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上前幫柳芙香把脈,又幫倒出肚子裡喝進去的水,好一陣折騰。
岸邊本來就有賞景的人,如今也都圍攏了過來觀看。
秋月救完了人起,對花說,“小姐,武威侯繼夫人只不過是喝了些河水,如今水都倒出來了,人沒什麼大礙的。”
花點頭,“沒事兒就好。”話落,納悶,“只是這人怎麼就落水了?”
柳大和柳三見說柳芙香沒事兒,齊齊鬆了一口氣,見花如此詢問,也同樣納悶,此時立即問那婢,“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落了水?”
那婢顯然的驚嚇不小,立即白著臉說,“回兩位公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奴婢扶著夫人下船,夫人忽然就墊了腳,子向水裡栽去,奴婢是被夫人拉下水的。”
柳大和柳三抓住重點,齊齊恍然,“原來是墊了腳。”
十一皇子哼道,“這繼夫人也太金貴了,連走路都不會了,以後還是出門的好。”
五皇子雖然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但見花沒事兒,柳芙香沒事兒,他也不想探究。說道,“既然繼夫人沒事兒,咱們回去吧!”
十一皇子點頭,看向花。
花笑了笑,對柳大和柳三說,“既然是繼夫人自己墊了腳,那便沒什麼好糾察的了。兩位公子快將繼夫人送回侯府吧!”
柳大和柳三點點頭。
花轉過,走向馬車。
剛走幾步,柳芙香忽然醒來,睜大了眼睛,憤恨地大,“臨安花,你給我站住!”
花角微勾,想著這次柳芙香醒來的倒快,很是時機,停住腳步轉,看著,“繼夫人醒了?”
柳芙香推開婢,騰地站起,快步衝到了花面前,手就要掌攉。
秋月上前一步,扣住了柳芙香手腕,惱怒地說,“武威侯繼夫人,你是瘋了嗎?我家小姐見你落水昏迷,吩咐我救了你,你剛醒來卻要恩將仇報打我家小姐,這是何道理?”
柳芙香渾滴水,披頭散髮,表狠地看著花,“是你,一定是你又推我下水的。”
秋月冷聲道,“我家小姐早就下船了,你落水時,已經走出很遠了,念著相識一場,回來救你。你剛醒來卻這般誣賴我家小姐?早知如此,真是不該救你。”
這時,柳大和柳三衝上前來,看著柳芙香,齊齊說,“妹妹,你是怎麼回事兒?你是自己墊了腳落水,請大夫來不及,幸虧太子妃的婢會醫,救了你。你怎麼能誣賴太子妃?”
柳芙香怒道,“就是臨安花,一定是臨安花,是害我落水。”
秋月用力地甩開柳芙香的手,將甩了一個趔趄,手腕說,“繼夫人真是不可理喻。”話落,轉向花,“小姐,這樣的人下次咱們別救了,最好別再遇上,晦氣!”
柳芙香由婢扶住,纔沒栽倒,氣急手指著花,“臨安花,你敢做不敢當。我下船時,走得好好的,腳突然一痛,栽下了水,定是你使了什麼詭計害我。”
花淡淡地看著柳芙香,“繼夫人,我知道因爲在趙府我推你下水醒腦一事讓你一直記恨我,但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兒。你腳突然痛,也許是筋,也許是蚊蟲叮咬,也許是不小心扭到,我下船後已經走出很遠,有目共睹,我如何能害你?”
柳芙香不信的話,渾哆嗦地說,“一定是你,是你對我出手,你有武功,即便距離我不近,也能害我。”
花嘆了口氣,“你的確是不可理喻,我沒有武功,無法害你。”
“我不信,就是你。”柳芙香大喊,“今日你不給我一個代,我斷然不會讓你走。”
花無奈,看向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看來咱們是走不了了。繼夫人一心認定是我害的。你們說怎麼辦?”
