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盛明稚一直對陸嘉延深種的,但是也不看看人家理不理他——陸嘉延估計就從來沒把他這個小孩放在眼里。
所以他回國之后才敢肆無忌憚的準備電影,因為他篤定陸嘉延不會手來管這件閑事。
至于盛家。
這麼多年,他不是不知道盛遠對他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這種忽視。
他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做到什麼程度,盛遠才會再看自己一眼。
如今,陸嘉延已經打破他的認知。
宋翊不知道盛明稚做了什麼,才讓陸嘉延跟昏了頭一樣對他如此縱容。
但至。
至銘臣還沒有表示什麼。
仿佛是他抓到的最后一塊浮木。
為了證明什麼一般。
經紀人擔憂道:“宋哥,要不然先收手,避避風頭。反正網友只有幾秒鐘的記憶,等過去了就好了。”
會議室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宋翊咬牙:“不用。你不了解盛明稚,現在已經撕破臉了,就算你想息事寧人他也不會輕易放過的。去找點水軍把節奏帶到他脾氣差上面,把拍攝電影這件事模糊一下,重點放在被調換人生的問題上,害者又不止他盛明稚一人,記得把我摘干凈。”
他這麼打算也沒錯。
當年調換嬰兒的人是宋強,他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關他宋翊什麼事。
難道他不是害者嗎?
經紀人還是有些猶豫:“宋哥,但是盛嘉那邊——”
下一秒,就被宋翊的暴怒打斷:
“銘臣的家事關他盛嘉什麼事?!需要我教你怎麼買水軍說陸嘉延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經紀人連忙閉。
像是想說什麼,但又猶豫著。
共事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宋翊發這麼大的脾氣。
或許是自己回過神也意識到了狀態不對。
宋翊頓了下,了眉心,低聲道:“銘臣不會管這件事的。對他們來說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不會拉下臉來管我跟盛明稚的私事,你放心去安排水軍就行。”
確實是這樣。
盡管宋翊很想認為這麼多年來,銘臣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大的原因是對他還有些。
但他心里無比清楚的知道,不是的。
只是因為銘臣這樣的云京老牌豪門財閥,丟不起這個臉。
他們怕他破罐子破摔,將當年這樁丑聞發揚大。
可是藏著掖著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只是把這件事捅出來的人變了盛明稚。
宋翊了拳頭。
倒是想看看,把丑聞暴在公眾面前下的如果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盛遠打算怎麼解決。
很快,宋翊就得到了銘臣的回答。
其實他心中不是沒有預料到這個最壞的結果,但他還是想要賭一次。
不管輸贏。
這個結果他已經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反復猜忌、忐忑不安的折磨中,等了整整十二年。
微博首頁毫無預兆的刷新出了一條銘臣方微博的聲明。
@銘臣銀行:
針對近期部分網絡用戶發表的不實言論事宜,我司在此嚴正警告。
1:發布及轉載與盛明稚先生不實言論相關的及網絡用戶請立即停止轉發、轉載等行為,以免對盛明稚先生造更大的傷害。
2:請@宋翊及團隊,立刻刪除造謠、誹謗、侮辱等相關信息,并以盛明稚先生認可的方式向其公開賠禮道歉。
3:請@宋翊,@我親的小孩電影主創團隊,立刻停止拍攝電影容,刪除相關損害盛明稚先生名譽的影片容,并以盛明稚先生認可的方式向其公開賠禮道歉。
銘臣自立以來,遵循董事長盛遠先生的意愿,堅持以人為本,厚德載的集團神。世間技巧無窮,唯有德者可以其力,也是我司發展的本。
于公,盛遠先生帶領銘臣十年如一日立志于慈善事業,深扶貧領域。
于私,盛遠先生歷經喪妻換子之痛,依舊收留養子宋翊先生,并將其育人,多年來不曾苛刻經濟與教育,仁至義盡。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司無意占用公共資源,在此懇請網絡及廣大網友,請勿輕信、傳播任何惡意誹謗的不實消息。
針對非法造謠、傳播、誹謗盛明稚先生名譽權的網絡用戶,我司將不計本,依法追責,絕不姑息!
特此聲明。
白紙黑字,毫不留。
過往那些他自以為存在的、搖搖墜的微薄誼,被風吹散之后,終于化為虛有。
“唰”的一下,宋翊的臉如同一張白紙。
大腦一片空白,握住桌角的雙手,骨節都用力到泛白。
他和盛明稚這麼多年的較勁。
終于有了結果。
輸的明明白白。
最后一面都沒有。
銘臣方指名道姓要他付出代價,就算宋翊的經紀團隊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
鬧了一個晚上的事在這一刻終于塵埃落定。
與此同時,微博熱搜再一次癱瘓。
盛明稚公關看了一半,再刷新的時候,微博就顯示“404”。
一晚上癱瘓三次,真的是屬于能夠載史冊,并且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瓜了。
但其實,不看也沒什麼。
反正公關文的案例模板就那樣,他就算把銘臣的公關看一百遍也看不出花來。
可是,一肚子的火氣卻是消了大半。
而且,他還高興的。
還以為他爸那個優寡斷死要面子活罪的格會不管他。
看來老頭子還沒有完全到老眼昏花良心泯滅的地步嘛。
等等,不過仔細想想,這可不是他要求銘臣幫他公關的!
不管是他爸還是他哥做出來的決定,反正不能算是他打著家里的旗號混娛樂圈!
這是他們自愿的!
這次微博癱瘓之后,盛明稚就懶得再等它修復了。
銘臣都這麼說話了,他就不信宋翊還能怎麼蹦跶。
至于吃瓜網友。
盛明稚就更無所謂了,以前不在乎,以后也不會在乎。
當然,最主要的是,高強度刷了一晚上的微博。
又是半夜,人的免疫系統抵抗力最差的時候,盛明稚下午的低燒到了晚上,加重了不。
之前的緒起伏太大,所以盛明稚忽略了上的不適。
現在整個人放松下來,他才真正覺得頭暈眼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一些被刻意在心底念頭慢慢地冒出來。
他默默盯著手機里跟陸嘉延的聊天記錄。
還停留在他撤回了一大堆的消息上面。
幸好陸嘉延在坐飛機。
不然肯定就看到了!
他松了一口氣。
滿腦子都是滾播放的彈幕:
——狗男人不是說好了會都沒開完就回國了嗎怎麼過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到家好氣啊!本爺現在又傷心又生病已經快要命不久矣了就算買航空母艦來哄都沒有用了!你最好給我在兩個小時以速速出現在我面前不然等待你的下場就只有離婚.jpg
……
好吧,也不至于離婚。
盛明稚默默地收回了心里最后一句話,悄咪咪改口。
即便盛明稚真的很想讓陸嘉延現在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盛嘉就算再有錢,機場也不是他家開的——可能以后說不定會開。
陸嘉延一開始也打算乘坐私人商務飛機回國,但申報航線需要時間,不如訂票來得快。
不過,盛嘉也確實是沒有涉及過航空領域,經過這次事件,之后可以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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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稚躺了會兒,等不到陸嘉延回來,決定自力更生,翻出了冒藥。
他簡單的看了下用法,挑了幾個比較常見退燒止咳的,結果在等著熱水變涼的過程中,盛明稚率先扛不住困意。
本來就冒發燒,眼皮沉重,回房間的路上就困得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