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就到了陸嘉延的肺管子,知道他哪兒疼,就往哪兒扎。
盛明稚住在沈苓家的這段時間,陸嘉延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一趟。
只是沒上樓,大多時間都只是在樓下站一會兒。
畢竟盛明稚把明明白白拒絕他的態度寫在臉上了。
仿佛那天下午的緩沖只是他產生的一個錯覺。
盛明稚還是很生氣,并且理都不想理他,也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不知道哪一步做錯了。
事的發展沒有按照他預料中的進行。
當然,企圖在中排兵布陣都是妄想。
本來就是毫無邏輯,且不講道理的東西。
他心煩意,已經沒有閑聊的興致。
但幾個輸了牌的好友似乎不肯放過他,就這個話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從盛明稚,不知怎麼說到了年前云京上流圈鬧得很大的八卦新聞。
魯家的東家被他老婆戴了個綠帽,放著有錢有的老公不要,去參加了一個同學會之后,跟高中的初火重燃,出軌被發現之后,要死要活的鬧離婚。
到現在都了眾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聽得陸嘉延心的煩躁程度直接上了一個檔次。
礙于面子,到沒有表現出來。
真正讓他坐不住的是接下來一幕。
牌局進行到一半,學長的老婆忽然打車過來,說是給他送夜宵。
現場的男人除了陸嘉延,基本都是場高手,明面上講是送夜宵,誰不知道嫂子是來查崗的。
不過學長老婆來的時候,眾人有些驚訝。
原以為按學長的格,老婆應該是個年紀相當的,結果意外的年輕。
看著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格也風趣健談,落落大方。
一參與他們的話題,瞬間就聊開了。
說到盛明稚的時候,學長老婆“呀”了一聲:“我認識啊,高中的時候我跟盛明稚一個學校的,讀的附中啊。”
輕飄飄地捂著,說了一句:“我高中的時候還暗過他呢,寫書給他,結果被拒絕了。后來才知道,人家心里早就有白月了。”
至于后面說了什麼,陸嘉延沒聽進去。
聽見一個“白月”。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姿勢就微妙且不自然的僵住。
同時,心中微不可查的冒出一酸意。
刺痛了一秒。
其實,三年前在盛旭和他提出聯姻的時候,陸嘉延就問過盛明稚的意愿。
雖然是商業聯姻,但也講究你我愿,假設盛明稚有朋友或者心儀對象,他肯定不會勉強對方。
盛明稚答應的爽快,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因此陸嘉延沒有想過他過往的史。
結合學長人的話來看,或許他曾經有過白月,但至跟他聯姻的時候,已經不了。
……吧。
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私的包廂,學長佯裝吃醋,他老婆又哄了幾句“好啦都那麼多年的事了”。
這句話點醒了陸嘉延,讓他勉強回過神。
是的,多年前的事了,又不是十八、九歲的頭小子,他跟盛明稚結婚已經是事實,用得著吃什麼初的醋嗎。
想起自己剛才心里那酸意,陸嘉延頓覺自己稚的有些莫名其妙。
結果下一秒,學長的老婆開口:“不過附中在下周就有校友聚會誒,老公,我前幾天看中了一條很想要的子……”
剛平復的心瞬間撕開了一條裂。
校友聚會像是為了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前面魯家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丑聞結合在了一起。
仿佛一切都在側面烘托出自己悲慘的未來。
陸嘉延終于坐不住,站起說了句“抱歉”。
暫時辭別了牌局。
他走的匆忙,留下面面相覷的好友。
“嘉延怎麼回事,忽然就走了?”
“有什麼急事嗎?不像他的格啊。”
只有學長喝了口茶,涵的一笑:“老房子就要著火了,跑得能不快嗎。”
-
冷風一吹,陸嘉延清醒不。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開車到了遠洋國際。
就是盛明稚目前暫居的地方。
二十四樓的大平層燈火通明,陸嘉延沒骨頭一般靠在邁赫車,姿態依舊散漫,視線卻盯著落地窗一不,似乎想過窗戶看到里面的人影。
他看了會兒,低頭拿出手機,找到盛明稚的聊天框。
來來回回地輸了好幾段話,最后還是刪掉,他從沒有過這麼猶豫又不安的時刻。
想見他,又怕他生氣,惹他討厭。
到最后,直接給盛旭打了個電話。
對方不忙,所以接通的很快。
但語氣卻不太好,怪氣的。
“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呢?”
陸嘉延淡淡道:“我是得罪了明稚,沒得罪你吧。”
盛旭:“你加加油,很快也能得罪你兄弟我了。”
他倒也沒真的跟陸嘉延生出什麼嫌隙,揍一頓之后泯恩仇了,吊兒郎當道:“有屁快放。這次來找你爹又是什麼事兒?”
陸嘉延視線落在了前方,凝滯了幾秒。
才緩緩開口:“明稚高中的時候談過嗎?”
盛旭:“……?”
不知怎麼,陸嘉延雖然沒看到盛旭的表。
但是通過他的沉默,好像讀出了一種“你也有這個b臉來問這個問題”的質問。
半晌,盛旭忽然有點幸災樂禍。
語氣也愈發不正經起來。
“哎等等。”他:“你說你不提還好,我還真沒想起來。你一提我就有印象了,我弟高中的時候好像確實有個暗對象。”
陸嘉延:“……”
這欠扁的口氣。
他能打人嗎?
“哦。不過沒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弟雖然暗人家吧,但是人家對他沒那個意思啊。”盛旭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你還記得你剛出國的時候嗎,你要是在國多留幾天,你就能看到我弟失的多傷心了。”
說到最后,還嫌不夠似的,添油加醋道,“哭得要死要活,別的太慘了——”
盛旭還沒說話,電話就被掐斷。
陸嘉延一向禮貌得,做事游刃有余。
這種掛斷別人電話的行為,還是頭一次。
怎麼看著……都像是氣急敗壞了?
盛旭冷笑一聲,放下手機,腹誹一句:活該。
-
跟陸嘉延冷戰的這段時間,盛明稚也沒閑著。
《我是實習生》的綜藝第一季第二期正在籌備中,他已經提前進組開始拍攝預告片了。
這期間,陸嘉延給他發消息發的還頻繁。
每一次盛明稚都超級想回復,但是又怕自己回復的太倒,所以忍著傾訴,高貴冷艷的統一批發一個“嗯”。
回復完之后,氣就不打一來。
陸嘉延好像把所有的雙商都點在智商上了。
上一回在遠洋國際明明都說喜歡他了,結果整整過去了一個多禮拜,沒有半點表示!!
哦。
送的那些什麼奢侈品不算,他是買不起這些?
而且,喜歡不知道來追嗎?
狗男人,氣死他算了。
搞得盛明稚的心七上八下,又開始有些遲疑。
雖然親口聽陸嘉延說喜歡自己,確實很開心。
但他的后續表現也太拉了吧,不得不讓盛明稚懷疑他當天說得那些話是真是假。
還是說……難道自己冷淡的太過了嗎。
陸嘉延不會連這點持之以恒的堅持心都沒有吧?
就在他胡思想的時候,轉眼間就到了三月份。
盛明稚的生日在三月二十號,正好是春分這天。
過完生日,就從二十二歲變了二十三歲。
雖然是個十八線糊咖,但畢竟也還是個藝人,生日給的各種福利還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