五皇子出聲道,“繼夫人,你口口聲聲說是四嫂害的你,但我們這些人下船時都跟在四嫂後,一直往前走,頭都不曾回,如何能害你?空口無憑,你若是覺得是四嫂害的你,請拿出證據。”
柳芙香一口咬定道,“會武功,隔空也能害我。”
五皇子雖然也覺得此事蹊蹺,但還是搖頭,“四嫂不會武功。”
柳芙香搖頭,死死地盯著花,“你敢不敢跟我去城裡找大夫?”
花想著柳芙香果然不枉算計一場,是很樂意隨去找大夫的,在梅府沒請大夫的事兒,在這裡興許就能請了。於是,痛快地點頭,“好,我爲了證明清白,應承繼夫人。”
柳芙香見花應承,狠狠地道,“這就回城。”
花沒意見,上了馬車。
柳大和柳三對看一眼,雖然也覺得不能是花的手,但柳芙香醒來後咬定就是,二人也拿不準了,只能任由了。
五皇子、十一皇子、蘇玉竹、安子言來時就騎馬,此時一同上了馬。
一行人緩緩離開了湘水河畔。
秋月和方嬤嬤陪著花坐在馬車裡,上了車後,花便睏倦地打了個哈欠,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方嬤嬤想開口詢問,見此不敢打擾,只能閉了。
秋月手裡了一細如牛的針,是在救柳芙香時,趁人不注意,從腳腕上拔下來的。袖遮擋下,方嬤嬤看不見。
想著小姐做這一樁事兒,怕真是料準了柳芙香不管抓不抓住把柄,醒來後第一時間都會認爲是乾的,所以,沒有證據下,只能認爲是有武功,定會揪住這一點找大夫。那麼只要見到了大夫,在大夫把脈下,就能公然不能有育之事。
暗暗地嘆了口氣,若非懿旨賜婚,小姐不願嫁東宮,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思手段。還是那個臨安花家常年混跡於市井找樂子玩的花,是後的小尾小跟班,也不必如今日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倒如今,真心地期盼小姐能事兒,擺這個份了,再這樣下去,事事跟著小姐累心地算計,都快吃不消了。
車馬一路順暢地回了城。
柳芙香的馬車本來跟在花馬車後面,城後,上前來與花的馬車並行,柳芙香挑開車簾,恨怒地對花喊,“臨安花,你敢不敢隨我去武威侯府找我府的大夫?”
花聞言挑開車簾,看著柳芙香,淡淡一笑,“侯夫人爲了給我定謀害之罪,便用你府的大夫嗎?這般堂而皇之,不太好吧!畢竟武威侯府的大夫,聽你的不是嗎?你讓他說黑,他就說黑,你讓他說白,他就說白。你當我傻嗎?”
柳芙香恨聲道,“你放心,先讓我府中的大夫給你診治後,我再派人去請別的大夫來給你把脈,斷然不能用太醫院的人,這京城誰人不知太子殿下庇護你?”
花覺得這子腦子還是很聰明的嘛,點頭應承,“好,我隨你去武威侯府。”
柳芙香見答應,揮手落下了簾幕,吩咐車伕,“頭前帶路,請去武威侯府。”
車伕一揮馬鞭,走去了花馬車的前面。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聽得清楚,五皇子皺了皺眉,十一皇子打馬上前,著花的馬車說,“四嫂,你本就沒如何,是得了害妄癥,非要說是你害的,你不理就是了,反正有我們這麼多人爲你作證,你爲何非要應承證明清白?”
花想著這事兒正求之不得呢,可不能讓這兩位皇子給破壞了。於是,無所謂地說,“在趙府那日,我的確是推下了水,當時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如今認定是我對了手腳,也不奇怪。畢竟是武威侯繼夫人,這事兒若是就這麼含糊過去,便會真正惡了。我也惡不算什麼,但東宮與武威侯府惡,不太好。所以,走一趟好了,也不費力氣。”
這話極有說服力,十一皇子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五皇子總覺得這事兒有乾坤,但一時也想不徹,他揮手來邊的護衛,低聲音吩咐,“去找四哥,將今日之事稟一聲。”
那護衛應是,立即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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