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該不會是姚顯的私生吧?姚顯這一生只有過一位夫人,生下三子一。男人怎麼可能只娶一個媳婦兒啊!既然家裡沒有,那就一定是養在外頭的。雲妃沒準兒就是他外面的人生下的孩子。”
“應該是,不然一個皇妃,何以要戴重孝來爲姚顯送喪?”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姚家人聽了,心裡不舒服,可雲妃在宛和,他們又不好就這個事發表意見。憑心說,他們也不理解爲何雲妃要如此隆重地爲姚顯送喪,但姚家人卻絕對不相信什麼私生的話。姚家從來都是男不納妾不爲妾,姚顯是全家族人的表率,一生明磊落,絕無可能在外頭還留有人和孩子。
姚靖軍看著雲妃,就等著開口解釋。終於,雲妃的腳步在人們又一次說起“姚顯在外養了人”時,停了下來。凌厲的目投去,皇妃的氣勢瞬間一涌而出,懾得那些嚼舌之人步步後退,個個心驚膽起來。
雲妃很不解地問他們:“到底是來送喪的,還是來找麻煩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恩於姚神醫,又爲何以如此惡毒之言語對其進行詆譭?本宮念姚神醫大恩,尊其爲義父,以重孝前來送葬,誰給你們的勇氣在本宮面前如此污衊本宮的義父?你們是覺得本宮好欺負,還是覺得皇家好欺負?亦或是覺得姚家人老實,能忍了你們的污言穢語?”
雲妃生氣了,百姓無一不到來自周上下的盛怒氣場,那些言語不中聽的人立馬閉上了眼,子往後退,生怕被雲妃給指認出來。
可惜,怎麼躲也沒用,雲妃在月寒宮裡住了二十多年,一向與外界無爭,但不爭卻並不代表懦弱,你躲遠遠的那怎麼都好,你要是招惹了,那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得起的。
就像現在,姚顯去世,雲妃大悲,卻偏偏有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姚顯的壞話,這讓怎麼忍?
但聽雲妃嘆:“本宮甚出門,沒想到,外界人的心眼已經壞到了這種地步。詆譭姚神醫,編排於我,爾等到底置皇家於何地?暗衛”冰冷一聲,邊立即有數名暗衛閃出現,爲首的,是羽珩留下來保護的班走。“剛剛說話的人,可都看清楚了?”
班走點頭,“都看清楚了,一個也沒落下。”
“好。”雲妃轉頭,盯向百姓人堆兒裡,“割了他們的舌頭,扔到城外去喂狗。”
一聲吩咐下,暗衛們立即有所行,所有曾口出惡言的人一個都沒跑得了,全部都被抓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割去了舌頭,任鮮橫流,任他們百般痛苦。
沒有人可憐他們,百姓們甚至都還在納悶,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些人呢?好像誰都不認識他們。今日來爲姚顯送葬的可都是過姚家或是羽珩恩惠之人,絕對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於是人們明白了,不是雲妃是太狠毒,而是那些本就是有心之人安排下卑劣的行爲,其心人人可誅,雲妃只割下他們的舌頭而並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已經算是好的了。
送葬的隊伍繼續前行,百姓們想起很多年以前在雲妃剛剛宮的時候,曾被宮裡的妃子鞭毒打,聽說整個後背的幾乎都爛掉了。是姚顯親自爲施換皮神,才能讓的皮潔如初。所以對於雲妃來說,姚顯的確是恩人啊!
雲妃盛怒,當衆置了口出惡言之人,沒有任何人對此提出疑義,甚至同樣來送喪的一衆皇子們還主替善後。說起來,雲妃獨佔帝王寵二十幾年,大部份皇子對都並沒有任何微詞,甚至還是戴於的。雖然這裡面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們跟玄天冥的兄弟誼深厚,還有一部份,也是因爲雲妃雖然獨得天武帝寵,但並不欺負其它宮妃。在皇宮裡就是這樣,人早晚有一天會失寵,特別是生過孩子的人,材走樣面貌老去,早晚有一天會有新人來取代們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而失了寵的宮妃,面臨著的將是一又一的宮鬥,那些正在得寵的人總會想盡各種辦法除去其它的眼中釘。
可雲妃不同,就安安靜靜地自己生活著,誰也不搭理誰,也不讓人搭理,不使壞,更不會因爲得寵欺負其它宮妃,這就讓一衆皇子們放心不。畢竟,依著雲妃的盛寵,雖然不見天武帝,可只要一句話,就足以讓天武帝一腳踢走宮裡所有的人了。
姚顯落葬,引了足足半個京城的人,大喪總算在晌午之前完,墓蓋扣起來的時候,姚家所有人都覺得一顆心都跟著沉了下去。父親就這樣沒了,爺爺就這樣沒了,姚靖軍想,待來日姚書和羽珩都回到京城,會不會他怪沒有照顧好他們的祖父?
