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懸疑推理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 第191章 十樣花05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 第191章 十樣花05

第191章 十樣花05

“何古怪?”吳襄驚訝的問。

薄若幽皺著秀眉, “他的證供與我那日聽到的並無兩樣,往常我記不清當年景, 可近日我不斷在做噩夢, 噩夢裡當是那一夜,我聽見了三清鈴的聲音,然而李紳證供之中並未提到他當時帶著三清鈴, 不僅如此, 我懷疑當時我曾躲在哪裡過,並非像他說的這樣簡單。”

吳襄濃眉高高揚了起來, “做夢?若隻是做夢, 隻怕不做準……”

薄若幽看向霍危樓, 心底有些著急, 為仵作多年, 又何嘗不知做夢當不得真, 再加上那怪病,眼下所言的確無力了些,可也正是多年來為仵作, 令有比常人更敏銳的察力, 明確的知道, 這夢境絕不是毫無來由的。

霍危樓安的握了握的手, “其他幾件案子的證供呢?”

吳襄立刻道:“屬下這便去取。”

吳襄一走, 霍危樓道:“彆急,多看些證詞, 此人既然是連環作案, 習慣必定都相似。”

薄若幽心底又生出幾分惶然不安來, 不多時吳襄取來另外幾份供詞,薄若幽強自定下心神, 坐在案邊看了起來。

除了薄蘭舟的案子,還有包括明歸瀾的案子在的五起,明歸瀾是唯一逃的,另外四個孩子都死於非命,當年要麼懸案,要麼被判為意外,李紳利用飛雲觀獵取目標,亦十分謹慎,因此中間有可能相隔兩三年纔敢作案。

薄若幽重點看了建和二十四年常姓人家的案子。

當初正是因為這宗案子,和胡長清去找了老衙差趙和。

“這案子是建和二十四年冬日生的,可城外白家村是建和二十五年年初才被拆除,在此之前,他已經功在城外行過兩次兇案,此番為何敢京城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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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襄聞言眉頭皺起,“這個倒是冇問,隻是他當時在城裡也買了宅子——”

薄若幽又往後看,很快涼聲道:“他的宅子在常家附近?”

“不錯。”吳襄點頭,“也是因為如此,當時他看中了常家小爺,後來下了毒手。”

然而這也意味著,這宅子如今也查無蹤跡了,當年常家所在的整個平寧坊都被拆除,此案也找不到案發之地,薄若幽擰眉道:“他若置宅,多有府文書,這些可還找得到?”

吳襄搖頭,“是未過明麵的,那片宅子皆是老宅,他買了一荒僻之地,因給的價錢好,原來的家主很是爽快便將宅子給他了。”

薄若幽覺得古怪,可此疑點也不算實證,再度往後翻看,後來包括文瑾在的三起案子,便都是在城外了,“建和二十六年的案子和建和二十九年的案子,倒是說的清楚。”

“不錯,這兩宗案子生在平寧坊被拆之後,是在他河河畔的宅子裡做的,那宅子後來被他典賣與人,我們去查問過,的確為真,隻是年歲已久,已經找不出作案痕跡,新戶主也不知那宅子裡死過人。”

如此倒算正常了,薄若幽盯著證詞,卻總覺得還有何了,然而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了什麼。

“其他幾宗案子裡麵,他也未提起過三清鈴,可是明公子說過,他當時迷迷糊糊之間,也聽到過類似鈴鐺的聲音——”

薄若幽不願輕易放過這一點,吳襄遲疑一瞬道:“李紳答話之時,從頭到尾都十分沉著,問到某些細節,他會直言記不清了,可到了作案之地,卻又能說個大概,他記得這些害者的大概家世,能指出在何拐走孩子,何作案行兇,又在何,又如何理現場,都和當年的況基本一致,衙門主要靠這些認定他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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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案子並無還活著的親經曆者,唯獨和明歸瀾,從供詞上來看,李紳的確是兇手無疑,可想到夢裡的形,薄若幽無法輕易說服自己。

吳襄見一臉沉繼續問道:“你如何想的?總不可能李紳不是兇手。”

薄若幽道:“倒也不是此意,隻是我想著李紳證供不全,會否還有彆的幫兇……”

吳襄歎氣,“此問我和大人也想過,可多番審問,李紳說隻有他自己一人,如此兇殘之法,他不敢讓旁人知道,也因如此,他作案時間間隔極大。”

...薄若幽思緒雜,一時躊躇不前,霍危樓忽而問:“飛雲觀的觀主說他中間還俗過兩年,這還俗期間,他人在何又做過什麼?”

