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縣府,甄逸氣的一拳打在拳頭上,他憤然說道:“袁本初打算奪我家業,猶如圈養畜生一樣將我等籠絡,真是氣煞老夫!氣煞老夫!”
“父親,但袁本初現如今可以說是天下諸侯之首,若是我們不答應,他可是有足夠的兵力將我等全部誅殺,到時候我碩大的家業,還不是落袁本初的手裏?”甄曉擔憂的說道。
袁本初的霾籠罩在整個上蔡縣的傷口,如同黑雲製,讓縣府每一個人都被製的不過氣。
如今我有兵一千兩百人,但與袁紹相比,卻是杯水車薪,人家袁紹縱橫數十萬大軍,占據神州大片土地,而我上蔡縣始終是一個縣城,縣城之地,地域有限。
我本打算以上蔡為立足之地,養蓄銳,但未曾想到,大難將至,這也讓我心頭迫,心如死灰。
孤一人,要阻擋這三國大勢,難道就那麽難麽?
次日,袁本初的袁杏隨同袁譚過來尋找甄曉,縱然甄曉心中萬般憋屈,但還是前往。
而我在軍營中,寸步不出,坐在了一顆朽木之上,心中沉重。
郭嘉在旁邊說道:“若是袁紹將甄曉納為婿,恐怕上蔡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會化作嫁,連同那一千多兵,也會被袁紹奪取。”
“我自然知道,現如今是敗亡生存之秋,絕對不能讓袁本初得逞,但是……人家大軍盤踞,你我縱然幾何?”我搖頭苦歎。
郭嘉顯然也是毫無辦法,畢竟郭嘉謀略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所謂的謀略,也是要建立在足夠的勢力之上,如此方能調兵遣將,雄圖布兵。
而我隻有一千兩百人而已,又能夠掀起如何波浪?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我不可能一下子招募十萬天兵天將,又或者收納曹陶謙之類強人,畢竟在三國時代,我才剛起步,名聲在中山郡附近雖然顯赫,但是論天下,還是微不足道。
就在我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甄曉卻騎著快馬來到了軍營之中,我連忙起說道:“甄曉,你這是怎麽了?”
甄曉麵慘白,手中拿著一個滲包袱,他打開一看,咬著牙說道:“大哥,我將袁杏斬了……”
說著,甄曉將布匹打開,竟然從其中抖落了一個子頭顱!
那子頭顱雙目怒睜,大張,早已經死去多時,而看到這子的模樣,我心如巨石,這竟然是袁杏的頭顱!
“你……你……”我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暈眩過去。
甄曉驚,哇的一下跪在地上哭道:“我也不想,但是袁杏卻跟我,袁本初此次帶領大軍過來,正是圖謀我甄家產業,若是我甄家反抗,他袁家就會揮霍大軍,到時候直接將我等屠殺!”
郭嘉嚎啕大哭:“天吶!袁本初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為何要如同人太甚!”
“大哥!”甄曉哭道,“如今我犯下大錯,自知不能活命,我這便去跟袁紹請罪,隻求以我項上頭顱,換取大哥和父親活命!”
“萬萬不可!”我搖搖晃晃,立刻將那頭顱包好,我說道,“此時還有其他人知道不?”
“不,袁杏約我出城打獵,言語輕佻,故而將我激怒,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斬下此頭顱……我……”甄曉泣。
郭嘉搖頭說道:“主公說得對,若是讓三公子去領罪,恐怕會造巨大的禍患!到時候袁本初可以借由甄家叛變為由,將上蔡甄家滅族,另外甄家廣泛的產業,將會被袁家盡收囊中!”
“是,甄曉,既然大錯已,絕對不能聲張出去!”我站了起來,朝著軍營中大喝道,“老程,老雄何在?!”
“大哥!”兩人紛紛過來。
我說道:“咬金,你迅速傳令下去,將五百騎兵全部召喚,準備我下一步命令!”
