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懸疑推理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 第166章 八寶妝20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 第166章 八寶妝20

第166章 八寶妝20

百鳥園自得了衙差看守, 園中下人們反倒能安心行事,到了晚間, 有衙差巡園, 眾人也不再似幾日前那般夜幕一落便關門閉戶。

因死雀被砸的模糊,吳襄帶著衙差們將所有能傷人的重都排查了一遍,除卻兵刃刀斧之外, 便是月湖湖畔的石塊都被衙差們掀了湖中。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兩日, 這日吳襄來當值時又在想,這般嚴防死守, 兇手連個傷人的兇都尋不到, 他該如何殺人?而陳墨和柳青被看管起來, 多日來未出房門一步, 兇手又如何接到目標?

帶著兩個衙差, 吳襄朝鳥園的方向巡去, 案發這幾日來,園中原有的宴客停歇,各的下人們亦頗掣肘, 鳥園的禽鳥們未得往日那般照顧, 彆的不說, 還未走進, 一子刺鼻的鳥糞味便令人不適。

看到幾個下人正在往水缸裡倒水, 吳襄又想到了那水缸中被淹死的鳥兒。

他站在原地未,冇多時, 看到兩個小廝從廚房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兩個小廝麵, 乃是伺候柳青和於洵的,柳青和於洵地位雖是高了半截, 卻到底並非正經主子,因此這些小廝除了伺候他們還做些彆的雜事,來給鳥園中的幾位大師傅送茶點吃食便是其一。

今日日頭大,吳襄選了個樹蔭站著納涼,隻見兩個小廝進去半炷香的功夫都未出來,他眉頭一皺,帶著人了鳥園的大場院中。

這場院冇有吳襄想的那般嚴防死守,他進了院門,甚至未在院看見人,如此門房大敞著,若有人想進院子淹死鳥兒也並非難事,衙差找了一圈,方纔在西北側的廂房看到了幾個馴鳥師父和兩個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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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每日都有小廝來送茶飯,也並無異常。

見有衙差來,兩個小廝收走食盒便離開,吳襄在院檢視了一番,亦跟著走了出去,剛走出門口,吳襄看見離開的小廝竟然在被兩隻荷塘上來的白鶴圍了住。

其中一人的食盒落在地上,裡頭飯食灑了出來,許是因為如此,兩隻白鶴長了脖頸想要靠近,嚇得一人連連後退,那另外一人倒是神鎮定,將白鶴揮開,又將食盒撿起,而後拉著另外一人快步離開了。

吳襄挑了挑眉頭,複又帶著衙差往柳青和陳墨住的院子而去,院子裡如今不分晝夜守著衙差,他二人分彆在各自院閣中,不得踏出房門一步,除非兇手會移形換影之,否則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他們。

吳襄先到了柳青住地,敲了敲門,柳青一臉頹敗的從將門打了開。

他已招認當年之罪,以後定然要被判罪,便再無裝扮自己的心思,再加上知道這園中有人要他命,就更時時驚懼,回來的這兩日,夜夜難眠,實在困極了淺睡片刻,亦要被噩夢纏,不過才兩日功夫,人便見消瘦,再不複往日清俊容

“捕頭,敢問小人還要在此住到何時?”

柳青眼下青黑一片,瞳底渙散,說話氣力虛弱,備煎熬,吳襄朝外看了一眼,進門道:“江行死後,你們並未想過是有人回來尋仇,於洵死時,你們方纔想到了,那從衙門回來的當日,你和葉翡幾人可有想過私下裡通個氣?”

柳青搖了搖頭,“我們一早便說過,要裝便一裝到底,回了京城,便要將過去之事全都忘記,當時我們雖是心慌,卻都不願在衙差們的監視之下冒險。”

吳襄嘲弄的扯了扯,這時他想到於洵死的時候,他屋曾放了兩杯茶,若是此前,他要懷疑於洵的死與柳青幾個有關,可事到如今,此番推斷並不立,而兇手留下兩杯茶,是故意誤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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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襄打量了柳青片刻,“若是當年那兩個小的站在你跟前,你可認得出?”

柳青眼底閃過驚怕,慌忙搖頭,“這麼多年了,如何認得出?”

吳襄又問:“你們當年在趙家班裡,都學什麼?”

柳青慘笑了一下,似乎不敢去想回想,“什麼都學……雜耍戲法,刀馬段,唱段戲文……”

吳襄不知想到什麼,忽而問:“可學過馴鳥?”

