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飯。
諶衡就把溫亦時捎回來了。
老爺子這邊有個專門照顧他起居的阿姨, 阿姨幫他們熱好了飯,端出來。
是開飯前專門騰出來的,沒有人過。
味道什麼的,差別不會太大。
長輩們都在主廳里聊天。
南舒就坐在飯廳, 陪諶衡吃飯, 跟他說哪個菜比較好吃, 哪個比較適合他胃口。
溫亦歡和夏知白在主廳里陪長輩,這邊就只有三個人。
無形中, 溫亦時被塞了一的狗糧, 嬉皮笑臉地問:“怎麼樣?什麼時候結婚啊?”
南舒被問得一愣。
諶衡掃他一眼:“吃你的飯。”
這種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他一般不喜歡跟別人談論,也不喜歡說。
真正結婚的時候,會正式告訴大家的。
其他時候, 說再多也沒有用。
南舒懂他的意思, 托著腮, 反正也無聊,便調侃了溫亦時幾句:“聽說你新車報廢了?”
“誰報廢了?”溫亦時咬了一口,“就發生了點兒小。”
還小?
都進警察局里了。
諶衡微微一笑, 補了一刀:“賠了三萬。”
“......”
溫亦時老臉一黑, 乜他一眼。
南舒低頭笑。
看來嚴重啊。
溫亦時切了聲說:“你至于嗎?不就是三萬?等回去, 我立馬轉給你,連帶利息,小事小事。”
諶衡顯然不認為是小事,眉梢一挑,語氣嚴肅了些:“這次是小事,萬一撞到人怎麼辦?”
溫亦時不服道:“我就是看那條路上沒人,才......才......”
南舒不急不緩地說:“你車里除了你自己, 還有兩個人啊,歡歡不是人啊?”
“萬一出事了......”諶衡冷淡地說,“你怎麼跟你爸媽代?”
溫亦時緘默了會兒,收回了嬉皮笑臉的表:“行了行了,下次不會了。”
大家都是年人了。
提醒一下就夠了,誰還沒個思考和判知能力啊。
一個人的時候,怎麼玩那都是自己的事兒,出事了自己有能力擔著,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要是傷到不相干的人,罪過就大了。
吃過飯。
南舒走出去一看,瞧見溫亦歡和夏知白坐在一起。
兩人還黏得特別近,不知道在干什麼。
走過去才發現,溫亦歡竟然在教夏知白打游戲,邊教邊嫌棄,小臉都快要暴躁了。
“不是這樣的。”溫亦歡推了推他的手說,“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應該是這樣的,你那樣不對。你看我給你示范......”
夏知白從小就是個不玩的人,對于游戲什麼的。
找個解游戲給他,說不定沒一會兒就通關了,這種需要加以練習去作的對戰游戲。
不管是誰,第一次接都一臉懵。
南舒無聲笑了下,沒打擾他們了。
諶衡被諶爺爺進了書房,不知道聊什麼。
這邊主廳的大門一打開,便能看見外面烏云細雨的天,細如針,連綿下個不停。
南舒坐在門口欣賞起了這宛如珠簾般的雨幕。
不知道看了多久。
諶衡走過來問:“看什麼?”
南舒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掀了掀眼皮,小有脾氣地說:“你走路都沒聲兒的嗎?嚇死我了。”
諶衡睇一眼:“難道不是你自己在這兒發呆太迷?”
“那也沒人跟我說話啊。”
溫亦歡和夏知白在打游戲,兩人粘乎乎的,像對小。
的不停地嘆氣埋怨,男的還一臉耐心,表示:再教教,他就懂了。
南舒哪好意思打擾人家,便獨自一人看風景。
諶衡略顯抱歉地在邊坐下,淡淡一笑:“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或者我們兩個人待一會兒?”
后面那句話,他是纏在耳邊,小聲說的。
只有南舒能聽見。
南舒掀眸看他:“去哪兒休息?”
“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哪知道這里有什麼地方啊?”南舒打他一下,覺得他說了也等于白說,“有什麼好玩的?”
諶衡想了想。
這附近就是個郊區,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國貿那邊什麼都有。
他見有點困了,估計是剛吃完午飯下意識想睡覺,便拉著的手,帶去了一間房間。
諶衡小時候不住在這兒。
只是偶爾來看老爺子才過來這邊小住幾天,這一間是他以往住過的客房,一張書桌,一臺電腦,一個柜子和一張床。
特別簡約。
門一關上,就徹底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南舒抱著他的腰,確實有點困地瞇了瞇眼,還狡辯說:“可能是因為下雨,一到雨天我就特別想睡覺。”
他低頭親吻的臉頰,將抱到床上。
南舒蓋了下被子,閉著眼,突然想到中午許秋婉跟說的話,邊玩把著諶衡的手邊跟他說:“你媽中午跟我說,你要調職,這件事你知道嗎?”
