覺出些睏乏來,而霍危樓還未歸來,隻能強撐著,看了幾本之後不免猶疑,魏靈是活潑的子,連都看的睏意橫生,魏靈如何能看的進?
心中疑問重重,而屋子裡寂靜無聲,看著看著,到底還是忍不住趴在了案幾之上,心想著隻養養神便可……
寧驍和霍危樓一路往正院來,路上又將今日所見略稟報了一遍,霍危樓便問:“薄若幽如何?”
寧驍略自是道:“侯爺青睞,自然不令人失。”
霍危樓淡笑了一下,想到門房所言薄若幽已到了,腳步不由得有些快,快步到了正院,便見福公公上前迎接,又說薄若幽正在看今日送來的證。
寧驍聞言眉頭微皺,隻覺這仵作有些逾越,可看霍危樓毫無介懷之心,他不由眸微深,見霍危樓大步流星朝著書房而去,他便也跟了上去。
霍危樓步履生風,卻未有多重的聲響,走到書房門前正要揚眉,卻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他一眼看到了西窗之下手握書冊卻趴在案幾上睡著了的人。
眸瞇了瞇,他淡聲道:“你們先退下。”
說畢,便朝著薄若幽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