柳青眼底閃過鄙薄,似覺馴鳥之技比他唱戲更為卑賤,“我師父的確會些馴鳥的法子,不過我們並不學這些。”

吳襄沉了片刻,起又看了眼他這屋子,見窗戶皆是從鎖,叮囑道:“不要大意了,外麵雖然守著人,可兇手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我想你也知道,園子裡的死雀乃是活活砸死的,就如同你們從前折磨彆人那般。”

吳襄眼神冷厲,懾的柳青麵上儘褪,他下意識攏了攏襟,“捕頭放心,我知道。”

柳青心知那般苦痛,他是寧願上斷頭臺,也不願被那般折磨致死。

比柳青更害怕的是陳墨。

他們五人之中,年紀最大的是江行,江行之後是於洵,於洵之後是葉翡,剩下的陳墨和柳青之中,陳墨更年長些,他幾乎已經料定,下一個死的人一定是他。是他。

因此吳襄到了他園中時,他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吳捕頭,我們到底何時能走?你們都知道吧,兇手下一個目標是我,是我……”

他比柳青清瘦的更多,襟不整,鬢髮散,兩日間夜不能寐,食水不進,心智更似已潰敗,他滿眸驚悸的去看屋子門窗,“外麵隻有一人守著隻怕不夠,兇手已經等不及了,他總會找到辦法的,總會的……”

陳墨痛苦的抓了一把頭髮,竟隨手抓下來幾,他慌的將髮拂去,“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讓我們回來,是想拿我們去引兇手出來嗎?我已認罪了……我不想待在此,求求捕頭了,可能讓我們回牢裡去?”

吳襄見他如此冷笑一聲,“最好彆讓外麵的人看到你這幅樣子,是不是知道當年那般害人何等痛苦,所以才越發害怕?”

陳墨嗚嚥著蹲在了地上,“後悔了,我們已經後悔了,若非信了那恩人之語,我們不會下那個心思……他是騙子,冇有什麼菩薩保佑我們……捕頭,求您了……”

吳襄憐憫的著他,見他語不句,關上門走了出來,一轉,卻見路柯從外進來,路柯穿常服,又因為許多衙差也著常服,園中下人還無人知道他們份。

吳襄迎上去,路柯抬了抬下頜示意屋,“怎麼樣?”

“有些崩潰,都開始哭哭啼啼求饒了,又說覺得害怕,說外麵隻一人守著可能不夠。”

路柯想了想,“一個人的確了點,多調派兩人過來吧。”

吳襄一訝,卻未敢質疑,立刻應聲去吩咐,路柯朝這院子周圍看了看,見遠有下人在捕捉飛離的鸚哥,又令衙差去將人趕走,並吩咐,園所有下人都不得靠近此

陳墨如願被格外保護了起來。

落下之時,園主道皆亮起了燈火,衙差們加了巡邏,園下人們各司其職,無人敢出詭異行徑,待到子時前後,各的燈燭熄滅,整個百鳥園似陷了睡夢之中,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又是個安然無事的尋常長夜時,陳墨所住院閣後的樹林子裡,忽然亮起了火

巡邏的衙差,藏在暗的繡使都被驚,一時所有人都往陳墨的住而去,夜裡颳著西風,火勢越來越向著陳墨的院子蔓延,這是要陳墨的命!

黑暗之中,陳墨一把推開門,披頭散髮的就要朝外跑,卻在院門被看守的衙差攔下。

陳墨嚇瘋了,“為何不讓我出去!要殺我!他要殺我!火……火要來了……”

留守的衙差們也各個嚴陣以待,一人肅容道:“彆急,所有人都去救火了,燒不到你這裡來。”

陳墨嚇得麵無人,仍然朝外闖,“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開始與衙差推搡,發了瘋一般嚎,如此又引得更多人朝此來,幾乎將整個百鳥園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吳襄咬著牙指揮人救火,一雙眸子鷹隼一般的盯著園中四,因火勢不小,分出去追蹤放火之人的衙差不夠,他有些氣急敗壞,因他未曾想過兇手會用這樣蠢笨的辦法。

他無法靠近陳墨的住,便想藉著風勢放火,可他以為這園子裡的人都是死的嗎?

守著柳青的衙差也看到了火勢,他皺眉往那個方向看,卻隻看到火勢越來越大,柳青屋的燈火已經熄滅,此刻也被吵醒,他來不及點燈便推開窗朝外看,一看那火在陳墨的院子方向,便立刻驚恐的道:“兇手手了!兇手要殺陳墨——”

守著他的衙差咬了咬牙,喝道:“你不要出來,我過去看看。”

柳青聲應了,關上窗戶在屋瑟瑟發抖。

衙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除了遠傳來的嘈雜,他的園子裡安靜的落針可聞,柳青在榻上,冷汗溢滿了額頭,園的公差不,就在他幻想著兇手或許已經被捉拿住之時,他忽而聽到一道詭異的腳步聲在他後窗外響了起來。

下一刻,一子若有若無的氣息飄了室,他眼瞳一不可抑製的倒了下去。

不過片刻,腳步聲到了正門前,一截細薄的鐵片,幾番撥弄,門扉應聲而開,夜風將來人的袍擺吹得起伏不定,他推門進屋,右手往袍之下一探,一把泛著寒的利斧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他死死盯著正北方向落著帷帳的床榻,快步靠近,而後一把將帷帳掀了起來。

滿含戾氣的眼眸,卻在此刻一滯,因床榻之上空無一人,本冇有柳青的影子,他心中暗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轉,門口便有幾道腳步聲走了進來。

油燈被點亮,如豆的燭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路柯著床榻前手執利斧滿麵猙獰的人,麵了幾分意外之

來人一襲布青形瘦削,看起來不過雙十之齡,路柯仔細回想了片刻纔想起他的份,他便是園中照顧第二位死者於洵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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