大順的京城,因爲姚顯的離世而顯得無限淒涼。彼時,宗隋的京城則因爲一連三座城池的丟失而變得人心慌慌。
特別是新皇李簡,他在見識過端木安國拿出的天雷之後,本以爲與大順的這場戰役就算不能輕鬆,也不至於輸個徹底。大順縱是有天雷,可對方在明,他們在暗,這就是極大的優勢。他之所以決定跟大順翻臉,底氣就在於端木安國手中的天雷。
可是啊!萬萬沒想到,端木安國居然敗得如此慘烈,他宗隋的三座城池丟得竟然也如此悲壯。有臣朝說:“皇上,大順屠了我宗隋的建城,炸了我宗隋的桐城,聽起來這不共戴天之仇是要找大順去報的,可是據微臣所知,建城實際上是中了端木安國的毒,全城人都因他的巨毒而死。而炸燬桐城的那些天雷,也是來自於端木安國。可以說,我們的百姓是死在端木安國的手裡,我們的城池,也是被端木安國打丟了的。皇上!到底爲何我堂堂宗隋要被那端木安國禍害這樣?到底爲何皇上您要聽端木安國的話,與大順徹底絕裂?”
這話頭一引,其它朝臣也忍不住了,紛紛指責起端木安國來。當然,對端木安國的指責也就是個幌子,實際上,他們不滿的是李簡。這個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新皇,龍椅都還沒坐熱乎呢,就給宗隋帶來了如此大的災禍,所有人都認爲,這李簡實在不配坐在那把龍椅上。
可他們不樂意又能怎樣?人家是皇族的人,他們說到底就是些奴才,主子家誰上位跟他們都沒有關係,他們都是要聽命的。可是如今,若是任大順再這麼打下去,宗隋就要完了。宗隋完了,他們的家也就完了,甚至有可能命都會送,這就跟他們有著絕對的關係。
事到如今,人們也都豁出去了,有人直言指責李簡:“皇上盲目聽從端木安國的讒言,可有想過宗隋如今下場?請皇上給宗隋百姓一個待。”
李簡大怒,卻又無可反駁。端木安國簡直讓他太難堪了,聽說那老傢伙沒有死,如果落到他手裡,他一定要將其碎萬段!
然而,事已至此,所有的指責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李簡知道,唯今之計只有想辦法補救才能挽回自己在朝中面。他想了想,最終將希寄託於老將軍淳于暗。他想讓淳于暗立即帶兵前往甘城,務必將大順軍阻截在甘城之外,以保宗隋國土不再進一步流失。
可淳于暗卻搖了頭,對他說:“老臣自打痛失之後,子一日不如一日,昨天晚上還咳了。別說領兵了,就是今日來上朝,都是強打起的神。皇上,老臣實在無能爲力,請皇上另派賢將吧!”
“你”李簡氣得火冒三仗,淳于暗居然不去打仗,不去打仗他頂著個將軍的頭銜幹什麼?他真有心把淳于暗手裡所有的兵權立即收回來,可他到底是個皇位還沒坐熱乎的皇帝,那些將士對他可沒有任何,人家都是忠於淳于暗的。這兵權若是淳于暗主,他還能管得住那些兵馬,若是自己張口要,怕是沒有人會聽他的。
李簡上個早朝,憋了一肚子火,不但全集朝臣都公然指責於他,連淳于暗都拒絕了帶兵上戰場的旨意。李簡覺得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窩囊,而這份窩囊除了來自端木安國外,淳于暗的辱也是一大部份因素。
他的火氣沒發,不敢在朝堂上進一步激怒羣臣,就只能下了朝之後拿邊人出氣。而這個邊人,首當其衝的就是皇后淳于清。
皇后來自淳于家,是淳于暗的兒,當初李簡娶,爲的就是得到淳于家族的支持。而淳于家也的確在他上位這件事上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可是,原本關係很好的兩方,卻因爲端木安國的介、因爲他做出的與大順翻臉的這個決定而漸漸疏遠,以至於如今已經疏遠到淳于家不再聽命於他,竟然還在朝堂上公然反抗了。
李簡很沒面子,下朝之後就衝以皇后的中宮,指著淳于清的鼻子罵道:“別以爲朕不敢廢了你,別以爲有淳于家的庇佑你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中。淳于清,你信不信,朕只要一句話,就可能把你打冷宮,從此以後你將永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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