“是!”
“闊海,你將七百步卒全部集結,等我下一步命令!”
“好!大哥放心!”
郭嘉忙道:“主公,你打算……”
“迅速會縣府,切記切記,不要給袁本初的人發現!”我說道。
郭嘉當即點頭。
而甄曉看著我:“大哥,那我呢?”
“隨我一起回去!”
“是!”甄曉低頭不語。
一眾人來到了縣府,跟嶽父說了這事之後,嶽父嚎啕大:“逆子啊逆子!你此舉害了我們全家人也!”
“父親,孩兒不孝,願意聽候父親發落!”甄曉低頭說道。
我歎息了一聲:“爹,上蔡已經是是非之地,咱們不能逗留了……”
“為何?離開上蔡,我們何去何從?”嶽父搖頭說道。
“今天晚上,我們乘夜南下,離開袁紹的勢力範圍,隻要去往潁川,就可以接我們燃眉之急。”我說道。
“可是路途遙遠,我們……”嶽父顯然心存疑慮。
我關切道:“爹,此時不走,若是等袁紹怪罪下來,我們一族,那可就沒有活路了!甄家對於袁本初來說,就是一塊的大,他豈會放過這次機會,而袁杏又是袁紹的,如此雙重·下,他安能無於衷?!”
嶽父哈哈大笑:“雄圖,你告訴為父,你可有爭霸天下之心?”
我虎軀一震,低頭說道:“男兒自當馬革裹,戰死沙場,雄圖天下,實戰一抱負!”
“其實為父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為父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如今或許是命中注定,實事所驅,該來的跑不掉,該走的擋不了,你迅速協同家眷離開上蔡!”嶽父說道。
我心頭震驚:“爹,你想幹什麽?”
“為父既然是上蔡縣令,若是為父都離開上蔡,那袁本初定然會提前發現,而今次為父還準備了一場宴席,準備與那袁本初共同用餐,為父不知道能夠拖延多久,但是能拖延一刻算一刻!”嶽父滿臉堅毅的說道。
這時候,甄宓從房跑出來,驚呼道:“爹,你這是要幹什麽?你若是流下來,那袁紹豈不是……”
“爹已經一把年紀,跑不了。”甄逸搖頭說道,“如今甄家大禍臨頭,你們都是我甄氏的子嗣,絕對不能有事,你爹我縱橫行商半生,從未有過什麽壯烈之舉,就當是為了自家孩兒,犧牲一下又何妨?”
“爹,你千萬不可以……”甄宓淚如泉湧,撲在了甄逸的膝前。
甄逸拍了拍甄宓的手說道:“宓兒,你如今跟了雄圖,為父不擔心,按照雄圖的大才,今後定能取得一番事業……”
“爹……”甄宓泣哽咽。
甄逸仰麵長歎:“就算我甄家逃過這一劫又如何?隻要他袁本初仍在,以後不了借口來征討我們,袁本初本是一介梟雄,可惜心狹窄,瑕疵必報,真小人爾……為今之計,隻有遠走他鄉,再行打算。”
一番短敘之後,我們悄悄的將家中的家眷全部帶走,而丫鬟和侍從一個都沒有帶,在城西門悄然離開。
而城西門沒有袁氏的耳目,所以走的話比較順利,一千兩百人也不算太多人,所以我們走的時候也頗為順利。
甄曉在我側,他騎著馬低頭不語,眼角淚痕未幹,我知道他心裏難過但還是沒多說什麽。
和我同騎一匹馬的甄宓更是臉慘淡,煞白,知道嶽父此去不會,那袁本初必然會遷怒嶽父,但是嶽父卻給我們爭取了相當寶貴的時間。
“過了前麵的山道,我們就到潁川的地界了。”我說道。
然而我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到遠殺聲近,仔細一看,卻發現兩邊山上出現了兩支兵士,已然朝著我們殺近!