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延哂笑一聲,自道:“不會是聽了告白之后睡不著吧。”
他頓了下:“倒也不至于這麼激。”
原本以為,盛明稚肯定會怒而反擊。
比如說他老不要臉,厚無恥之類的。
誰知道對方沉默了一下,默默地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乖乖“嗯”了一聲。
聲音很輕,跟撒一樣:“又不一樣。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還帶了點兒理直氣壯般的委屈,潛臺詞仿佛再說激點怎麼了。
始料未及的發展。
陸嘉延甚至愣了一秒。
在這一個瞬間,他好像意識到什麼。
他向來做得比說得多,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有些事只要做了,盛明稚遲早有一天能看出來。
但他忽略了盛明稚極度缺乏安全的格,有些事即便做了,盛明稚也不一定看得出來,即便看出來了,他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確定。
盛明稚或許單純的只是想要幾句承諾。
哪怕他知道承諾有時候會騙人,可是這些承諾卻是他所有底氣的來源。
思及此,陸嘉延沉默地抱了他。
盛明稚似乎到了,但也沒拒絕,乖順的過分。
不過,小祖宗的乖順沒幾秒。
角度就開始刁鉆起來。
“你告白的話怎麼會這麼練?”盛明稚遲疑:“該不會是以前有經驗吧?”
其實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陸嘉延在遇到他之前,是一片空白的。
但盛明稚不知怎麼想起自己念大一的時候,聽到云京一小部分富二代謠傳陸嘉延在國外定居,并且還有妻子和兒了,這事兒簡直讓他耿耿于懷。
陸嘉延被他的問題打的猝不及防,簡直氣笑了,道:“小盛老師不能因為我有天賦,就懷疑我的過往經歷吧?”
盛明稚輕哼了一聲:“誰知道。反正我讀大學的時候還聽說你在國外結婚了,空不來風。”
所以還不趕給我解釋清楚,狗男人!
有在生氣了!
誰知道他這回馬失前蹄。
陸嘉延頓了下,慢悠悠開口:“既然如此。那小盛老師不如也解釋一下白月的事?”
盛明稚一愣。
陸嘉延垂眸看他。
……
……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嘀咕:“干嘛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了。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現在不喜歡他了。”
陸嘉延淡淡道:“喜歡了十年呢。小盛老師真的說忘就忘了?”
盛明稚遲疑一秒,才點頭。
就這一秒,被陸嘉延給抓住了。
他語氣發酸:“你猶豫了。”
“哎呀——你好煩。”盛明稚在他鎖骨上氣急敗壞咬了一口,然后兇道:“真的不喜歡了!”
陸嘉延不依不饒:“為什麼?”
盛明稚破罐子破摔:“因為他罵我小變態!”
陸嘉延:“……?”
盛明稚越說越有模有樣:“而且他已經結婚了,婚姻很滿,我干嘛還喜歡他。”
“誰知道。”陸嘉延輕描淡寫:“萬一他還對你念念不忘怎麼辦。”
盛明稚倒打一耙:“你不相信我?”
好。
我們剛剛開始的婚姻就要破裂了!
陸嘉延輕聲道:“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
他笑了聲:“畢竟小盛老師這麼好看,誰看了不心。”
媽的。
還會說話的,原諒你了(。)
盛明稚了腦袋,悶聲道:“不會的。”
他干咳一聲,黑暗中,臉都紅了,飛快bb道:“他太太很好看的。而且他超他太太。”
第70章 男友(誤
盛明稚難得睡一個好覺,他還以為聽到陸嘉延跟他告白之后,他可能會興的一晚上都睡不著。
事實相反,不僅睡著了,甚至連夢都沒做一個。
醒來時,陸嘉延竟然還沒走。
盛明稚很難描述睜開眼看到他的第一秒心是什麼樣的,他的視線落在陸嘉延的臉上,幾乎是有些恍惚。
像不自覺的迷著什麼一般。
愣是直勾勾地盯了好久。
直到昏暗的房間里,傳來陸嘉延的輕笑聲。
下一秒,盛明稚就回過神,沒等他挪開視線,陸嘉延就睜開眼。
他雙眼的形狀是很好看的,都說桃花眼不管笑不笑,都含脈脈。
別人的盛明稚不知道,但陸嘉延的那雙眼睛確實是跟帶鉤子一樣的,眼尾挑著,眉眼流轉是很深的,看條狗都很深,剛睡醒時還無端有些意。
男狐貍。
還很不要臉,拖腔帶調地:“看這麼久不準備親嗎?”
盛明稚沒說話。
陸嘉延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可以不用詢問就接吻的關系吧?”
說得好像他之前想吻他的時候,哪次征求過他的意見一樣。
不過陸嘉延的這句話還是讓盛明稚心起伏了一瞬。
昨晚懵懵懂懂的告白,到現在才讓他有點回過神,腳踏實地的覺。
是哦。
他跟陸嘉延現在已經不是那種小賣部五錢就能買到的塑料假花般的婚姻關系了。
盛明稚可以有底氣的隨便吃醋,隨便作,隨便向全世界宣告他對陸嘉延的所屬權。
這份新鮮讓他微妙的有點躁。
他整個人都被陸嘉延摟住。
這是個保護和占有都太超過的姿態,圈在自己領地中,讓他非常有安全。
陸嘉延說完這句話作勢要吻他。
其實昨晚上就該這麼做,但心意互通的告白所帶來的影響是相互的,不僅盛明稚沒回過神,一向穩重的自己也有些恍惚。
陸嘉延一直覺得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或許連千分之一都占不到,必要的時候他甚至不需要。
學生時代,大家都忙著早的時候,他心對未來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
這規劃中沒有明確的告訴他,將來如果上一個人,應該怎麼辦。
只是剛要到盛明稚,對方就錯開臉,在他懷里掙扎起來:“不行!”
盛明稚拒絕他的理由很充分,也很符合他的格:“我沒漱口……”
陸嘉延沒惱。
兩人這麼一鬧,其實都清醒了。
差不多就要到去公司的時間。
陸嘉延索摟著他腰把他從被子里抱起來,盛明稚不算矮,但卻很輕,剛醒的時候沒力氣,綿綿地掛在陸嘉延的上。
扶他起來,他還有點疲倦。
垂著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那雙狐貍眼瞇起來,頭發因為他千奇百怪的睡姿,也的很有個。
盛明稚的雙腳落在地上,足尖到點點,是在找拖鞋。
夏后穿著的綢睡被翻卷到了大,是有的,雪白細膩,像潑出來的牛。到了小就了筆直漂亮的一截,腳踝一只手就握得住,細的像要斷掉。腳背倒飽滿,雪白一片,看得到青筋。
關節泛,顯得更白。
盛明稚的就跟他的臉一樣。
長得很好,致到了任何一個地方,像個瓷做的漂亮假人。
只是沒睡醒,又犯困,他找了十幾秒拖鞋沒找到,就開始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像是發了他一個的念頭,讓盛明稚本來就驕縱的格,更上一層樓。
陸嘉延回過的時候,盛明稚已經徹底放棄找他的拖鞋。
理直氣壯地坐在床邊,張開手要陸嘉延抱,暗示的很明顯。
陸嘉延挑眉看他。
盛明稚開口:“找不到拖鞋。”
陸嘉延:“所以?”
盛明稚不管不顧地開口:“所以你抱我去洗臉,我走不了累死了不想,快點!”
要是狗男人敢不抱他去,他就死了!
好在話音剛落,陸嘉延就領悟到了盛明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