“他是建和十四年還俗,建和十六年回的飛雲觀,中間去了州,靠著在飛雲觀積攢的銀子過活,中間想靠給人算命為生,可一來他人生地不,二來冇了飛雲觀的名聲,州也無人請他,如此坐吃山空,兩年便混不下去了,再加上得病,不得不回飛雲觀求師父。”

霍危樓又問:“可曾派人去州查探?”

吳襄麵遲疑,“未派人去,一來這兩年的事與案子無關,二來州路遠,又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道士多半查不出什麼。”

霍危樓略一沉未說什麼,薄若幽亦有些不得章法,仔細再將幾件案子的證供看了一遍,待都記在心底後便提出告辭。

回程的路上,霍危樓道:“你若不放心,我令人往州去一趟,這李紳得病之前雖有些頭,卻還算個正常道士,可回來之後人便變了,並非每一個得絕癥之人都會信這些邪門歪道,且連續害了這般多孩子,並非一般心之人可為的。”

薄若幽想了想還是搖頭,“州路遠,若派人前去太過周折,且侯爺如今有差事在。”

霍危樓將攬住,“派侯府侍從去,並不妨礙什麼,此事為你心結,若不解開,你難得放下此事。”

眼底不由生出激來,“侯爺,若我的病越來越重,侯爺當如何?”

這病古怪至極,如今雖隻是偶而一犯,可往後數十年,誰也說不準,霍危樓發頂,“越來越重也不礙什麼,有程先生在,他從前治得好你,往後便能再治好你,再不濟,我自當為你延醫問藥,亦或者,帶你再回青州去。”

薄若幽頭微苦,不為彆的,隻因霍危樓從小看父母慘劇,又因母親之病護,若如今娶的夫人也患上瘋病,那他何等苦痛?

而再回青州之語,與他而言更是難上加難,他一日為朝中肱骨,皇帝便一日不可能放他離京,除非他放棄手中權力,隻做個閒散王侯。

薄若幽心腔一陣悶痛,不由伏進霍危樓懷裡,“若我能想起當年的事便好了——”

霍危樓手無聲落在背脊上輕儘是幽深,就在這時,一甜膩的香氣順著冷風飄進了馬車裡,霍危樓心中一,開口令馬車停下。

薄若幽有些狐疑,“怎麼了”

馬車正行至鬨市,冰天雪地裡,賣的商販並不多,霍危樓先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一眼看到了不遠熱氣騰騰的糖糕鋪子,他道一句,“你等等。”

說完霍危樓下了馬車,薄若幽好奇的掀簾去看,隻見他走到那糖糕鋪子跟前說了句什麼,很快老闆便用紙為他包了些什麼,他隨手撂下一塊銀子,返往馬車走來。

霍危樓剛上馬車,薄若幽也聞到了香甜氣味,“買的什麼?”

霍危樓落座,展開紙包,薄若幽一眼看到了一團銀龍鬚不由微微愣住,霍危樓道:“我前日令你二叔過府問過,他們說你當年病的時候也哭鬨不止,唯獨龍鬚可將你哄住,眼下買些龍鬚放著,若你再病了,好用它哄你,可要嚐嚐?”

薄若幽遲疑一瞬,抬手撚了一縷放口中,濃鬱的甜膩有些發齁,薄若幽並不喜歡,可這滋味,卻令幾個零碎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龍鬚是京城特有的小食,已十多年未曾吃過了,忍不住又撚了一縷,片刻之後道:“我小時候不喜歡此……”

頓了頓,恍惚的道:“我記得是弟弟喜歡吃這個。”

霍危樓道:“是,你二嬸說過,這本是你弟弟喜歡的小食,可不知為何,你那時病重,隻有此能安住你。”

一道電在薄若幽腦海中閃過,可還未來得及抓住便不見了,額角突的一跳,“怎會這般古怪?我病了竟連口味都換了?”

霍危樓安道:“許是你太過記掛他,這纔有了他的嗜好。”

薄若幽隻覺口中甜到發苦,將紙重新包好,“或許冇有這樣簡單。”不知想到了什麼,轉看著霍危樓道:“我想再見二叔他們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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