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不那麼想自己忍著了。
“都怪你。”盛明稚脾氣起來了,嘀咕一句,他加強了語氣重復:“都是你害得。”
陸嘉延哂笑一聲,“嗯”道:“都是我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盛明稚越想越生氣:“我接下來還要進組拍戲,被你害得不能拍了,你賠我片酬。”
陸嘉延替他把脖頸的痕跡抹上藥,更深的地方在車上就不好抹了。
于是他擰上藥膏,換了個方式,用手不輕不重地按著盛明稚的腰。
很細的一截。
似乎一條手臂就能圈住。
盛明稚理所當然地著陸嘉延的服務,心積攢的怒氣已經消退不。
心想這個狗男人還沒有那麼良心泯滅,再加上那天晚上他也確實被所蠱,一時沒能把持住。
做都做了。
盛明稚也沒那麼拿喬,畢竟結婚也有三年了。
陸嘉延輕笑,隨口道:“你那點片酬值多錢。”
盛明稚:……
媽的,別瞧不起人。
“三千萬。”盛明稚張口就是天價。
陸嘉延頓了下,挑眉:“三千萬?”
而且還上下打量他一眼。
那表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又什麼都說了。
盛明稚直接無視,面不改地點頭:“你也不用太自卑,雖然我這麼優秀,但還是被你得到了。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陸嘉延慢悠悠道:“娛樂圈看上去要完蛋了。”
……
……
盛明稚氣得直接用小狠狠踹了他一腳。
不輕不重,倒像貓抓。
-
盛明稚回西山壹號之前,還糾結過要不要把自己的東西搬到陸嘉延的臥室里。
畢竟兩人已經睡過同一張床,往后余生還有幾十年要過,總不能一直分房睡。
雖然是湊活起來的商業聯姻。
但好歹也有夫夫名義在,同床共枕,也算是一個進步。
但這點名義價值在剛才已經被陸嘉延徹底親手掐斷。
一直到了晚上,盛明稚都沒說話,單方面跟陸嘉延冷戰中。
吃過飯,他直接轉就走,沒打算等陸嘉延一起。
陸嘉延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隨其后。
到了二樓,盛明稚果然頭也不回的就走進自己房間。
“砰”地一聲,砸門砸的整個別墅都能聽見了。
陸嘉延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小祖宗又在鬧脾氣。
但他仔細思考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流程都很正常。為了去接盛明稚回家,他還推了晚上的一個會議,行車途中主去買了藥膏,為他涂上。
理論上來說,他已經做到了一個丈夫應有的與責任。
按照正常的發展。
既然已經有了實質的關系,盛明稚與他應該睡在一間房,至看上去已經與普通婚姻相差不了多。
陸嘉延站在門口,叩了下門:“明稚。”
“你又怎麼了”和“我又怎麼惹你了”兩句話同時冒到了邊,但在說出來的一瞬間,陸嘉延及時剎車。
不知為何,他有種直覺。
要是說這兩句話,盛明稚今晚可能門都不會讓他進。
他不咸不淡地開口:“你在生氣嗎?”
房間傳來盛明稚怪氣的聲音:“我沒有生氣啊。我這個不流的糊咖小藝人哪兒敢生你堂堂陸總的氣啊,把你給得罪了我還怎麼在娛樂圈混?哦。我想起來了,反正娛樂圈都要完蛋了,我也不用混了。”
說完這句話,房間里就再也沒靜了。
是打定主意不會給陸嘉延開門。
男人在門口站了五分鐘,最后被特助的電話打斷,去理了半小時的公務。
書房中,陸嘉延放下手機,不知為何還有些在意盛明稚的事。
等他的思緒又不控制的飄到盛明稚上時。
陸嘉延這才發現,他近來對盛明稚的關注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以至于頭一次是在理工作的途中,也沒有忍住開起了小差。
陸嘉延知道自己一向被員工稱作工作狂,甚至他也知道盛明稚背后也吐槽他跟工作過一輩子。
只不過,他生在陸家,注定要比別人的路走的更艱難一些。
陸嘉延的父親與母親是很典型的商政結合的聯姻,高門財閥中婚姻幾乎都是由利益構。
到了合適的年紀,自然會有合適的人選,然后利用這段婚姻將利益最大化,就像他跟盛明稚一樣。
陸嘉延和他大哥陸驍不是一母所出,他父母沒有,而陸父在年輕時有一位的刻骨銘心的初人,后來被家里安排跟母親結婚,才被迫與初斷了關系。
陸驍就是陸父初所生的孩子,趕在陸嘉延之前來到了這個世界,并在陸嘉延母親去世后不到一年,就堂而皇之的以大爺的份被接進了陸家。
他母親苦苦維持的婚姻,就像個笑話。
印象里,很笑,也很嚴格的要求自己,即便娘家勢大,可豪門婚姻依舊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了父親不快。
陸嘉延斂了笑意,目落在了遠。
不知怎麼,他又想起盛明稚。
同樣是商業婚姻的結合,也同樣與母親擁有一樣的境。
但完全不同的是,盛明稚活潑的過了頭,一舉一都生機,靈盎然,一副天塌下來都自己最大的狂妄。
他哪有一點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給他一點,以這位小祖宗的脾氣,恐怕要騎到自己頭上來作威作福。
陸嘉延的思緒已經完全落在了他上,想起盛明稚在別墅里自娛自樂唱歌的事。
隨后又陸陸續續想起他在互聯網上氣急敗壞的和網友對罵。
又想起他為了逞強在外人面前把自己一通狂夸。
盛明稚好像有出不完的岔子,丟不完的人。
而且次次都讓人忍俊不,雖然驕縱任,卻沒有他想象中的厭煩。
反而……有時候還作的可的?
就這麼想著,陸嘉延便輕笑出聲,心驟然放松很多。
他忽然覺得,他以前對盛明稚的了解實在太了。
雖然認識了十多年,但他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盛旭的弟弟。
記憶里只有十二三歲的小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以驚人的方式蛻變了。
變得張揚俊秀,惹眼明。
奪目的讓人有些挪不開雙眼。
陸嘉延意識到,那一晚并非全是藥效的作用,或許還有自己潛藏的一點私心。
盛明稚長大了,朝夕相中,他很難像以前一樣,再把他當晚輩對待。
不過,陸嘉延承認自己確實不夠了解盛明稚,所以破天荒的給盛旭打了個電話。
響了三聲,那頭才接上電話,語氣不善:“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讓我接你半夜十二點給我打電話,然后把昨晚通宵開會回來只睡了一個小時的我吵醒。”
陸嘉延開門見山:“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弟吵架了?”
盛旭:……?
陸嘉延的思維簡單直接。
既然他自認為沒有得罪盛明稚,那麼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就只剩下盛旭。
“我得罪他?”盛旭氣笑了:“你夫夫倆合伙欺負人是吧?他個小討債鬼早上六點敲我門讓我給他做早飯,你晚上十二點打電話吵醒我??誰得罪誰?”
陸嘉延對盛旭的控訴無于衷,慢條斯理道:“你沒得罪他,為什麼他一回來就生氣。”
盛旭:……
不知道為什麼。
陸嘉延在說完這句話之后,打電話的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
半晌,盛旭語重心長道:“哥們。”
他勸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自己得罪他了呢?”
陸嘉延:……
“不是。”盛旭挑眉:“其實我一直都想說了,我覺得你這個人,在方面,商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