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子兒!”周羨笑瞇瞇的說道。
池時二話不說,抬腳踹了過去,周羨這次卻是沒有還手,輕飄飄的躲開了。
又開始裝了!
池時想著,朝前頭一瞧,果然他們從墳山下來,冰麵上的那群人,又都的看了過來。周羨隻有同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是十六歲的周羨。
其他時候,他是楚王。
池時想著,若有所思的朝前行去。
周羨並步上前,神兮兮的躲在羽扇後說道,“那個借你簪子的小娘子,在看你,臉都紅了。看不出來啊,你這副棺材臉,竟然也有人喜歡。”
“哦,你這種靈堂上微笑的家夥,都能夠為京城姑娘最想嫁的人,簡直是曠世奇聞。”池時淡淡地回擊了過去。
……
縣衙裏鬧哄哄的,像是憑空一下子多出了許多的人。
“求求你們,讓我看看罷。那裏頭的,一定是我家葵花。都怪老婆子我不爭氣,瞎了一雙眼睛。家中為了給我治病,將我可憐的葵花,賣去了雜耍班子。”
“那孩子是個好的,賺了銀錢,還的塞給我,可憐上摔得一塊好都沒有了。去歲夏天的時候,葵花跟我說,說京城有個貴人,喜歡看武戲,要買了去。”
“日後就不用挨打摔跤了,貴人和善,吃香的喝辣的,福去。那會兒正是農忙,葵花說最後一回,去盛平河中給老婆子我摘蓮蓬吃……讓我在河邊的草棚子裏等著,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拄著一木頭拐杖,嗚咽著說著,的眼睛看不見了,一隻手在空中上下的抓著,好似抓住了某人的角,就抓住了一救命的稻草,能將葵花救回來似的。
池時聽著,同周羨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沉重了幾分。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被錯當張小年下葬的那骸骨,便是這個老婦人口中的葵花。
“可憐我想報去尋,可是家中人不願意惹事,葵花已經賣掉了。若是那雜耍班子的人,見人沒了,來找我們要錢怎麽辦?
又說葵花指不定是惱我們將賣了。故意耍我這個瞎眼老婆子,其實是悄悄的跑了,去京城裏頭做貴人去了。可我知道……我那可憐的孫,是被人害了啊……”
……
盛平河中撈出了孩子的事,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傳開了。看熱鬧的,來尋人的,攘攘。直到太快要落山的時候,池時方才據驗的結果,確定了五骸骨的份。
“第一,是最特殊的一個。他同後麵的都不一樣,他是被毒死的,上沒有刀傷,甚至沒有任何的別的傷痕。這是兇手殺的第一個人。”
池時說著,拿起筆,在牆上著的大白紙上,寫了起來。
“兇手拔掉了他的牙齒,還給他綁了紅線,把他沉了預先想要的魚腹中,這說明,他對於整個殺人事件,都是有預謀的,並非是臨時起意。可是,他為什麽沒有紮無名氏的心髒?”
周羨想著,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可能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這麽瘋魔,用不了刀捅人。亦或者是,這個孩子,對他而言是特殊的,是他邊的人。也是一切的開始。”
池時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糾結這一點。
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連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沒有。
“第二名死者,名阮。阮死亡的時候,十二歲。他是一個孤兒,因為有些跛,從小被人丟棄在盛平河邊。善濟堂的人救了他,他向又孤僻,但是很擅長雕刻。”
“善濟堂的人,讓他學了木匠。雖然隻有十二歲,但是手藝非凡。他不見的時候,剛收了城中趙員外的定錢。”
“趙小姐要出嫁,要做黃花梨木的家,看中了阮雕刻手法的野趣。趙家是做木材生意的,趙家的東家,同阮約定好了,若是他做得好,便同他合開一個鋪子。
可是阮一直沒有來,為此趙家還來告了。府沒有找到阮,便以他卷錢跑了,定了案。”
池時說著,目銳利的看向了陳縣令,陳縣令一下子慌了神,“不,我我,我那會兒還沒有來盛平。”
池時翻了白眼兒,接著說起了下一個,“第三名死者,名李昭。他父親參軍之後,一走便沒有回來。母親一直纏綿病榻,家中還有一個七歲的妹妹,同五歲的弟弟。”
“李昭死的時候,應該是十一歲。李家有一個小酒坊,一家四口便靠著這個為生,生活十分的拮據。就在那一年夏天,李昭不知道從哪裏收來了一種朝暮酒。”
“這酒味道尋常,並無什麽特別的。可特別就特別在,盛平城的花魁娘子杜鵑,喜歡喝這種酒。於是這酒在盛平,悄悄的紅火了起來。”
“可朝暮酒畢竟毫無特,隻不過是一時的興起。李昭十分的聰明,看得的,酒坊的人,不停的釀酒,然後他起早貪黑的賣酒。”
“他夜裏還會駕著小船,在盛平河上,賣酒給那些畫舫裏的人。李昭一夜未歸,翌日酒坊的夥計,邊去報了。府卷宗裏有記載,他們找到了最後一個見到李昭的人。”
池時說到這裏,眼睛亮了亮,“那個人便是盛平花魁杜鵑。據杜鵑所言,當時已經是亥初,河上隻有三兩條船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問李昭拿了兩壇子酒。
李昭回了船上之後,親眼瞧見,李昭回到自己的船上之後,又有人喚他買酒。那不是青樓的畫舫,有烏篷,掛著一道紅的簾子。簾子上繡著幾朵紅梅花兒。
以為那會兒是夏天,還有人用梅花簾子,覺得在意,便多看了幾眼。不過,後來府在河中找到了李昭賣酒的小船,發現有一攤子酒打開了,又在船頭發現了腳的痕跡,以及李昭的一隻鞋子。便將這案子,當做是李昭醉酒失足落水結案了。”
這一回,池時還沒有看陳縣令,他便愧的低下了頭。
池時沒有多言,又看向了下一個骸骨,“第四名死者,是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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