“剛知道。”諶衡如實說,“還在考慮。”
南舒雖有些不舍,但關乎他的前途,也想他以后發展得更好啊。
“考慮什麼?有什麼好考慮的?別人想要調職都要排隊,不知道等多年。你倒好,還考慮上了,小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考慮沒了我,你在經濟司會不會被罵篩子。”
“......”
南舒睜開眼,瞪他:“誰被罵篩子?沒了你,我依舊工作得風生水起,信不信?我可是靠實力說話的!不過誰最有可能會為司長啊?”
“老鄭。”
諶衡比較看好老鄭的能力,而且他是三個副司里年紀最大,閱歷最富的人。
“我覺得也是。”
南舒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而后,低聲說:“你完全不用在意我,我們只是不在一起工作,又沒什麼的。反而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職位,談太尷尬了,以后調職了可能會更適合,也能大大方方地在一起。”
而且,現在他們的也算是穩定的了。
不應該都盼著對方好嗎?
有個職位高的男朋友,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南舒了把他腰間的,發現邦邦的,蹙起眉說:“現在這個世道,實在是太多那種事業往上走就出軌養小三的例子了,你不會也......?”
“你在擔心這個?”諶衡低眸看。
南舒理所當然道:“我擔心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誰都怕自己的另一半騙自己啊,而且是這種最惡劣的騙。”
諶衡眸底笑意更深,給想了個辦法:“不如這樣。”
“哪樣?”
南舒倒想看看他能出什麼招。
諶衡湊到耳邊,低了聲音,多了些啞意:“我的錢全給你。”
“你說那麼小聲干嘛?”
南舒耳朵,推了他一把。
力氣輕,像在調|,更何況現在是在床上,兩人又黏在一起。
諶衡薄漾起淺笑,說得嘖嘖有理:“這里隔音差,財不外。”
而后,他還報了一下自己的金庫有多位數。
南舒被這數字嚇了一跳。
能猜到他大概有多錢,但沒想到會有比想象的多了幾倍。
“能有誰聽啊?隔壁不是你爸媽?”
許秋婉和諶鴻朗就在隔壁午休呢,大家都在休息,等著今晚的祝壽飯。
“那是我的錢,拿來養你的錢。”
“他們還能你的不?”南舒對他表示無語,“而且,我很好養活的,不需要那麼多錢,我自己也會賺錢。”
“是麼?”諶衡臉上揚著溫淡的笑,“那應該會管錢的吧?”
“我管不了你那些。”
南舒真的害怕,這麼多錢應該都會拿來理財投資,這些真不會,只會翻譯這種文縐縐的活兒。
作為的上司,諶衡不可能不知道。
“你不是學過經濟嗎?”
“瞎學的,學了點皮。”
“那我教你。”
“不行。”南舒執意說,“萬一虧了怎麼辦?”
“就當給老婆賭錢了。”
“你很多錢是吧?”
南舒脾氣一上來,就像小時候媽媽懟爸爸一樣,說出一句很多人都會說的氣話。
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就是很多錢啊。
算了!
南舒不說話了。
他無聲笑了笑,手撥起的下頜,含了含|的。
南舒無意識地哼了聲,小聲說:“睡一會兒吧,別弄了,不是說隔音不好麼?”
“小聲點。”
諶衡顯然不樂意。
本來也沒想怎麼樣,卻被剛剛那聲低勾了起來,作溫而蠱,麻麻的吻落在的下和鎖骨上......
“這里可是爺爺家啊,干這種事不好吧。”
“這里是我房間。”諶衡怕胡思想,又補了一句,“除了我,沒有人睡過這張床。”
......這樣啊。
莫名一種歸屬在心底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好像也沒什麼理由拒絕,便勾著他的脖子,對上他晦暗的眸子,迷迷糊糊地被他蠱了去。
可最后還是沒有突破最后一步。
理由是沒有套。
誰來爺爺家賀壽還帶個套?沒有太正常了。
兩人現在都還沒結婚,見過了家人,頂多算是未婚夫妻,可即便如此,他們對于孩子的意愿還是很微薄的。
如今正于南舒事業上升期,若是懷了孕,對于的工作來說無異于下一塊厚重的石頭,不僅會阻礙前進的步伐,還會令接下來幾年的事業都走得很緩慢。
諶衡目前也不想要孩子。
剛和南舒和好不到半年,二人世界還沒過夠,要是有了孩子,南舒的注意力絕對會轉到孩子上,哪還有他半點兒余地。
諶衡去浴室自己解決了。
南舒睡了個午覺。
下午起床后,還有一個小時到飯點。
下了一天的細雨總算停了,和溫亦歡一起出去外面轉了轉,隨便看看。
溫亦歡打了個打哈欠。
南舒笑著看:“和夏知白下了一下午游戲?”
“不是打了一下午游戲。”溫亦歡糾正道,“是教了一下午游戲,他太蠢了。”
“是麼?”南舒卻不這樣認為,“能混到這麼高學歷,一般都聰明的啊。”
溫亦歡:“讀書厲害,不代表打游戲厲害啊。”
“......或許吧。”
南舒沒駁。
畢竟并不了解夏知白的格和為人。
可能是被諶衡騙多了,總覺得他們那幾個男人沒那麼簡單,都是一群狡猾的狼,腹黑到不行。
**
吃飯時間。
南舒和溫亦歡回了室。
老人家生日,雖然爺爺不吃蛋糕,但基本的生日儀式還是要有的。
這蛋糕特別迎合老人家的古樸格,純白的油和中間一顆的大桃心,旁邊有致的花紋和水果點綴,撒了些桂花在表面。
很明顯出自于溫亦歡之手。
比外面專門賣給老人賀壽的蛋糕稍微時髦了點。
諶爺爺不好意思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許愿,最后干脆將愿說了出來:“希一家人團圓滿,健康,順順利利。”
老人家有三高,不吃甜食。
只有溫亦歡和南舒吃了一兩塊,還好吃的,中間有水果夾心。
出現了南舒不喜歡的菠蘿。
諶衡瞧見挑出來,幫吃了。
這一作,看上去稔且隨意,像是演練過很多遍。
事實上,前幾年剛那會兒,諶衡也會這樣做,他好像一直知道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許多細節都記在了心里。
剛剛這一幕,被諶鴻朗瞧見,覺得甚是詫異。
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冷冰冰的兒子居然也會照顧人,有這樣的一面。
晚上回去,溫亦時的車被拖走了,只有諶衡的車能開。
幾人都不回大院,自然不跟那些長輩們一起走,便由諶衡載著四個人回去。
幸好下午睡了個午覺,諶衡晚上開車還算神,回到市區,太塞車導致將近三個小時才到,先送溫亦歡回去,再將那倆男的送走,最后才真正和南舒一起回家。
經歷了大概四個小時。
彼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幽沉的夜幕從天邊下來,晚風習習,路邊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南舒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諶衡無奈地嘆了口氣,下車繞去副駕駛位,將人抱在懷里,關上車門,上樓。
南舒半路迷迷瞪瞪地醒了過來。
但實在是太困了,想立馬倒頭就睡的那種,反正這個點電梯里沒什麼人,便靠在諶衡的肩上繼續睡,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
諶衡也這種被依賴的覺。
便由著。
**
下周上班。
南舒謹記許秋婉和梁阿姨跟代的事兒,跟許凱澤和習煬說一聲,不能將和諶衡在一起的事兒說出去。
對方也表示配合。
習煬卻還是那句話——請吃飯。
南舒挑了挑眉說:“好辦,前提是你敢吃啊。”
“有什麼不敢的。”
請吃飯對于諶衡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兒,何況作為上司,他請得還麼?
果然,南舒跟諶衡說了一下,他便答應了。
一致決定在周三中午。
習煬賤兮兮地拉上許凱澤打算訛他一頓,走進一家他日思夜想了很久的高級餐廳,拎著菜單,往貴的點。
南舒知道諶衡有錢,平時他帶去吃的東西還不止這個價位呢。
可瞧見習煬這刻意刁鉆的點法,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習煬,你自己點的,你必須吃完,不能浪費。”
習煬看他一眼,就此收手,沖服務員說:“好了,就這些。”
南舒沒想到習煬還真吃完了。
這孩子是了多天啊?
現在這個年紀的男生都這麼能吃的嗎?簡直跟飯桶沒什麼區別......
吃過飯,他倆就沒什麼理由不替他們保守了。
諶衡度量不小,不會因為習煬喜歡過南舒,就對他有什麼看法,反而多說了幾句:“南舒來經濟司沒多久,一年還不到,以后還要你們多加照顧。”
許凱澤笑了:“司長,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是司長啊,不是你照顧更方便嗎?”
哪得到我們這些小嘍啰啊!
可諶衡說:“很快就不是了。”
“啊?”習煬顯然也被驚到了,“什麼意思?降職了?”
他對于高級員的調職制不太了解,以為在經濟司里當了司長就是最高級的了,其實還能離經濟司□□的。
南舒瞪他:“什麼降職?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那去哪里嘛?”習煬表示很無辜,“你們又不說。”
許凱澤估計懂得了什麼:“這些東西哪能隨便說的,我們等著司長的好消息就是了。”
諶衡看了眼南舒,冷毅俊的臉忍不住漾起一笑。
說實話,他還喜歡經濟司的。
不僅喜歡這里的氛圍,還喜歡這份工作,完完全全在他的專業知識之,將他學生時期以及這將近十年仕途學到的東西應用了個淋漓盡致。
若不是迫于形勢,他可能會申請在這兒再待幾年。
畢竟他還年輕,以后還有會很多機會。
可為了,他更愿意為更優秀的人,也想和毫無顧忌的,大大方方地在一起,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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